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苍禾看着眼前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周漫漫，满眼的宠溺和欢喜。
错过的那些年，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你小心脚腕。”白川苍禾叮嘱着周漫漫。
“白川，你知道吗，暗夜的动作我默默记了很多遍。”周漫漫有些得意，她脚下用力，即使透着阵阵痛感，也依然笑得开心。
“所以你才能带我完成那次盲滑吗？”白川苍禾问道。
“是呀。”周漫漫点点头，“我是不是很厉害，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可能我还会更厉害呢。”
白川苍禾滑到周漫漫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瞧把你给厉害的。”
周漫漫从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拿出那个海绵宝宝的眼罩，“没想到吧，在我口袋里呢，要不你再试试？”
白川苍禾后退一步，“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周漫漫扑过去，把眼罩带在白川苍禾脸上。
刹那间，周漫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川苍禾红润的嘴唇上。
“我们开始吧？”红红的嘴唇轻轻蠕动，周漫漫看得发呆。
“漫漫？”白川苍禾抓着周漫漫的肩膀，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白川。”周漫漫抿了抿嘴唇。
“嗯？”白川苍禾歪着脑袋，答应了一声，他不明白周漫漫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白川，如果我说我想亲你。”
周漫漫声音轻柔，撞在白川苍禾心尖上，还没有等他说话，周漫漫柔软的唇瓣就落在了白川苍禾的唇尖。
冰凉、湿润。
白川苍禾想起那天在野外的湖边，昏迷的周漫漫嘴角浅浅的弧度。
周漫漫费力地昂着头，努力触碰白川苍禾的高度，可是，他太高了，周漫漫的脖子渐渐失去乐支撑的力气。
就在她想要结束的时候，白川苍禾从身后揽住了周漫漫的后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脑袋，原本沉重的身子，有了支撑点。
温热的手掌，顺着周漫漫的后背向下，一路来到背中间那个凹凸不平的伤疤，他手掌一边婆娑，一边在唇上辗转。
体温在两人之间迅速升温。
脚底升腾起来的燥热蔓延到周漫漫全身，她推了推白川苍禾，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自己犯花痴，结果玩过火了。
白川苍禾却用力箍住了她，让周漫漫无路可逃。
绵长的吻，伴随着《暗夜》的伴奏，直到激昂声消退，白川苍禾才抽身。
周漫漫迅速转身低下头，蹿红的脸，发烫地难受。
白川苍禾轻轻拉起周漫漫的手，一路滑到冰场边的看台。
周漫漫只觉得脚下无力，软绵绵的感觉让她忘记了脚腕上的疼痛。
“白川……”周漫漫小声嘟囔了一声，“你之前亲过女生吗？”
看这样子，似乎是很有经验一样。
“嗯，亲过。”白川苍禾扭头看着周漫漫，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醋意还是难过，像蚂蚁一样啃噬着周漫漫的心。
她低下头，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
也很正常，白川苍禾这个年纪，应该也恋爱过，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在新闻上看到过。
“是嘛。”周漫漫故作轻松地说道，“那……”
“你应该也吻过男生。”白川苍禾带着坏笑，戳了戳周漫漫的鼓鼓的脸蛋儿。
“才没有，你不要瞎说。”周漫漫赶紧摇头否认，但是又好像自己很没有本事一样，她想了想，接着说道：“对呀，我是亲过男生呢。”
“那个男生应该叫白川苍禾。”白川苍禾忍俊不禁。
“啊！”周漫漫惊呼一声，发现了白川苍禾的调侃，“那你亲过的那个女生，叫周漫漫吧！”
“是呀。”白川苍禾表情无辜地点点头，“你猜对了。”
周漫漫搞不懂，白川苍禾这是在逗自己嘛。
“是上次你掉进水里。”白川苍禾看出了周漫漫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你当时晕过去了，我是给你做了人工呼吸，你才醒过来。”
“什么！”周漫漫大惊失色，“你居然偷偷亲我！”
周漫漫仰天长啸，自己竟然在昏迷之中，被人夺走了初吻。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人是白川苍禾。
自己好像也不吃亏。
“那怎么办？”白川苍禾耸耸肩，“你当时昏得这么沉，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白川苍禾故作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模样。
