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的热闹还在，莫栩穿过操场的铁门，往里望了望，他第一次深刻感受到悲欢不相通的感觉。
说不失望是假的，二十几岁的年纪，哪个被浇一头冷水能完全古井无波。他收回视线，离开了此地。
莫栩在路上先给李诗瑶发了个信息，说自己没事。
李诗瑶立马回了个电话过来，问：“你还好吗？”
想到这人一向冷清的性格，竟然也会安慰人，莫栩心头一暖：“我没事，副校长说，我还是能成为御兽师的。”
“真的吗？”
“嗯，你放心。”
然后莫栩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通，才让李诗瑶稍微安心。
挂断了电话后，莫栩呼了口气，沉闷感去了一点。
他一边继续走着，也按照约定也给查玲打了个电话。
而那边，查玲几乎是一拨过去就接了电话，激动说道：“喂，是师弟吗？一直等你消息呢？怎么样？”
莫栩有点委婉地说道：“师姐，结果不是很好。”
“唉，我听说了，你们这一次出了个530的，你没他高也无所谓啦，但你是先觉者啊，上限不比他差。”
查玲还以为莫栩是因为没有拔尖而难以启齿，殊不知莫栩根本不是这样。
“师姐......我灵力值是0.15。”
“够用就行”，查玲顺嘴接了一句，然后才错愕问道：“等等，你说多少？！”
莫栩又重复了一遍：“是0.15，师姐你没听错。”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而后才问道：“那莫栩你现在怎么打算？”
莫栩坚定地回答：“我不会轻易放弃成为御兽师。”
“那......”
那边似乎是在想措辞，莫栩有所预料，于是直接说道：“我需要几天时间来决定自己以后的路。所以我先觉者的事情还需要师姐你帮我再保密几天，等我决定好了，配合什么都可以。”
自己就是参与科研的，莫栩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这样一个极其低能的“先觉者”，必然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所以他不指望查玲会帮他保密，而是主动提出条件，这样就更好的占据主动权。
查玲听完，立刻回道：“可以，学弟，‘先觉者’会创造奇迹，我相信你。”
莫栩挂断电话，一边散心一边思考。兜兜转转他走到了兽场，他在兽场沿湖的堤坝上驻足了许久。天朗气清，阳光沿着树叶的缝隙洒下来，人工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
然而莫栩无暇关注这里的景色，只是时不时抛出一颗小石子，在湖面打出微弱的涟漪，惊走几尾灵鲤。
他方才也查了很多资料，结合副校长的谈话，他也大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御兽师本身的初始能量值是极低的，可以说御兽师的初始能量值，就决定了御兽师的起点，而起点越高，向上攀登的可能性便会更高。
而像莫栩这种情况，不仅仅是起点低的问题了，他这个能量值，可以说能够选择的契约妖兽都极少。
早年间论坛争吵过一个话题是普通人大概可以打得过多少能量的妖兽，一个普遍接受的观点是婴儿大概是1左右。
毕竟妖兽好说歹说也是经过了超凡能量的洗礼，才可称之为妖兽。而莫栩这个能量值，能够契约的妖兽甚至可能打不过人类婴儿，可以说是无比弱小的种族了。
这种种族，不仅数量不多，往往其成长上限也极低，也就导致御兽师被反哺成长的上限也极低。
也就难怪副校长说的“很难”了。
但是难归难，对莫栩来说，放弃绝无可能。若是说还没觉醒，那自然不必挣扎，既然已经有了条件，不去试一试，不是自己的性格。
而且，他还有信心，这信心来自于他得天独厚的超凡术，他可以感知到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特性”。
特性这东西很缥缈，用莫栩原来地球科学的看法来看就是“变异”，有些个体也许就藏着很惊天的血脉或者变异，哪怕很弱小，也是有成长的潜力的。
就像那天看到的「灵鲤」，仅仅是观赏性的鱼，谁又知道身体里流淌着龙的血脉呢。
虽然很难，但是总归是留了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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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栩捋好了思路，说干就干。
他打开地图导航，立马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最大的妖兽中心。
妖兽中心位于江明市最为核心的商圈，是御兽师协会和大企业家合办的产业，这里汇集了市面能交易到的所有妖兽。
当然，妖兽不会存放在市中心，那点空间怎么足够存放那些大个子妖兽，而且出于安全考虑更是不允许。中心只是提供交易的平台和VR展览厅，让买家更加直观地了解妖兽。
