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把手往回收，动作僵硬，就像是裤兜里有只可怕怪兽，几乎半分钟他才将手机收回到了口袋里。
曼安咖啡厅里播放着舒缓的钢琴纯音乐“水边的阿狄丽娜”，就是那种咚咚咚咚的节奏，跳动的音符如同刘宁略带急促的心跳。
“咕咚——”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再次咽了口唾沫。
石迦笑的很开心：“合作愉快。”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在来到这家咖啡屋之前，石迦通过技术手段调查过刘宁的身份背景，普通小市民阶级，其父亲做买卖亏了血本，房子都卖出去偿还债务。而父债子偿，直到现在刘宁依旧和妻子蜗居在小小的新房内，只有五十多平还是按揭付款。
国安七处的工资水平不算很高，每个月的高额房贷车贷几乎压垮了刘宁的生活。
以至于他刚刚到了三十多岁的年龄，鬓角就已经有些发白了，而眼中的血丝和黑眼圈更是透露出了他的疲惫和虚弱。
钱，钱，钱！
他快要被钱折磨疯了。
很多国安局的办事员都因为钱的问题锒铛入狱，刘宁考虑过后果，但他无法拒绝石迦的“馈赠”，尤其再确认了安全之后，他心中的魔鬼战胜了理智。
“石，石老板……您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手里没有太大的……权利。”刘宁谨慎说道。
石迦缓缓说道：“某些权利国家信息安全办事处或许没有，但是国安七处肯定有。”
国安七处的字眼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刘宁的耳边，他的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个身位，面带震惊和犹豫道：“你！你全都知道？”
“一个警察机关而已，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让你帮忙做的事情。对你我都有好处，不仅如此，对你的上司李局长而言。也意味着政绩和功劳。这种双赢的好事，我真是想不到你们拒绝的道理。”石迦抿了一口拿铁咖啡。眉头微皱。
他更喜欢巧克力味道浓郁的摩卡，不仅如此，还会再加些放糖来调剂味道。
虽然能够控制味觉系统，但是石迦不会这样做……因为他很享受作为人本身的乐趣，而且只有真实的酸甜苦辣才能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依旧是个人类——不是什么电子化的怪物。
刘宁的手放在膝盖上，他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紧张说道：“石老板您请讲。”
“你知道我公司是做什么的，对吧？”
“一家游戏公司。对音乐游戏很有见解。”刘宁事先了解过云城网络的资料，不过他绝对不会说……自己的妻子实际上是《节奏大师》的忠实粉丝。
“我听说……政府为了改善部队的生活条件，正在对部队的娱乐项目。出发点很好，现在这代年轻人，就算是军人也得有放松一下的时候嘛，我认为电子游戏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石迦前世曾认识一位在海城炮兵部队担任班长的朋友。
他说，每个周末最过瘾的就是和战友们几个打cs，而每到这个时候营房里的机房总会是最为火爆的。
这让石迦意识到，现代部队与影视剧里拥有着不小的差别，虽然依旧强调训练多出汗、作战少流血的原则。平时的训练十分辛苦，但是部队高层越来越重视战士们的精神娱乐生活。
部队中的游戏不仅仅是娱乐用途。
国外的有著名的vbs军用模拟训练系统。
其民用版为闪点行动、武装突袭1、武装突袭2。具备陆海空模拟，主要以陆军为主。系统开放性大。自由编程，脚本强大，与各种模拟设备均有接口。
早年曾有南京军区利用早期的闪点行动作为训练用。曾在cctv7播的那个神枪手四连也是采用早期的闪点行动作为辅助训练。
更先进的是武装突袭2，由于vbs2是军用产品。属于国外对华军事禁运物品。多位华人通过各种手段均没搞到。只能以民用版的武装突袭来经过改装，以适合华*队使用。
美军在海湾战争前半年一个装甲师在基地的数字化模拟器材上针对性的演练了四个多月。
晚上全师上模拟器对抗，对抗完后教官马上点评，第二天上午进行实车训练，训练的就是头一天点评过的科目。
通过样4个多月的针对性极强的高强度训练，以至于后来的美军在伊拉克战场上面对记者的采访说：“没什么特别的。现在的一切在几个月以前我们都经历过。”
听完了石迦的简单叙述，刘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正在努力回忆最近看过的内部文献。是否有石迦曾提到的这件事。
这不太合规矩……他此次前来，只是来调查人工智能问题的。引进民间企业合作这种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职能范围。换而言之，他这举动算得上是越权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石迦的要求。
刘宁面露难色，依旧说了实话：“的确有这么个事，听说上头想要购买美国的vbs模拟训练系统。而按照李局长的意思，他想联系国内大学进行这方面的开发，不过限于开发技术有限，而且还只是一款电子游戏，所以不了了之了。”
石迦点点头，道：“你回去转告李局长，告诉他我手里有一款实现了人工智能的vbs模拟训练系统，是经过改良之后的版本，就算涉及到华*事机密的载具和武器，只需要输入具体的设备参数就可以立即使用。而且预留了开发端口，随时可以添加新东西。”
“游戏的名字叫什么？”刘宁问道。
“《使命召唤》，分为两个版本，军用版、民用版。这两个版本都是我想与你们谈判的合作内容，这种合作对于国安七处不算很难办，不是吗？虽然不是你们负责的范围，但是我相信李局长有这种权利和魄力。”
石迦递给了刘宁一块u盘，“这里面是宣传视频，以及……那份人工智能实验的第二份实验数据，比起内利教授的那份更为高级，有了这个东西再配合高素质团队，想必能够在美国人之前作出相应的研究成果，要是能够比他们更早发表，你知道这对于华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政府对于面子工程向来不留余力。”
接二连三的筹码把刘宁彻底打懵了，他甚至草草地按照程序问了石迦几句话之后，满心紧张忧虑地离开了云海市，坐上了飞往帝都的民航客机。
“小y，你认为李宏霞会拒绝这份大礼吗？”
“根据大数据分析结果显示，此人有87.62%的可能接受合作意愿。”
石迦有些疑惑：“大数据分析？哪来的数据源？”
“我瞎猜的。”小y悠悠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