龙雪儿简直一脑袋问号：“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说喜欢我？你不是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明明是你讨厌我啊……”
两人面面相觑，白杨恍然发现阿诺德说的没错。
原来她还真的误解自己的话了！
龙雪儿更加不懂了：“既然你觉得我讨厌你，那你还喜欢我？这不是很矛盾吗？”
没有丝毫逻辑可言啊，除非对方是个m。
“我觉得？”白杨眼睛一亮，抓住了关键点，“所以，其实你是不讨厌我的？”
龙雪儿摇摇头：“虽然你有时候的动作和问题有些没有边界感，不过我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人，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讨厌你。”
白杨：“……”
哪怕再不想承认，他也听出来对方是在说自己之前的行为冒犯了。
他，佩雷拉·冯·米勒，竟然有一天会被人指责冒犯对方，真是荒唐。
跟泄气的皮球一般，白杨沮丧的站在原地，无话可说。
见他一直不说话，龙雪儿试探道：“所以，你刚才说喜欢，其实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拿这个开玩笑！”
被他的激动吓得后退一小步，龙雪儿十分怀疑他的精神状况——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自己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啧，人际相处好麻烦。
注意到她隐含嫌弃的眼神，白杨简直是又气又羞。身为一名贵族，还是一名同帝国皇室来往密切的贵族，他都已经放下姿态、放下自尊的向对方明确示爱了，结果对方就这么个反应？
太可恶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接不接受，给个回答吧！”
气势汹汹的说完这句，白杨抿紧嘴唇盯着龙雪儿，仿佛若是她说出什么不让人满意的，他就撕了对方！
龙雪儿才不会被他吓到呢。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她认真的思考了半分钟，坦诚说道：“我虽然不讨厌你，但是也不喜欢你。”
白杨再次泄气，萎靡不振。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按照等价交换，至少我应该喜欢你，才能答应和你交往吧？”
“哪有这样等价交换的……”白杨哭笑不得，更加伤心“就算是拒绝，你也不用编出这种理由……”
“我没有在编造谎言。”龙雪儿皱皱眉，十分严肃，“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喜欢我。我没有喜欢过别人，别人也没有说过喜欢我，你是第一个。”
没等白杨反应过来开心一些，她又补充道：“啊，除了龙磊。”
“那是谁？”
“我爸。”
“哦。”
两人又陷入沉默。
半晌，就在龙雪儿准备继续练习射击的时候，白杨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你说没有人对你说过喜欢，那就是说，我是第一个追求你的人？”
龙雪儿想了想，点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白杨彻底振作起来：“既然这样，你就让我追求你试试？”
龙雪儿：“？？？”
“无论如何，我都是第一个，不是吗？既然你单身，我自然可以追求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
“但你也不讨厌我，这就足够了。”
龙雪儿怀疑她在鸡同鸭讲：“你说的交往，是需要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叫交往吧？我对你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别的人一样。”
“但是所有的关系，都是从一方开始的。我虽然不习惯做那个主动的人，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
“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龙雪儿拧起眉毛，有些不满：“你这样不是在浪费时间吗？按理说，应该很多人喜欢你吧。”
“为什么这么说？”
“按照世俗的评价标准，你是很好的恋爱对象。家世不俗、仪态良好、长相中上、无不良嗜好、未来光明，应该在婚恋市场上很抢手。”
“既然你知道这些，”白杨目光如炬看着她，“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我呢？”
“我说了，我对你没有特殊的感觉。”
“你刚才说的那些，在你心里都不算是加分项，对吗？”
龙雪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来没有用分数来评判过一个人。
两人之间沉寂下来，直到一名工作人员猛地推开了门，同时引来两人的目光。
“啊，抱歉，我以为这里没人了，就想着进来看看……”
知道闯入尴尬现场的工作人员赶紧溜了。
白杨回过神来，想要缓解一下氛围，便提起了之前的通讯：“对了，你之前说想要在聚会结束后跟我单独谈谈，是想谈什么啊？”
说着，没等龙雪儿开口，他立刻制止：“不用了，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聚会你会去的，是吧？”
如果现在说了，她再不去怎么办？那不就少了一个见面的机会？
龙雪儿没能体会到他的患得患失，只是听话的打住话头，然后再次强调：“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样的恋爱不是效率很低吗？而且没有回报率。”
白杨黑了脸，十分不满她过于功利性的用词。
“时间是我自己的，我愿意浪费在你身上。算了，别说这个了，下次你什么时候来俱乐部？”
“我不会再过来了。”
白杨张大嘴：“……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会脱靶了啊。”
“可是，这个需要继续练习的，否则手感丢失，还是会脱靶。”
“但是我已经知道关键了。你放心，我有别的地方可以进行练习的，学校不是有射击场吗？”
白杨目瞪口呆。
“谢谢你的指导，我应该付多少教练费？啊，我有凌珊的引荐函，应该可以打折？”
白杨涨红了脸，气冲冲的冲她吼了一句“不用了！”便转身大步离开。
龙雪儿眨眨眼，感觉莫名其妙。她戳了戳腕表表盘，将系统唤醒，自言自语：“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系统立刻给出回复：“这里检测不到应答的标准模型，建议寻找人类进行解答。”
也是。这种事情，还是人类才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