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何以轩逐字逐句地压低嗓音，“那个人渣嘛，我看他活得还挺滋润的。”
何以轩一直以来都比较嗨，说话时音调也提得较高，但这会儿，他的声音像是被压在喉咙底似的，沉得有些支离破碎。
徐嘉树捏着耳机线，在指间缠绕了一圈：“喂，轩哥，你突然提到那个人，是不是说明……”
他用力扯了扯那脆弱的合成材料，把本来卷曲的线给拉得笔直：“你想告诉我一些事儿？”
“嘿！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不愧是小兄弟！”
何以轩声音突然拔高，震得徐嘉树差点连耳机带笔记本一并摔出去。
“朋友，你别一惊一乍的，你想说什么？”
“这个……”何以轩停顿了一下，像是有点儿顾虑，又像是有些不确定，“你愿意听吗？”
这话到把徐嘉树给问得有些哭笑不得：“你不都打算说了吗？还问这些。”
“我怕你只是单纯给我个面子嘛。”毕竟是他自作主张找来的，“因为我犹豫了很久……烨哥那尿性，是不希望人家干涉他私事的。你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家伙的心事可是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你不强行介入，他可以把那些秘密带进坟里。
“嗯。”徐嘉树轻轻应道，“不过，你说之前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想要告诉我。”
耳机那边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但也只是一小段空白的时间，没一会儿，何以轩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说，我觉得你是烨哥的希望，你会不会想打我？”
“哈？”什么土味描述。
“就是……”何以轩咽了口唾沫，“换个说法来阐述，差不多就是你应该能引导他解开心结。”
“……”
“因为……他对你很上心，你也看出来了，他本来是那种世间万物都管我球事的性子，但是跟你在一起后有了些改变。”何以轩越说越语无伦次，“所以怎样都好，我觉得你来当突破口的话……应该能让他……”
“行了，我明白了。”徐嘉树能感觉到这人为了正儿八经说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头皮都要抠破了，“你直接告诉我吧，别扯些没用的客套话。”
见徐嘉树这么耿直，何以轩霎时茅塞顿开，眼睛一亮：“好的！嫂子！”
徐嘉树：“啥？？？onceagain。”
当然何以轩也没有跟他again，而是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虽说这人说话还是东拼西凑，没个清晰的思路，但徐嘉树多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姓傅的，果然跟江烨有过节，并且时间线拉得还挺长，差不多是江烨上初中那会儿的事了。
具体细节还牵扯到了另一个人――尹亮，江烨曾经的邻居，也是傅明朗的大学同学。
听何以轩说这尹亮很优秀，当时与江烨关系也不错，还常常跟他分享自己的大学生活。
本来按照正常的轨迹，尹亮是可以保送出国的，但天有不测风云，傅明朗举报他的一个研究项目的论文涉及抄袭，因此在一夜之间，这位精英的前程毁于一旦。
有关事情的真伪性，当时也没人敢乱嚼舌根；毕竟傅明朗有权有势，普通学生根本不敢招惹。
而江烨当时强行介入过这事儿，至于结果……
何以轩如是说到：“反正自那事后烨哥更加孤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