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笑了笑。“他辞退我要付我三倍工资，我刚好可以拿着这笔钱去趟国内游。我还是赚了。”
“谢谢！”宋暖暖看了眼她的工作证，宋婷，她记住这个人了。
看着护士走出医院，她把孩子哄睡着，把孩子放在摇床上。
看着孩子，眸光飘忽。这个孩子始终是柯薇亦，自己想不还给她，是不太可能的。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不知道。”白晓提着东西走进来，把吃食放在餐桌上。“过来吃饭吧！我煮了你爱吃的咖喱饭。”
宋暖暖走到客厅，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母乳后，她食欲大增，一天五顿，每顿两三碗米饭，还要一大碗的浓汤。
还有水果，干果。
白晓把东西放好坐在她的对面。“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收养柯薇亦的孩子！”她漫不经心用筷子夹着饭进嘴里。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面对白晓探究的眼神，她很认真。“刚才护士趁我睡着，把孩子抱去给柯薇亦了！”
“然后呢？”
“孩子不吃她的母乳，她摁着孩子头逼着她吃，孩子都快窒息了她也不管。孩子哭，她直接粗暴的用手捂住她整张脸让她无法呼吸。”没有看到那个场景，现在想想那个场景心情还是很心疼。
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
“没想到她对自己孩子都下得去这样的狠心。”白晓努努嘴。“可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你的孩子！”
宋暖暖转头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你说怎么才能抚养这个孩子。”
“这个，你不是孩子任何的家属，不可能！”白晓摊了摊手。“那是她的孩子，捂死也是她的选择。”柯薇亦当初那么对待暖暖，她又何必管她孩子的死活。
要怪只能怪那个孩子投错了胎。
抬头，看见宋暖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白姐，你好冷漠。那可是一条鲜红的生命，活生生的生命。她哪来的错。”宋暖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漠。
她原本以为白姐会义愤填膺的。
白晓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每天都有无数条的鲜红的小生命从妈妈的子宫里消失。不是我冷漠，你要怪就怪这个世界让人变得冷漠。现在你就算出门扶个老奶奶过马路，都会被老奶奶讹诈一大笔钱。”她一直很现实，除了自己关心的人，她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
“白姐，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柯薇亦折磨死。”话落，她放下筷子，闷闷不乐的走到床上，躺下闭眼。
白晓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刚才语气很冲，很冷漠。
她在跟自己置气。“我先走了！为了孩子母乳，你应该多吃。”话落，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外面下着毛毛细雨。
十一月的秋季，下雨带着一丝凉爽。
拢了拢身上的绿色羊绒外套，她记得在五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毛毛细雨。
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医院堕胎。
走出医院，淋着雨她一个人走回家。一个人痛的在床上浅浅喘息，唯有黑夜笼罩全身。
她曾经也单纯，正能量满满，认为自己能改变世界。
最后却是被世界改变了自己，被现实一步步逼着跪下活着。
身后，是鲜血淋漓，磨掉了天真，正义，甚至是理想。
为了能在这个大城市扎根，她走过一条鲜血遍地的路，最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拿出手机，看着吕律师的号码，拨通了过去。“吕律师，我是白晓，有空喝杯咖啡吗？”
——————星巴克——————
白晓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看着对面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吕律师，我这次找你来，想询问点事情！”
“没事，您是战总介绍的，随便问。”吕律师拿过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得到一个不是你孩子的抚养权，孩子的母亲还存在的情况下。”
“这是不可能的！想争取孩子的抚养权，除非是孩子双亲。再不济是孩子的直系亲属，更何况孩子母亲还存在，更加不可能。”法律很清楚写了，这类型的是无法得到孩子抚养权的。
“真的没别的办法吗？”想到宋暖暖坚定的眼神，她知道暖暖是真的对那个孩子无法割舍了。
吕律师抬头看着白晓。“只有一种情况，除非你能证明孩子母亲不适合带孩子，她的直系亲属又不收养她的孩子，这样或许还有把握。”
“那想捂死孩子，这件事算吗？”
“算。”
“吸毒呢？”她想起柯薇亦是吸毒，毒瘾是一时半会戒除不掉的，她最近也没见反常，肯定是没戒毒。
吕律师想了想。“这也不行，你接下来出示她的直系亲属不领养这个孩子，那你的朋友就有一点点把握了。就算你现在暂时性领养孩子，这个孩子你们还是无法领养。孩子的母亲正常了还是可以随时要回去。”
“谢谢吕律师。”
—第一人民医院——
柯薇亦看着一旁的柯仄。“叔叔，你家护士都反天，不顾我意愿竟然敢把那个小贱种抱走！叔叔，你可要替我做主！你派护士把我孩子抱过来，那是我孩子！”
“好，你先别动气，我这就找人去抱。”话落，走出病房，直接在护士站找两个护士，他站在门外。“你们进去抱孩子出来。”
“是的，院长。”两人心底有些怨言，但还是进去抱孩子。
打开门，看见熟睡的孩子，歉意的看着宋暖暖。“宋小姐，我们来把孩子抱还给柯小姐。”
宋暖暖猛地起身，牵动伤口有些疼，她都不管。
跑到摇床上，抱起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几人。“这个孩子，谁都不准抱走！”她眸光锐利的盯着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