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只有寻找记忆碎片才是正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如果你给他们的权力太多，容易滋长他们的野心，到时候你在船上的日子不会好过的。】系统苦口婆心地劝，【你想要完成正事，就不能让自己处于不利于行动的境地。】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呢？”凉初一脸鄙视，“再说了，我是‘船长’，至少在这艘船上，还真没人可以制住我。”
在这里，“船长”的意义不仅仅只是船长这么简单，整艘船都是她的，船上所有的一切都听从她的指挥，且只有她的存在才能使用这艘船。
换言之，她的存在与否，直接决定了这艘船是否还能继续使用。
只要这座城市的水量没有变少，她就拥有“绝对权力”。
这种情况下，不论放权给下面人多少，不论别人野心有多大，只要敢妨碍她，扔出去就行了。
扔人这种事情多简单，刚刚就已经做过两遍，之后只会更熟练。
不过优优和李坚给她的感觉还不错，不像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系统显然也明白了凉初的意思，但它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只要雨停了，城市恢复原状，你就不再拥有这个优势了。】
“那时候我也不可能还跟他们在一个地方生活，担心个鬼啊。”凉初的眼神清楚地传递着“你是白痴吗”的信息。
系统这次居然没有被打击到，继续追问，【那如果他们要求你把船开到城市之外呢？这座城市的外面不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他们让我去，我就去？何况如果去了别的城市，我一样不会跟他们一起生活。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考虑那么多干嘛？”凉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话说，要不是我知道你是有目的的，就你这么关心我，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暗恋我的。”
【你……你在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目的啊。】系统立刻强装镇定，装傻充愣。
“呵呵，你说没有就没有呗。”凉初也不争论，让系统想好的诸多理由瞬间胎死腹中。
系统瞬间有些心虚，【那个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内部系统维护没做好，我先撤了。】
凉初也没再搭理系统，专心致志研究起驾驶室里所有的功能来。
*****
自从凉初关闭船舱之后，外面的雨就越下越大，短短三天的时间，小区的下面三层楼就已经完全被淹没。
一直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凉初索性启动了轮船，开始在水面游荡。
说来这船也真是高科技，在水位明显还不够的情况下，按了一个按钮，船体就能够漂浮起来自如航行。
只是速度有所限制，跟龟爬的差不多。
小区外面也是一片“汪洋”，到处都是被淹没的建筑物，还有各种杂物和一些轻便的汽车漂浮在水面上，偶尔也能看到几具泡肿了的尸体。
凉初舒舒服服地瘫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按了几个按钮，船头伸出一些器械出来，负责清理、推开前面的障碍物。
突然，船上响起了“滴滴”的警告声，紧接着电子音响起，[警告，警告，前方发现生命体。]
凉初坐起身，看向显示屏。
一个趴在倒扣着的塑料盆上面的人，在显示屏里被额外标注了颜色。
这人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只是已经全部湿透，而且身体一动不动，看起来是昏迷了。
如果没人管，只怕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死在这里。
想了想，凉初开口：“小一，把他捞进来。”
[好的，船长。]电子音很快回复，然后船身上伸出一个打捞器械，把那个男人连带着塑料盆一起拎了回来。
【小一？你是在叫这个船上的系统吗？】系统突然跳了出来。
“对啊，怎么了？”凉初在心里回答。
系统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控诉，【人家都跟了你那么久了，你都没想过给人家起名字，怎么你就突然给它起名字了！】
“之前只有你一个系统，起不起名字都无所谓啊，”凉初一本正经地解释，“现在突然有了两个系统，不区分一下多不方便啊。”
【那它叫“小一”，我叫什么？】系统不甘心地继续质问。
“你还要名字？”凉初故作惊讶，“只要有一个系统有名字不就能区分了嘛，还给你起什么名字啊。”
【就算是这样，也该是给我起名字，凭什么它一个智能程度比我低那么多的系统都有名字，我却没有？】系统的声音里满是控诉。
而且这破系统离开这个位面就没了，凭什么它居然可以有名字？
真是越想越气啊！
“你这么想要名字自己给自己起一个好了。”凉初完全不为所动。
【……】有种特别心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见系统一直不说话，凉初转了转眼珠子：“既然你那么想要一个名字……那就叫小二好了。”
听见前半句的时候，系统心里隐隐有些雀跃，但在听到后半句之后它简直气到快要乱码。
系统大声抗议，【明明我才是你认识的第一个系统，为什么我不是小一？】
“我是遇到第二个系统之后才想起来起个名字比较方便称呼的，所以它当然是小一了。”凉初一脸的理所当然。
【它都没有我智能，凭什么排在我前面！而且“小二”听起来就像古时候客栈里负责打杂的，一点也不高大上。】
“凭我高兴啊！”凉初气死系统不偿命，“再说你可真是想多了，我给你的这个名字重点在‘二’，不在‘小二’。”
【……】你这是拐弯抹角骂我智障呢。
凉初摊了摊手：“我这么直接的骂你，哪里看起来拐弯抹角了？”
【……】好气，气到下线！
于是“小二”系统就真的下线了。
凉初才懒得关心系统的心情，她站起身，打量起刚刚被捞进来的昏迷男人。
很瘦削的一个男人，从背影看起来就觉得又高又瘦，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