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软
餐厅的服务人员也迅速地赶来带朱艳和金冰翔去洗脸换衣服，一些人快速地处理着现场的狼藉，餐厅的经理也出来道歉，这一切的一切让钱小曼更加地心虚了，心虚的同时隐隐地觉得有点抱歉，还很庆幸此时别人的目光不在自己的身上。
的确，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精彩纷呈的朱艳和金冰翔，几乎没有人看到钱小曼脸上那种惊魂未定的心虚表情，除了林择。
林择淡淡地眯起眼睛，看着端着蛋糕愣愣地站在那边的钱小曼，很清晰仔细地看着她心虚地缩脖子一脸惊慌的样子，就算钱小曼脸上表现出来的是对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意料不到的表情，她脸上那心虚的神色也清晰地表现出她和这件事情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林择的眼睛眯得更深了，接着他看到钱小曼慌乱地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心虚惊慌，然后一个转头，林择和钱小曼的目光就交汇在了一起。
钱小曼在看到林择的目光的时候微微一愣，看到林择那眯起的眼睛就瞬间更加心虚了，她也见识过林择的敏锐，林择虽然平时各种讨厌和她对着干，敏锐起来可是有着一眼就能够看穿她思想的能力，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林择就如此轻松地拆穿她的那些演技，现在自己满脸的心虚惊慌他看不出端倪才奇怪呢。
钱小曼有点慌乱地想要走过去向林择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弄掉了三颗小核桃其余的事情都不是她的错请不要开除她，却没想到林择对着她直接走了过来，先是从呆愣的她手上拿下放着草莓蛋糕的碟子和银质的叉子，顺手放在某张桌子空余的地方，然后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姿态抓起钱小曼的手腕就直接把她拉走了。
林择抓她的力道很大，手腕上的皮肉和骨头被抓得很疼，钱小曼噘着嘴有点委屈，但是想到自己是刚才那场事件的“罪魁祸首”只能咬着嘴唇不敢吭声，在这种情况下很适当地示弱，顺从地任由林择抓着自己的手腕随着他沉默地走。
本来以为林择是把她拉到某个无人的角落质问训斥她的，却没想到林择直接带着她从电梯下楼，他按下了负一楼的那个按钮，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带着钱小曼来到地下停车场。
两个人在电梯里面都没有说话，林择的眉头微微地皱着，钱小曼心虚地缩着脖子垂着头一声不吭，露出了反省的态度，两个人就这么一路静默到了负一楼。
电梯门打开时，地下停车场那昏暗阴凉的气息让钱小曼再次缩了缩脖子，有点冷，她的下身还穿着小短裙，两条白嫩的腿直接暴露在了外面，被风这么一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择很显然不会对她怜香惜玉地像电视里那样脱下外套给她体贴地披上，他很显然一点都不想让自己好几万的外套再次沾上奶油，就这么任由钱小曼缩着脖子在那受冻，钱小曼也没指望他会对自己表现出什么体贴的举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训她很不错了，她不敢有任何奢望。
钱小曼也不敢哼唧着喊冷，只能认命地一边微微打颤一边努力地跟上林择的步伐，手腕还是被林择抓得生疼，估计已经被抓红了，不敢也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现在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紧张凝固弄得钱小曼更加地忐忑不安，脑袋里面不自然地运转起来，脑内描绘了很多自己将要遭受的悲惨待遇，想着想着觉得更加地忐忑，钱小曼有点忍耐不了这样的气氛，在手指紧紧地绞了裙摆许久，在牙齿差点咬破粉嫩的嘴唇的情况下终于下定决心首先开口打破着该死的郁闷气氛。
“那个，林、林先生，这件事情我不是故意的，那些小核桃我不小心碰掉的，我试着去找了，但是却碰掉了更多……而且根本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后来我想总不能低着头撅着屁股一直找吧，这样不是会给你丢脸吗？”钱小曼嚅嗫着解释着，勇敢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想要降低自己的罪恶值，“而且那碟小核桃会出现在那边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林择听了钱小曼的话，停下了步子，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转过头去看钱小曼。
“果然呢。”林择低低冷冷的嗓音从钱小曼的头顶上传来，弄得钱小曼更加心虚不安地缩脖子，“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
“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而且做这些事情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钱小曼继续辩解着，“我也不会故意这样让别人在这样的聚餐上面丢脸的。”
