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也无法相信。
听到萧蒻尘出事的消息时，她冲到医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上两眼空洞的他。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扑过去用力摇晃着他，“不可能是你做的，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是我。”叶灵川冰冷的声音残忍地撕碎了自欺欺人的障目之叶。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灵川！”她痛心地大叫。因为她难过，因为她不明白。好不容易一切痛苦都结束了，好不容易所有困难都克服了，他的手好不容易能够触及到幸福了，为什么到了最后一瞬间，他要把幸福狠狠撕碎啊！
“没有为什么。”叶灵川淡淡地说，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白色大衣的下摆染满的鲜血，还未完全凝固。那些血是萧蒻尘的，也是他们的孩子的。
他缓缓地向前走着，像一只美丽而嗜血如命的白色吸血鬼，所及之处落下两行淡淡的红印。他迎向走廊尽头清晨的光亮，仿佛在迎接死亡。她被这绝美而病态的画面深深吸引了，而他却突然回头，眼中淡红色的血光吓坏了她。
“斯雨，”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却又冰冷刺骨，“曾经有段时间，网络上都在抨击我的演技，你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她点点头。
“还记得那个时候，你鼓励过我，”他眼中亮起了微微的期待，“可以像那样再安慰我一次么？”然后他低下头来。
齐斯雨愣了一下，向他走了过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可以演的很好的，灵川。”
“是啊，我可以演的很好的。”他笑了起来，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谢谢你，斯雨。”
她疑惑地望着他：“什么意思啊灵川……”然而她还没说完，叶灵川就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她想要叫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泪水。
每当回忆起那个清晨，她都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但她又清楚地知道并不是这样。
她反复地琢磨叶灵川最后那句话的意味。
也许他只是在告诉她，这几个月来和萧蒻尘的一切都是他的表演，是他为了摧毁她的糖衣炮弹。可是那滴眼泪，让她觉得并不是仅仅只是这样。
但到底是怎样，她也说不清楚，她拼命地思考，只把自己弄得更头痛。
也许那滴眼泪什么也不代表，只是他为时已晚的悔恨，亦或是仅存的一点良心的怜悯，她之所以认为它别有深意，只是因为她这么希望而已。
亦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此刻的她看见萧蒻尘，会有莫名的愧疚感。
“萧蒻尘，我想和你谈谈。”她叫了她的名字，而对方依然静静地睡着。
“我知道你没有睡，”她无咬了咬嘴唇，“我也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你就躺在那里听我说，好么。”
萧蒻尘的睫毛动了一下，眼睛却依然没有睁开：“对不起，我没有心情和你聊天。”
“我不是来找你聊天的，我是来带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