周漫漫忍不住捶打了一下白川苍禾的肩膀，“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别客气。”白川苍禾“大方”地摆摆手。
周漫漫又是一拳。
两人笑作一团。
训练馆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周漫漫和白川苍禾齐齐望向门外。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训练馆。
“我就知道会是白川。”杜预的声音响起。
“杜预，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周漫漫好奇地问道。
“我来收拾收拾行李。”杜预来到两人身边，坐在一边的看台上，回答道。
“没有听会长说你要走？”白川苍禾扭头看向杜预，“你这是要去哪？”
“去找梁主任。”杜预笑了笑，回答道。
“梁主任也要走？”周漫漫有些惊讶地问道，“梁主任要去哪？”
“你们还不知道吗？”杜预扭头看向两人，“梁主任前几天跟协会申请做女子花样滑冰教练，会长同意了，让她带队去芬兰集训。”
“你也要去？”白川苍禾问道：“可是奥运会备训还在进行啊，你怎么过去那边？”
“是啊，杜预，梁主任只是短时间过去而已，你这样跟过去，会影响自己训练的。”周漫漫也开口劝说。
“我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杜预摇摇头，说道：“之前她有了问题，都是会找白川的。”
杜预笑了笑，有些苦涩，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她也不想麻烦你了，她不想给你们两个之间造成什么误会，这也就意味着她要自己面对很多困难，我真的不放心。”
“你陪在师姐身边，也是好的。”白川苍禾点点头，继续问道：“可是你的训练怎么办？”
“我跟协会申请了，我和教练一起过去，在那边也会有专业的教练指导，参加那边的集训，时间不长，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提高呢。”杜预笑了笑，转头看向白川苍禾，说道：“你要小心哦，说不定一年以后，我就可以赢了你了。”
“那我可要好好加油，在加拿大好好训练。”白川苍禾笑着点点头。
周漫漫看着两人之间笑着的样子，不紧感慨，这就是队友、战友，即使之前充满了误会和背叛，但是所有的疙瘩都可以揭开，我们还是要并肩为国家而战。
“杜预。”白川苍禾收起刚才的笑容，认真地说道：“好好照顾师姐，你们之间会有机会的。”
“但愿吧。”杜预叹了口气，看向天花板上白晃晃的灯，“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能一直陪在她身边，我已经很满意你，至少现在，她眼里没有你了。”
杜预笑着看向白川苍禾。
即使是梁锦屏为了避嫌装出来的不在意，那也是“不在意”的。
杜预可以欺骗自己，当她已经忘了白川苍禾。
那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了他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我们就当是没有发生过，重新认识、重新来过，我想让你看到，除了白川苍禾以外，还有一个我。
“对自己有点信心，杜预。”周漫漫对着杜预加油打气，“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嘛，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得加油呀！”
周漫漫又用手比划了一个波浪的手势。
训练馆的上空，回荡起三人开心的笑声。
时间过得很快，白川苍禾就要出发去加拿大接受治疗。
【白川苍禾：漫漫，你到机场了吗？】
白川苍禾坐在车里，很快就要到机场了。
几天前，周漫漫答应过他，走之前会来送他的。
可是短信发出去了，却迟迟没有回音。
“可能是漫漫在路上，没有看到手机吧。”王教练看出了白川苍禾的心神不宁，安慰道。
“嗯嗯。”白川苍禾扭头看了看王教练，扯动嘴角笑了笑，答应了一声。
“放心好了，咱们就去一年，一年以后你们又可以恩恩爱爱了。”王教练已经习惯了白川苍禾和周漫漫的腻歪，即使两人在一起时间很短，但是却像是相处了很多年一样的默契。
“教练，你别开我玩笑了。”白川苍禾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教练，这次奥运会如果能参赛的话，比赛结束之后我就想退役了。”
王教练似乎对白川苍禾的决定并不惊讶。
“你也应该退役了。”王教练回答道，“虽然你的天赋在世界都是顶尖的，但是这些年，你为了比赛高强度的训练，身体损耗太严重了，适可而止也是好的。”
“嗯。”白川苍禾点点头。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王教练继续问道。
“我也没有想好，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白川苍禾回答道：“之前的积蓄都已经没有了，我想我还是做职业花样滑冰表演者吧，这样才能多攒攒钱娶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