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借了冰块来敷脸，闻言只是笑，十分温良无害的样子。
“那我能说什么？狗改不了吃\/屎，我还能逼着不让他吃了？”
宁婉觉得这话说得中肯，点了下头：“也是。”
宁婉手里还掐着谢轻葵的下巴。
啧了一声，她嫌弃地松开了手。
“身上都沾着一股味儿，臭死了。”
宁婉没什么耐心，居高临下地看着谢轻葵：“就是你勾引我跟班的前男友？”
谢轻葵不说话。
少女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睫毛纤长，阳光下像垂下的蝶翼。
她空洞地盯着门口。
世界荒芜无光。
宁婉笑了，难得觉得有点好玩：“呦，年级第三还是个小哑巴？”
“你和人江深斗嘴的气势哪儿去了？啊？”
她拍着谢轻葵的脸，唇角笑意恶劣。
宁婉眼睛转了转：“其实今天这事儿，你看吧，也不能全怪我。”
“你惹了我的人，打了我的脸，这仇得报，知道不？”
谢轻葵没什么反应。
宁婉：“而且谁让你不安分呢，还去勾引别人未婚夫，难怪被那位看不惯。”
那位是谁，不言而喻。
谢轻葵终于有了点动静，抬头看她。
因为经常做兼职，谢轻葵留着指甲。
此刻指甲陷进肉里，她只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是不是傅烛？”
宁婉挑了下眉，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还挺聪明。”
少女眼睛里的光慢慢消失。
谢轻葵盯着宁婉的眼睛，唇角裂开个笑：“她让你们做什么？”
“没什么。”
宁婉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大概也是顾忌着谢轻葵后边的江深。
而且她也已经是第二次复读了，档案上全是记录。
宁婉也怕自己不能毕业。
她轻描淡写：“不过就是让你吃点教训罢了。”
“来，泼水。”
宁婉打了个响指：“让咱江深江少爷的暧昧对象也尝尝，什么叫透心凉。”
话音才落，一大桶冷水就兜头浇了下来，把谢轻葵浑身淋湿。
女孩们的笑声传得很远。
宁婉也在笑，几近直不起腰：“哎呀，真狼狈啊，像是只落汤鸡。”
湿漉漉地黑发贴着少女的脸颊，谢轻葵吸了吸鼻子。
眼泪那么滚烫。
但是好像怎么也冲不散浑身的寒意。
-
下课时间，阿烛趴在桌子上补觉。
阳光从窗户落进来，有根呆毛在风里晃来晃去。
裴遇本来在刷题，看了会，觉得有点好玩。
他偷偷拿笔把那根毛往下压了压。
没压下去。
教导主任正从窗户路过，大概是看到了，清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裴遇抿唇，继续拿着笔写字。
教导主任却不愿意放过他。
看了好半天，地中海可能是想不起来名字。
教导主任于是拿手指指了下裴遇：“这位同学——”
“还有你同桌，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教室里很多人都在补觉。
就算有人说话，声音也放得很轻。
裴遇被这么一抓，还醒着的几个人都抬眼看了过来。
教室后排江深正低着头玩手机。
手臂莫名其妙被跟班推了一把。
江深有点不高兴：“干嘛？”
跟班挤眉弄眼：“江爷，你未婚妻。”
江深不太知道他的意思，蹙眉。
跟班无奈，只好把话说完：“傅姐和裴遇早恋，被抓了。”
江深手指一顿，跟着继续低头玩手机：“关我什么事？”
跟班急得上火：“爷，那是你未婚妻！未婚妻！”
跟班：“你知道裴遇这行为叫啥不，这叫挖墙脚！给你戴绿帽！”
江深漫不经心嗯了声。
跟着又开麦和手机里的队友沟通：“等射手复活，中路一波了。”
跟班直接气得翻白眼。
话是这么说。
可那边裴遇叫醒了傅烛，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江深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
少年身形修长，校服拉链拉得很高，一边手勾着傅烛。
傅烛没睡醒，发顶的呆毛一晃一晃。
也任由裴遇牵着，仿佛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