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树追上江烨后，就见他神情不太对劲。
“喂，你怎么了？”徐嘉树搜肠刮肚道，“如果……就算，没考好也不用这副表情啊。”
这话说得还挺真诚，真诚地江烨直接斜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徐嘉树对这眼神还挺怀念，那不是第一天开学时社会哥看傻逼时的眼神吗？
见江烨不打算说话，徐嘉树也懒得勉强。
这人反正就这样儿，说好听点就是高冷，说难听点就是孤僻。
晾他一会儿就行了。
于是乎，放弃与之交流的徐嘉树摸出手机，开始在各大app上搜寻评价较好的饭店。
俩人就这样并肩走着，一时之间，双方都没吭声，但步伐却出奇得一致，仿佛产生了某种默契似的。
江烨的思绪很乱。
是那种烦躁的乱，好像搅成了一团，不知从何解开。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患得患失、或喜或忧。
而且要命的是，他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独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占有欲。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知道。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了，这个人肆无忌惮地闯入了他的生活，将他原本安静的日常搅得浑浑噩噩、天昏地暗。
同时，也让他变得很奇怪。
“我日……烨哥。”徐嘉树歪头看着他，表情很认真，清亮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脸，“我第一次见你表情这么丰富……活像……为情所困。”
江烨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诶，你不要这么见外嘛，我又不是嘲笑你。”徐嘉树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你有点表情挺好的啊，平常板着脸跟送葬似的，也只有哄哄那些小女生。”
江烨没搭理他。
“其实你这人挺不错，很讲义气。而且吧……”
徐嘉树想了想，这一个月来，在饿得要死不活时江烨主动带自己出去吃饭、物理课抄作业替自己背锅、拉窗帘为自己挡了光线、被考场那些人堵住时还给自己解围、甚至慷慨地让自己去他寝室午休，而且还是睡床，他只趴在桌上休息……
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突然意识到……
徐嘉树蓦地一顿。
但是这人什么也没说，在他眼里这些仿佛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但是将这些事情一下子串起来后……
徐嘉树呆呆地望向江烨，恰好对上他有些晦暗不明的眼神。
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操。”江烨拍开他的脑袋，“别这么看着我，恶心。”
“你大爷的！”脑袋挨了一记，徐嘉树立马爆粗口，“好好的气氛就被破坏了！”
好好的气氛？
江烨蹙眉：“你本来想说什么？”
徐嘉树捂着头，忿忿地瞪着他：“我本来想夸你是个好人。”
“哦。”江大佬冷漠脸。
徐嘉树不在乎他的冷淡，继续说道：“好人都会有好报。”
“……”
“所以你的学习成绩肯定会蹭蹭地上升！只要跟着嘉哥……”
“再叨逼揍你。”
“……”徐嘉树还是不死心，“别放弃啊，江烨！嘉哥罩你啊！说到做到！”
江烨走得很快，已经与徐嘉树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他垂眸，又是一声低吟：“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