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彦像是没看到一般解锁房门，将那个纸箱隔绝在门外。
姜卿独自在家里也不敢乱碰厉闻彦的东西，几乎一天都窝在房间里，用厉闻彦留下的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陶玉带了两个刑警一起过来，给纸箱拍了照，厉闻彦正好看到她发来的消息打开门。
陶玉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用凝重来形容。
昨天厉闻彦提出将姜卿保释，但因为姜卿刚刚成年，而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联系不上，最后厉闻彦请了律师来，才将她从医院带回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十年前的那桩和厉闻彦有关的案子说起。
厉闻彦高大的身形在电梯走廊下投射出一道阴影，“看了监控，应该是早上来的。”
他脑海里闪过屏幕上那只眼神疯狂的眼睛，不禁蹙起眉心。
“早上几点？”陶玉问。
“九点多吧，我离开以后他们就上来了。”
陶玉身后的刑警在飞快记录着。
“我待会儿把门外监控发给你。”厉闻彦低头翻着手机，没注意到站在他身后墙边的姜卿。
“说明你这里也不安全了。”
厉闻彦滑动手机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向陶玉时眼底有些病态，声音也骤然变得低哑，“不，应该说是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陶玉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连忙转过头去和身后的刑警比对记录。
厉闻彦，是在商界远近闻名的厉家的大少爷，早些年厉家涉及黑道，完全发家后就上岸洗白了。
而厉闻彦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他对商业不感兴趣，到海外读了医学的博士又回国工作。
每天就在那间公立医院里拿着微薄的工资。
简单来说，就是体验生活。
原先厉闻彦在骨科问诊，后来因为他的长相过于出众，匿名而来看病的群众又太多，最后只好自己转到精神科。
精神科的看管更严格，少了很多随意打扰的人。
而他也因为家庭背景，被破格称为警方的编外人员，大部分犯罪嫌疑人的精神鉴定都到他这边走流程。
“里面是什么？”
厉闻彦低下头，瞄了一眼正在将纸箱抬上拖车的刑警。
“还不能拆开，得回到队里进行扫描才能看。”
厉闻彦没再吭声，直到陶玉领着两个刑警进了电梯，他才勾着半边嘴角，笑得有些凉薄。
“大概是些血腥的东西，你们应该都习惯了。”
别人不知道，但陶玉听到这句话瞬间如五雷轰顶。
血腥的东西有哪些？断肢残臂，保不齐可能还有人骨或糜烂的人体组织。
但若是里面真是这些，他们今晚又可以加班加点了。
不过仔细想想，纸箱里并没有冒出特别刺鼻或难闻的味道，大概率是假的。
而厉闻彦定然也深知这一点，不过是在吓唬他们。
厉闻彦目送陶玉她们离开后就关上了房门，而墙边的姜卿来不及躲，正好被大跨两步就走到走廊的厉闻彦抓住。
厉闻彦依旧是笑着，从他的角度去看姜卿，只会觉得眼前的女孩过于孱弱。
他看到姜卿面无表情的站着，忍不住调侃：“姜小姐，这个东西，是给你的，还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