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不过是随口调侃，没想到她竟然回得这么大胆。
他看着她的目光都热切了几分，故意抬高了语调，笑着问，“真的？”
云槿迎上他揶揄的视线，抽出手，没好气地踩了他一脚，然后转身便走。
燕筠清摇头失笑，摩挲着手指，心想着就算她愿意，他都不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云槿坐在桌边，双手捧着脸颊，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水声，隐隐约约能看见他晃动的身影。
脑海里浮现一些无法言说的画面，直将自己弄了个面红耳赤。
等了好一会儿，燕筠清才穿好衣服出来，内里是白色的内衣，外面批了件白色的袍子。
云槿同他大眼瞪小眼，燕筠清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说道：“你不回去，不怕丞相和夫人担心？要不然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怕，花蕊会解释的！”云槿倒是不怕，反正之前经常晚上跑出来，而且他们应该知道的。
“那我让人收拾一间厢房出来！”燕筠清身边能用的人不多，这会儿找人，得去找管家安排。
“不用那么麻烦吧！”云槿瞪着他，感觉他就是故意的，“不过你让人送些热水过来，我要洗洗。”
她跑出去了一天，衣服上有尘土，而且还沾了血迹，要换一身才是。
燕筠清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去找人送水过来，再体贴地去柜子里寻了一身干净的没穿过的衣服给云槿，感觉会不合身，不过眼下只能凑合着穿。
云槿泡在浴桶里，舒服的直叹气，虽然晚上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地刺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但知道燕筠清在外面守着，她倒是心安得很。
燕筠清拿了本书，心不在焉的，书册都没有翻动一页。
差不多两刻钟后，云槿才出来，她的长发半湿地搭在身后，身上穿着明显过大的白色里衣。
燕筠清心里产生微妙的情绪，那是一种隐秘的难以宣泄的兴奋感，从未有过。
云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种她是案板上的肉被狼盯着的感觉，她走过来，倒杯茶，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两口。
“你想过今晚的杀手会是谁派来的吗？”云槿漫不经心地问，试图用交谈来打破这一怪异又暧昧的氛围。
“不清楚！”燕筠清如实回道。
他这么简单粗暴的回复，直接终结了话题。
云槿好气又好笑，“你自己回来后，做的这些事，得罪了多少人，心里没点数？”
燕筠清合上手中的书册，笑笑，“或许像师父所说的，是赵家人所为，他们是反其道而行之，明知道出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们，但因为过于明显反倒是显得不可能，可实际上真有可能是他们所为。”
这话说得绕口，但是云槿听明白了，而且这话有点说不下去，她沉默地看着燕筠清，氛围再次变得微妙，她隐隐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跑回来，毕竟这样真的很不矜持，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