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遇天涯给出的意见非常坚决：“会，而且我会跟你绝交。”
“怀哉，你不能仗着归朝喜欢你就这么糟践他。”
电话对面的怀哉终是揉了揉脸低笑出声：“好，我知道了。”
“哉儿——”
遇天涯犹豫了半分钟，还是在怀哉挂电话前开了口：“你和步忘归早就不可能了。你们很像也很般配，但你们从来没有你们自己想象的那么相爱。”
“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步伐一致，共同进步没错，但凭什么他去美国深造而你决定工作就会渐行渐远？他当年没有留你，就是因为他也默认这个想法。”
遇天涯深吸一口气，伤疤已经掀开，哪怕血肉模糊，也得继续说下去：“从来不是你单方面放弃他，而是他也决定放弃你。”
“我知道。”
如果说刚分手时怀哉还因为在机场时的那句“我很爱你”而辗转反侧，那么随着之后年纪渐长，她跳出当时情到深处的情况反思过去时，便会发现她和步忘归之间其实有很多问题。
明明是同龄人，但他有时候却成熟得让她措手不及。
她坐在他身边，感受到的他是孤独一人。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独自前行，根本不需要旁人陪伴。
虽然只是偶尔的情况，那种陌生的感受却总会给怀哉造成伤害。
在步忘归的人生里，他好像有着更高远的世界要去追求。
可对于怀哉而言，只是保持本心努力不被平庸同化，就已足够艰难。
但她还是很庆幸遇见过他。
因为步忘归是林市人喜欢吃甜食的缘故，怀哉大学时在宿舍买了一个小型烤箱，就为了给他做出各种各样的甜品。大多时候都会失败，但每一次步忘归都狼吞虎咽地全部吃了下去。
她为他亲手织过围巾，也为他跑遍林市大大小小的老书店，就为了凑齐一整套初代金庸全集。
她还为他准备过二十岁的生日惊喜。
主题酒店与香槟蛋糕，忐忑不安的第一次开房经历，都是怀哉想要完完整整送给他的回忆。
可以不完美，却必须要让他永生难忘。
怀哉没想到步忘归会拒绝她。
他并非坐怀不乱，二十岁血气正旺的年纪，她的一个抱抱都能让他想到其他情境。
只是现在还太早，他不能要了她却不给她未来。
当年两人之间的确有很多问题，但如今的怀哉在回想起那些过去点滴时，还是欣喜多于迷惑彷徨。
她已比这世上大多数人幸运得多，能在最年轻勇敢的年纪拼尽全力去爱过一个值得的人。
“光顾着说我的事儿了，”怀哉忽然反应过来不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什么情况！你和省省居然背着我们结婚了啊啊啊啊啊，你不要等我没法行动的时候办婚礼啊，而且我这样怎么给你做伴娘啊啊啊啊！”
怀哉“啊”了半天实在太聒噪，遇天涯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只是领证而已，办婚礼还早，都没讨论过。你淡定点啦，而且我估摸着我们这一领证归朝肯定坐不住，伴娘的事儿你就别想了。”
怀哉刻意呜咽了一声：“那你身边还有别的女人比我更适合吗？”
“南苏姐或者舒娜，还有杂志社的朋友北北，怀小哉你不要以为我就只有你一个女性朋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