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衍垂眸望着剔透的红酒，青白的烟雾烧到了他的指隙，轻轻碾灭，抬眼恣意的望过去，“……你脸怎么回事？”
“女人抓的。”易羡书的眉眼模糊难辨。
“我说你，能不能对女孩子温柔点？”厉以衍毫不留情的取笑他，“在床上，男人要用技巧征服自己的女人，你这么粗暴，谁愿意跟你做？”
“总比你把心爱的女人绑起来强一奸整整两年要温柔的多。”
易羡书冷冷回击。
空气仿佛凝固结冰，厉以衍的眉目陡然森凉，如同被触犯了什么禁忌，俊美的面容阴沉可怖。
……
二楼熟悉的包厢，餐桌上。
宋玫坐在江庭身边，趴在祥云桌布上，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肘，语气娇软，“江庭~~”
权朗受不了的抖了抖，“宋玫，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汉的感受好不好！”
欺负他没媳妇是不是？
阿七拿起筷子夹菜，不经意瞅了眼江庭。
“江队，人家宋玫特地丢下相亲对象来见你，你好歹给个反应吧！”
江庭轻轻放下筷子，侧眸看着没骨头似的宋玫，“快吃饭，吃完走。”
宋玫缓缓直起身，一双杏仁眼有些迟钝的望着他，“江庭，我爸是不是说了很难听的话？你生我气了？”
“我没有生气。”江庭神色淡静，顿了几秒，拉开椅子站起来，“不如我们单独谈谈？”
“宋玫，快去！”阿七和权朗纷纷撺掇。
宋玫直觉他要和自己说的话绝对不是她期待的那种，迟疑地看着他，男人已然先行一步走出包厢。
她只好跟上。
寂静的角落里，摆着一盆宽大的阔叶植。
江庭站在光滑的墙壁前，金色的瓷砖反射着两人的倒影。
宋玫抬头望着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表态，“江庭，我喜欢你。想嫁给你的那种喜欢，无论我爸爸说了什么，他的决定都无法对我造成影响，你只需要考虑是否和我在一起。”
江庭眸色复杂，沉默片刻，嗓音低缓的开了口，“抱歉。我……”
下一瞬，宋玫用力捂住耳朵，坚决不听。
江庭：“……”
“就算你不听，我还是要说。”江庭握住她的手腕，轻易拽了下来，“你是重臣千金，我只是一个无名特工，只有富家少爷才配得上你的身份。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考虑过和你在一起这个可能性。”
开始注意到她，是在云城寻找白语灵的那个薄雾朦胧的清晨。
她刻意的接近，暗示，他不是不懂，他一向不是什么正派君子柳下惠。
如果不是太过清楚两人的身份差距，太过清楚俩人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早在她第二次送他回公寓那天晚上，他就能把她办的要死要活，还需要挑什么日子？
但他不能。
一旦逾矩，就要负责到底。
他不能让宋玫这样的白富美栽在他手里，她不管不顾，他想得却远比她要多，要长远，要现实。
“江庭……”宋玫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算跟着你吃糠咽菜，去大街上卖唱捡破烂，我也愿意。”
江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