中心大楼入眼很高，没有地球上那些出名的地标建筑那么气派，可也足以媲美大都市的商业中心了。
莫栩进了中心，一楼的展厅很开阔，目测有六七米那么高，立了许多妖兽的雕像，有腾飞的蛟龙，有嘶鸣状的神鸟等。里面人也不少，但比不上周边商场那么繁华。
很快有一个导购小姐姐上来接待他，看了莫栩的学生样子心下了然，笑脸盈盈地说，“帅哥，是想来挑选第一只宠兽吗？”
莫栩点头称是。
“我们这里能了解到华夏南区所有的妖兽，北区大部分也能预约，相信小哥能选到心仪的妖宠呢。”
导购热情地说道，又掏出一个平板：“您可以选一下分类，按属性、按品阶、按能量大小都是可以筛选的呢，然后我带您去符合的区域了解信息。”
莫栩看着平板，不得不说界面做的十分好，不仅分类详细，每种妖兽还附上了插图。
他在品阶上还看到了君王级的选择，不免一惊：“连君王级别也能交易吗？”
导购似乎也是听惯了这个问题，当即开口解释道，“公开售卖是有的，但实际上很难遇上，这种妖兽可能几年才有一只产出。一般都是被拍卖行截去了。”
莫栩也听懂了，这估计就是个噱头，意思就是理论上能买到，实际上还是别想了，想买去走拍卖吧。
他在能量分类上翻了翻，发现到最低的妖兽也只有5，更低的就没了：“这里没有能量比较低的吗，越低越好。”
“越低越好?”导购也是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需求，一般人来买都是在一个区间里越高越好，哪有上来就找最低的。
“额，小哥，最低的就是这个5的「不灭蛾」了，再低的都是观赏品种了，那些都是直接看实物的，就没放在销售系统上。”
“实物？”莫栩暗道正好：“那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导购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敬业地把莫栩带到了观赏区。
观赏区有点像高端花鸟虫鱼市场，遍地是花花绿绿，大红大紫，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有钱人的品味都八九不离十。
一个大大的水箱里，莫栩看到那天在学校兽场里看到的灵鲤，他用感知术扫过去，能量值也跟那天一样都是1或者2，连3的都少。看来那天那条胖灵鲤还真是罕见的变异种，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还真想把那胖鱼抓了培养。
可惜连只配被转发的灵鲤他也不够格，莫栩哭笑不得，继续逛着观赏区。
很快他锁定一种比较有趣的品种，是一种只有巴掌大的鬼。
没错，就是鬼。准确地说，是一种类似幽灵的半透明生物，全身是很淡的浅绿色，很小只，在容器里团成千奇百怪的模样。有的像一个小人坐在那，有的把自己摊在地上像一张烙饼。
经导购姐姐的介绍，这种妖兽叫做幻影幽灵，虽然名字听起来很上档次，但实际上一点战斗力也没有，成长上限也很低，它唯一的能力就是幻化，厉害一点的还能当投影仪。
莫栩感知了一下那只饼状的幻影幽灵。
「幻影幽灵」
阶位：无
灵力值：0
属性：鬼、空间
特性：「幻化」可模仿所有属性的能量、实体。
一连看了几只幻影幽灵，都有「幻化」特性，看来这是它们的种族特性了。
不一样的是，除了那只饼幽灵以外，其他的小人幽灵、团状幽灵都只有鬼属性，而不具有空间属性！
莫栩有点无力吐槽，难道变成饼就算解锁3d空间特效了是吧。
但是不论怎么样，空间属性跟龙属性一样都是非常稀少的属性。
“这只能量多少能查到吗？”莫栩指着饼幽灵问道，他的感知术还没法精确到小数点。
导购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来观赏区问能量的人，但还是喊同事拿了一个精密测量仪过来测了一下，结果是0.11。
在他的射程范围内！
不得不说，他动心了，跟导购问了价，不贵，还真就跟一个投影仪价格差不多，他果断买下。
导购“额”了一下，在打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哥，你买这个是为了契约吗？”
莫栩回道：“有什么问题吗？”
导购有些着急：“幻影幽灵虽然真的能变化万千，但没法战斗的，目前能养到最大的那只在协会总部，据说也才四百出头的能量值，是给大型赛事直播用。就连那只恐怕真打起来都打不过能量几十的灵鲤。”
“开玩笑的，我就买来玩玩。”
面对导购小姐姐的关心，莫栩也不想显得太特殊，打了个哈哈。
“那就好”，导购将信将疑：“这玩意真的中看不中用，别被什么软文给骗了啊。”
“放心。”
随后莫栩又买了两只也是比较“低能”的妖兽，一只是刚出生的「寄灵蟹」，普普通通，一只是变异了「元素亲和」特性的「叶青虫」，能量值都在他的可契约范围以内。
带着三只可可爱爱的小玩意，莫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妖兽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