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祈的笑，纪伏后背一凉，她这才发现，她这是逃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季祈将一支笔递到她面前，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等着他的决定，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似乎下一秒她说不，他就会立刻将她送回季家。
手里的纸张有些薄，房间里开着冷气，可纪伏手心还是出了汗，汗水将纸张润湿，纪伏敛眸，轻声说，“我能考虑一下吗？”
“两分钟。”
“...”
纸上的条件其实并不过分，但每一个条件都是要让纪伏放弃一样东西，放弃她这几年一直以为维持的形象，放弃跟季家作对，放弃...
一番斟酌之后，纪伏偷偷抬眼看向季祈，他在等她做决定，深邃的眸子里有纪伏看不懂的情绪。
也是，如果她懂了，可能就会犹豫一番在搬过来。
三分钟后，纪伏泄了口气，微微点头，“好。”
随后，她接过季祈刚才写字的那只钢笔，钢笔握在手里有些沉甸甸的，握着很有手感，让很久都没有写过字的纪伏忍不住想把这一页上自己的名字写得好一点。
一笔一划勾勒出自己的名字，纪伏有一阵恍惚，上一次写这两个字的时候，好像是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
季祈将纸张接过去，在她签下名字的另一侧写下自己的名字。
纪伏看着白色的纸上落下的黑色字，下意识想到白纸黑字，自己完了，紧接着看到季祈两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
季祈的字带着力度，一笔一划看上去都和本人一样有气质有气魄，将他的深沉和苍劲有力镌刻在字里行间，可纪伏两个字在旁边就显得有些娟秀小巧。
“写那么好看干嘛。”纪伏嘟囔着，脸上有些烫，她的字之前还在新闻上发过稿子，可现在一看跟季祈这样的人比，肯定会被吐槽吧。
季祈没听到她说话，只是拿起那张纸，微微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揶揄，说道，“第一条，期末考试考到全班前十五，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如果完成第一项，会有奖励。”
“呵，我又不是小孩子。”纪伏冷笑，她觉得季祈就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来养了，还奖励，她已经快成年了，奖励...
难道不是应该自己奖励自己吗？别人的奖励也不过是口头的夸赞而已，谁有因为她考得好而奖励她吗？
哦，对，季司绍有一次。
“我自己签的东西，我肯定说到做到。”纪伏啧了一声，“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说罢，跨步走出房间，仿佛身后有猛兽在在追赶她一般。
猛兽·季总在她落荒而逃之后目光才落到她的名字上。
和课本上的字迹一样，娟秀小巧，但这一次似乎带着很多认真和专注的意思。
季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虽然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纪伏似乎有些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