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久立街头，他听着范山青收伞的声音回旋在风里。他轻轻抿了抿唇，用微不可察的细话喃喃：“所以…我剧本呢？”
本来就是自言自语，没期待有谁会回答，结果…
“你活着就好了。”范山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秦庄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范山青正一手撑着伞，一手挖着鼻屎，正一脸屌丝模样看着秦庄。
“你不是走了吗？”秦庄一脸懵逼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范山青刚刚消失的位置。
“我还不能回来了？”范山青带着浓厚鼻音说话，然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拇指上一大坨马赛克。
“……”
两人之间的沉默总振聋发聩。
突兀的收伞声音在霓虹街道上很清晰。
秦庄无语地瞥了眼范山青消失的位置，他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感觉范山青还会跑回来。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范山青终于回来了，他看起来是去洗了个手，两手湿漉漉的。
“洗了个手。”范山青笑着解释。
秦庄眼神就和看若智一样：“你跑回来就为了挖坨鼻屎恶心我一下？”
“当然不是。”范山青满脸写着：我是这种人？！的悲痛神情。
“那你快去把要做的事情做掉啊。”泰庄毫不客气：“还待在这儿干嘛？还有存货没挖干净？”
范山青假装没听见秦庄后半句垃圾话。他神情自然：“刚刚洗手的时候顺手解决了。”
“你尿尿吗？洗个手能顺手解决？”秦庄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范山青失口否定，然后他转口就是对秦庄的鄙视：“你真够恶俗的。”
秦庄没再管范山青，转身走上返回蛋糕店的路，他的声音悠悠飘至：“你是第一次见我这么恶俗？”
范山青突然沉默了，他抬了抬眸子，目光颇含深意地望向秦庄离开的背影。他低声喃喃自语：“何止一次啊，混蛋。”
………………
等秦庄回到蛋糕店。
白墨身边站着一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正用樱现语向白墨推销蛋糕，白墨只是呆立着，神色有些慌乱地摇头。而白墨的沉默寡言只是让对方喋喋不休。
“好了，”秦庄叫停了那个服务员令人不适的行为，秦庄淡淡瞥了眼那个男人，右眼中倒映的 重叠三角形烁着冷光：“别烦她。”
秦庄的话语通过欺骗，在男人脑海中以正确的意思翻译传达。
秦庄没再管那个服务员，而是扭头看向白墨，少女没和他对视，只是低着脑袋，不知道怎么了。
秦庄伸手抓住白墨的手，他低头轻声询问：“有想要的蛋糕吗？”
“…没有。”白墨摇摇头，她还是那副乖巧但是略显木讷的样子。
秦庄并没打算因为白墨给出否定答案而不买个蛋糕。
他扭头看了看在柜子里的蛋糕样本。
“嗯…”秦庄捻着下巴沉吟。
………………
晶莹的草莓如同一枚红宝石一般镶嵌在蛋糕的上方，坐落在奶油的滑腻之间。很普通而精致的一块草莓小蛋糕。
蛋糕封装在一个很合适大小的盒子之中。白墨正举着蛋糕，使它和她的目光齐平，她透过透明的盒子，痴痴地看着那个小蛋糕。
“喜欢？”秦庄抬了抬手，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白墨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
“喜欢。”白墨简短的回应着，她的目光却是没从蛋糕上离开。
“喜欢为什么不接受那个服务员的推销？”秦庄的语气很柔，读不出什么别的，但是似乎有些难以明觉的锐利。
白墨没说话，但是她的目光也因为秦庄的这句话离开了那个蛋糕，她扭过头和秦庄对视着…
是啊…这个状态下的她，怎么会拒绝别人呢？这个状态下的她…
秦庄和白墨对视着。
时间也在此停滞。
………………
早些时候。
范山青站在蛋糕店里，他抬手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白墨正呆呆地站在蛋糕柜台旁边，她似乎是察觉了有人突然到来，以为是秦庄的【世界】，她的笑容明媚快速转过身。随即见到是范山青脸色又慢慢冷却。
“晚上好，『十二座』。”范山青撑着黑伞，他语气还是那么讨人厌。
“什么事？”白墨淡淡开口，语气毫无起伏。
“你演得真假，”范山青掩嘴笑了笑，很夸张。他继续开口补充了半句：“不过还是可以骗过他。”
“没人愿意骗你真是太可惜了。”白墨不知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尖牙利嘴，她冷漠地看着范山青：“和剧本无关的事情，我不是很乐意接受你的窥视。”
“也行～”范山青一脸无所谓：“我只是确定一下，没有人干出损害剧本的事情。”
“那很好，你现在清楚了。”白墨净如云天的眸子里没多余的情感，只是冷：“可以离开了。”
………………
秦庄低头看着白墨，两人无言地对视着。
白墨低下头：“范山青告诉你的？”白墨声音很小，细如蚊吟。
秦庄摇摇头：“不是。”
“那你…”
“因为我还是喜欢你。”
“这不是理由。”白墨听着秦庄的已读乱回立刻抬头看向秦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瞒着我，”秦庄道：“为什么假装你已经不再是你？”
“我确实已经变了很多。”白墨摇摇头：“我的灵魂已经不再单纯是我自己了。”白墨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为了驾驭住【死神】。”
“你这也不是理由。”秦庄模仿着白墨刚刚的话。
白墨闻言耸耸肩：“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俩还挺相配的。”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秦庄说着，可是心里似乎依旧还是很受用。
“我说了我变了很多。”白墨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又变得轻声细语：“【女祭司】的[构梦]确实改变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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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码字有种大脑缺氧的美。
手机砸脸上真是太坤吧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