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最终还是胜利地住进了顾府。
但是没多久，她就发现，顾府里的下人，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之前她来参加过宴会，虽说不至于将全部人都见过，但也多多少少见过了一大半，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眼熟的。
而且，她还发现，这些人和她之前偷偷翻墙进来时遇到的那一批也不太一样。
她来顾府一共三次，真要细说的话。
第一次来的时候，顾府上上下下的人口哪去了都很真诚，气息也和普通人一样。
第二次来的时候，也就是翻墙进来那次遇上的下人，就像傀儡一般，毫无生气。
这一次入府遇到的人，和第一次一样，都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没有半分不妥。
若是没有中间那一次的发现，她自然不会生出疑惑。
可事实偏偏不是那样，她怎么可能不怀疑。
但怀疑归怀疑，她还没莽撞到要直接上去质问顾家兄妹的地步。
她甚至在思考，这些人会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化。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苏晓晓特意乖巧安静地在顾府待了两天。
顾诗表面上也确实在帮她寻找工作。
而顾词每日不是在忙着家族产业，就是在外面和合作伙伴商量事情，看上去好像很忙。
单从日常生活来看，顾家兄妹其实挺正常的，就和普通人家的兄妹一样。
若不是苏晓晓早些时候发现了猫腻，可能就真被骗过去了。
两日过后，苏晓晓很悲哀地发现，府上的下人竟然再也没有被换过。
之前为了验证猜测，她甚至将所有下人的脸都记了一遍，结果到最后居然一无所获。
苏晓晓沉默，苏晓晓自闭，苏晓晓有些搞不明白。
夜黑风高之时，她躺在地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最后，她披上外衣，三下五除二地轻轻松松地爬上了屋顶。
一跳上去，苏晓晓就看见了一个正在反光的秃脑壳。
她有些意外。
“禅彦大师？是你吗？”
禅彦转身看向苏晓晓，微微点头示意，“苏道友。”
苏晓晓：“大师怎么也来了？那个结界怎么样了？你研究出什么了吗？”
提起这个，禅彦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古怪，他静默一会儿，才道：“那个结界…我暂时打不开。
我只能保证自己的进出是不受影响的，其余的，我暂时保证不了。我这两天发现，这个结界拦住了内外的人。
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除非是那种实力极强，已经半步飞升的人，才可以做到自由进出。”
苏晓晓摸着下巴，问：“这个结界存在多久了？”
“十年。”
“夺少？！十年？！！！”
苏晓晓瞪大了眼睛。她总共才来多久？也就一个多月吧。这个结界为什么存在十年了？哪里出了问题？
顾家兄妹如果真的是花灵，他们来这里的时间应该和她差不多。
这样算的话，结界就不是他们布下的了。
要不然就是，结界是他们布下的，但他们不是她要找的花灵。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
苏晓晓开始怀疑起自己。
她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禅彦皱着眉头看向四周。
这里和他第一次来时不太一样了。
现在的顾府，四周布满了冤魂。鬼气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你没发现自己饿了不对劲吗？”
苏晓晓愣了一下，“什么？哪里不对劲？除了冷一点，我好像没感觉到其他异常。”
禅彦凝声，“你感觉冷，大概是因为周围都是冤魂吧。鬼气确实阴森森的，冷也正常。”
苏晓晓：？？？
“什么东西…鬼…鬼魂？你别吓我…我胆子好小的。”
作为21世纪的大好青年，从小就被培养成一个唯物主义的忠实崇信者，她一向不相信那些玄学的东西。
但偏偏，她最害怕的东西就是鬼。
虽然很多人都说世界上没有鬼，这也依旧无法消除她心中的恐惧。
来到修真界之后，很多在21世纪的常识在这里都用不了。
更有甚者，这里和21世纪不同，在修真界，是真的存在鬼魂一说的。
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度害怕到晚上不敢出门。
直到大师兄和她说，鬼魂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世间，一般来说，她碰不上。
苏晓晓这才放心下来。
她有些害怕地缩着脖子，“真的…有鬼在旁边吗？”
禅彦点头，“我从不骗人。”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害怕，可以靠近我一点，我会护着你的。”
苏晓晓眼睛一亮，立马跳到禅彦身后，紧紧地拽住对方的袖子。
“大师…你是不是能看见那些…嗯…东西…”
“自然。你现在看不见，可能是因为灵力被封，和凡人无异。这些冤魂无故惨死，所以无法立即进入冥府重新轮回转世。
但你也可以放心，他们不会伤人。而且你并非凡人，即使没了灵力，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伤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还是很害怕…大师…我突然不想住在顾府了，要不我们先撤吧，等到白天的时候再来？”
晚上她是真的害怕。
但到了白天，她的胆子就会回来了。
或许是白天有太阳，或许是白天阳气重，反正只要到了白天，苏晓晓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禅彦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晓晓，“你为什么如此害怕？我记得庄睢说你胆子挺大的…难道他又骗我？”
“我二师兄应该没骗你，至少他是真的觉得我胆子大。他没有见过我怕鬼的样子，所以对我的认知有一定的错误，你要理解一下。”
禅彦突然笑了一下，“也是，人都是多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或许是有人在旁边，苏晓晓也没有这么害怕了。
她定了一下神，问：“这些冤魂是什么情况？外来的还是这里原本就有的？”
禅彦沉默了一下，组织了会语言，道：“他们…都是顾府的人。”
苏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