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国以后，凌瑞脑海中又灵光一闪。
“你的神力不足，无法施展神术。”毫无情绪的机械声道。
凌瑞连忙在个人终端记录上补充了一笔，形成如下结论：“神力可以用在神国和现实之中，其中区别是神国中使用神力的消耗大约是现实中使用神力的十分之一，神国中使用神力可以欠债而现实中不可以。欠债状态下，现实中也不可施展神术。”
做出结论以后，凌瑞又想起了绿子还被他丢在神格空间里面对抗巴勒菲斯造成的侵蚀，不过现在没空解释了，凌瑞便给她发了个短信留言：“我出去一趟，晚饭给我留一些，谢谢。”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青年，凌瑞当然不会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在居民区内引爆神力负债，所以凌瑞第一时间就冲向了山下。
旧城区的道路上虽然也有人力车和电车，不过以这儿糟糕的交通状况来看，乘坐这些交通工具绝对没有撒丫子奔跑的速度来得快，二十分钟以后，凌瑞就脱离了人口密集的旧城区，来到了人口更加密集而且遍布高楼的开发区。
……
凌瑞用个人终端核对了一下位置，乘上了一辆前往“西部哨塔”的公交车。
西部哨塔是临海城的西城门，随着叹息之壁的建立，这边的军事功能逐渐被淘汰，商业和住宅开始发展起来……但是无论如何，这边依然是驻扎了一整支军队的。
现在接近下班时间，人群大多是从外城赶往内城，所以这时候赶往城门方向的公交车和公路都相当通畅。
凌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着一站一站的到达，车上的人下多上少，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凌瑞一个人了。
“西部哨塔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往后门下车。”
凌瑞一个箭步跳下公交车，这里如他所愿的人烟稀少，又因为最近因为叹息之壁的破损而增兵了一些军队，普通人就更加不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他身上的神力值已经从负108跳到了负92，这一路上他已经从其他地方“抽取”了很多神力了。
大概是这次的神力负债比较少的缘故，凌瑞心中的空虚感并不强烈，所以他这次很淡定的走到了西部哨塔附近的一处开阔地带，同时进入了超过二十挺机枪的射击范围，然后盘膝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军官就从城墙的塔楼上走下来，径直走到凌瑞面前，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凌瑞老实道：“我叫凌瑞，是新灰雾中学高三二班的学生。”
军官被凌瑞的回答说愣住了，这个时间跑到城门来静坐的人，那不是神经病就是邪教徒啊，他下来之前整个哨塔都已经进入警备状态了，谁知道凌瑞这么神志清楚的自报家门，军官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查询了许久，军官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不是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吗？你不打算复习一下？”
凌瑞也被问得一愣，然后恍然：“有道理，谢谢啊！”说着他真的掏出个人终端，点开一张虚拟试卷册，找出最新的一套题做了起来。
“请写出魔法战斗常识《萨莉亚三定律》”
凌瑞答题：
1.施法时不能低头看法印和手势。
2.瞬发和默发才是掌握魔法的最终评判
3.能级大于一切。
军官默默的看完凌瑞答完一道题，才道：“这里虽然不是军事禁区，但也不是你做试题的地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回你的学校去做题。”
凌瑞抬头看了军官一眼，再看看自己负79的神力值，认真道：“长官，我认为我的身边可能会出现尸潮怪物的攻击，请您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军官看着凌瑞稚嫩的脸，几乎笑着说道：“行了孩子，尸潮从来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出现，停止你的幻想，这个世界并非围绕你旋转。”
看着神力值负债越来越低，凌瑞也越来越不确定是否真的会出现尸潮怪物的袭击，不过还是道：“长官，如果只是我的臆想，让我坐在这里你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如果我在临海城引来了尸潮怪物的袭击，那才是可怕的结果，不是吗？”
军官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凌瑞真的是邪教徒，把他放在二十挺机枪和无数要塞炮的射程内，也比放在临海城的人群中好。
军官点头道：“好吧，你的身上确实没有深渊反应，我陪你在这儿完成你的臆想吧。我不得不说一句，你就算是个精神病，也是个善良的精神病。”
“谢谢，长官。”凌瑞低下头继续做题去了。
军官心里一盘算，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练兵了，又仗着自己三级黄金战士的实力，也不催促，就在凌瑞身边盘腿坐下，看着他做题。
一个小时以后，凌瑞终于做完了这张修炼试卷，刚活动了一下咯咯作响的脖子，就听军官问道：“怎么样，尸潮怪物来了吗？”
凌瑞看了一眼自己的神力值：0，看来少许的欠债似乎并不会引来深渊怪物，或者又有其他规则，凌瑞摇摇头，然后认真道：“看来不会来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军官似乎想嘲笑一番凌瑞，最终还是忍住了，道：“孩子，好好学习，以后你也总会面对深渊的。”
“谢谢您，您是我见过最好的军人。”凌瑞对这位耐心爆棚的军官也充满了好感的赞叹道。“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对不起，执行守备任务期间，我们的名字也是军事机密。”军官脸上带着笑，警惕却丝毫不少，一直目送着凌瑞离去。
“警戒结束，政务官检查所有岗位的集中值……把这件事记入这个学生的档案，完毕。”军官如是道。
凌瑞再坐着末班车回到旧城区时，天空已经是繁星点点了，各种酒吧都在照出七彩镭射的舞池灯光，各种吆喝与酒吧音乐汇聚在一起，告诉人们临海城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与此同时，街边小店也随着夜晚的到来而出来，随着客人的点菜掏钱，各种色泽鲜艳，散发着花椒辣椒香味的川味江湖菜也疯狂刺激着所有没有吃过晚饭的人。
凌瑞空着肚子走在这片美食之海，每一顾炒菜的油香味对他而言都是一次致命一击，还好他们所住的楼下只有一家冰激凌小车，只是当凌瑞看到小姑娘从老板手中接过一个奥利奥甜筒并且美滋滋的舔了一口时，口水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了。
“妈妈，你看这个哥哥流口水了。”
“……”
似乎感觉到了凌瑞回家，绿子提前推开门，修炼室明亮的白炽灯照得凌瑞眼前一花，也驱散了花花世界的所有诱惑。
“凌瑞，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