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其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盖述也早就习惯了，并不介意他有没有理会自己，只是那股对他疏远的意思，让他心里格外的不适，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那之后，人抓到了吗？又是……谁找到我的？”
“送你到医院之后，逃了。”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么发展的。
那群人把他打晕之后，害怕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最后竟然又颇有良心的把他送到了医院门口丢下。
换句话来说，那要是那群人没有良心，或许现在就看不到他了吧。
盖述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那你呢，那么久过去了，为什么过来找我。”
沉默几乎就是穆其舟的代言，每次都是沉默了许久，让人误认为不会回答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会说我无情。”
“难道你不无情？”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都愣住了。
他不想说的，可是……嘴总是不听使唤。
两人隔着一张不到五十公分的桌子对望，周围的环境安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空气就如同静止不动了一般，良久之后才被一道嘲弄的笑声打破。
“嗤。”
这笑声不是盖述发出来，而是对面时常冷着脸的穆其舟。
穆其舟笑了。
他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此时穆其舟的脸上还挂着自嘲过后的笑，嘴角似笑非笑地稍稍上弯，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神情的流露，他整个人仿佛现在才活过来似的。
他虽然笑了，但是这个笑容并不好看，反而显得无比的刺眼。
穆其舟收起脸上的笑，冷脸沉声：“盖述。”说完名字之后，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继续说：“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声音很好听，但是嘲弄的语调却让他觉得刺耳。
“是，错的源头就是我，你觉得我无情也是应该的。你应该也同别人一样才对，我仇家多，那天针对你的人，就是我父亲的仇家，他们要对付我，看到你跟我关系好，所以就转眼去伤害你给我一个警告。”
“我从一开始，并不想跟任何人交好。你跟我交好，我没有保护你，确实不该。你母亲说得一点都不错，这一次我只是来道歉，把你曾经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一一归还，我们或许还是保持曾经的初见的模式好。”
穆其舟稍微吸了一口气，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面上，说：“出门前一直以为用不到它，这是赔偿，我们一笔勾销吧。”
这些，是那么多年里，穆其舟对他说过最长的话。
穆其舟说完之后，不再停留在咖啡店里，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这些话，他难以迅速的消化，还有……
视线落在穆其舟刚刚放下的纸上，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是一张票据，果然这一看，确实是一张票据，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并且还盖了章，是生效的。
一时之间，盖述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
一一归还，一笔勾销？
说得……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