林择没有迅速把话接下去，而是再次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钱小曼也自然感受到了这样的视线，如此令人不安的视线压迫得她只能继续露出无辜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祈求林择快点对她心软，至少别再盯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林择紧紧地低着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很多的钱小曼，钱小曼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脑袋顶，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干练的发髻，几根卷卷的发丝有点不听话地垂下来，增加了一种俏皮的感觉，他看到钱小曼的手依旧在用力地绞着裙摆，看上去真的很无辜很委屈的样子，就这么一下，林择的心里面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然后真的心软了。
“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朱艳摔倒了和你没有关系，她的确是因为你弄掉了小核桃而身体失去平衡的，不过不是那个逗……金冰翔推了她一把的话她也不会摔进蛋糕里面去。”林择看着钱小曼，因为林择背对着停车场的灯光，着让钱小曼看不清他的眼睛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光线，只能够感受到他那低低的嗓音有点柔软，“而金冰翔的事情……那是他自作自受。”
唉？唉？唉？！这是什么情况？
听了林择的话的钱小曼瞬间睁大了眼睛，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时睁得圆圆的，丝毫都掩饰不了这圆圆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惊讶，嘴巴还很吃惊地张开了，地下停车场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是正好照亮了她的脸，此时林择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钱小曼脸上的表情。
这个，这个，这个林择今天转性了吗，平时不都是找这样的机会好好地把她哔——地教训一顿再duang——地虐待她一顿的吗？这也是一个能够开除她的好借口啊，林择他什么时候会这样开口替自己说话了啊？刚才那些话意味着什么？这是在安慰自己吗？真的是在安慰吗？难道是今晚他被那个中年话唠大叔喷得头太晕了导致失常了？
钱小曼满脸怀疑地看着林择，努力地伸着脖子想要看清林择究竟是怎么了，是被中年话唠大叔喷晕了还是因为喝了酒醉了，或者这是在说反话，先把她捧上天堂然后压到地狱享受折磨她的快感？钱小曼自己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是多么地可爱，林择不自觉地柔软地笑了笑，声音也不自觉地更加柔软了起来。
“朱艳这个女人很有心计，觉得自己漂亮和小有名气一心想要傍个大款，有很多女孩子敌不过她的手段在这种场合出丑了，今晚她大概是看到你比较……”林择停顿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换了一个语气继续说下去，“大概看你比较引人注目所以想要让你出丑，而且你是我第一个女秘书，应该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我想她靠过来本来是想让你丢脸。”
林择看着钱小曼的脸，眼神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地柔软了一下，然后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看当时的情况朱艳估计就是用某些不引人怀疑的方法让你沾一身的奶油，这样你就丢脸得不好意思再来这种场所了，指不定运气好的话还会让我一气之下解雇你——我想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而且这种事情她又不是没有做过，我也亲眼看到过好几次。”林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这件事情算是她自作自受因果报应了吧，和你算得上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
只是什么？钱小曼好奇疑惑地继续仰着小脸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不过钱小曼很快地就了解林择的“只是”后面是一些什么内容了。
只是金冰翔算是无缘无故地躺枪遭殃糊了一脸一身奶油啊，他实在是十分十分地倒霉啊，不过这件事情不在林择地管辖范围内，也不在钱小曼值得思考纠结的范围内，林择很愉快很果断地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一点。
钱小曼猜测到了林择这是在选择性地忽略掉可怜躺枪的金冰翔，替可怜的金冰翔默哀了几秒钟，接着很愉快地也赞同着这一点，把他抛在了脑后，脸上露出被治愈被安慰了的幸福表情，眼睛闪亮闪亮地看着林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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