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听曹瑞安的，安静的找了个角落待着，她属实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曹是个很好的老板。
其他公司的老总，都是将自己艺人当成推销的商品，带在身边和人说笑陪酒，以此来换取资源。
曹瑞安却从来没有这样过，甚至还会小心的维护，嘱咐她不要喝酒。
公司气氛融洽，底下几个员工都直接叫他老曹，他也没什么架子，笑呵呵的应着。
小小的一个公司，自己也是身兼数职，沈黎都怀疑他是怎么混到这些应酬的酒会，拿到手上那些机会的。
正想着，沈黎觉得胃里又翻起了一阵恶心，伴随着一阵绞痛，捂了捂肚子皱起了眉。
看现场的样子，离散场还早着呢。
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找旁边的服务员问了卫生间的位置，她脚步匆匆地便往那边跑。
进门的时候差点撞上一道靓丽的身影，还来不及道歉，就冲到卫生间抱着码头一阵狂吐。
原本差点被撞上的商蕊蕊，面露不悦，侧身站着回头瞪了她一眼。
听到隔间的动静后，她便没有立刻走，身子轻轻一倚，双手环臂靠在一旁。
待沈黎吐得脱了力，冲完了马桶，眼前递过来一张纸巾。
“谢谢。”沈黎道了谢，接过来，侧目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商蕊蕊率先开口，唇角轻轻一勾，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呵，原来是你啊。”
两人之前见过几次，还进了同一个组，算是彼此认识。
沈黎没想到会是她，那个眼高于顶，看人都是抬着下巴的人，竟会好心的给她递纸巾，一时有些诧异。
到洗手池边漱了口，恶心的感觉好了些，肚子又是一阵翻绞涌上来，痛的沈黎直皱眉。
商蕊蕊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带着一贯的孤傲。
“看你这样子，也是冲着蒋导的新戏来的吧。”
她说的是陈述句，语气带着笃定。
沈黎听着她说的话，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也？
侧目看了一眼倚在一旁没有离开意思的商蕊蕊，她一袭紧身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是她一贯张扬明艳的风格。
漱完口，沈黎擦了擦嘴角的水泽，朝她道谢。
“谢谢你的纸巾。”
商蕊蕊抬着下巴睨她一眼，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自得。
“劝你还是省省吧，蒋导可不是你陪几杯酒就能搞定的。”
说着动作懒洋洋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伸进包里翻了几下，掏出一板药片，随手扔到了沈黎面前的洗手台上，也不等沈黎回应，踩着她的恨天高兀自走了出去。
“嗒嗒、哒哒”
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渐远，卫生间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还真是一个去来随性的女子。
将她扔下的药片拿过来看了一眼，是解酒的药。
此前两人几次见面，说不上融洽，也算不上不好。
不论是在何种场合，商蕊蕊一如往昔，是沈黎第一次见她那样，仰着下巴，似乎从不会抬头看人，活脱脱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天鹅。
说话的语气也和她人一样，从来不带一丝的讨好和刻意。
沈黎笑了笑，喃喃道：“真是、有点可爱。”
用不上的药片也轻轻的握在手心，强压下身体不适也离开了。
在酒会上寻到曹瑞安的时候，他已经喝的有些上头了，意识清醒但说话开始有点大舌头，这会儿商蕊蕊给的药倒是派上用场了。
散场的时候，曹瑞安喝多了，走路开始打摆子。
沈黎扶着他在路边蹲下，准备叫车，刚拿出手机，一辆黑色宾利在两人面前停下，有些眼熟。
车窗降下来，看着车里那张熟悉的脸，沈黎有一瞬愣住了。
扯着嘴角打了招呼：“顾总，这么巧。”
顾景程看了一眼蹲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的曹瑞安，视线缓缓移到沈黎脸上。
“去哪，顺路送你。”
沈黎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打个车就好。”
话音刚落，顾景程已经打开车门下来了，无视了她的拒绝，看着蹲在身后说着胡话的曹瑞安。
“要送他回去？”
沈黎点点头。
“走吧。”说着他大步跨过来，弯腰伸手拉起来醉酒的曹瑞安，直接打开车门塞进了后座。
不等沈黎再次拒绝的话，他就已经拉开了副驾车门，道：“上车。”
秋夜的风轻轻睡着，拂去了夏季的酷热带来丝丝凉意，微风轻抚过，微微晃动了顾景程头顶的几根发丝。
路灯从他的头顶斜上方打下来，照亮了他一半的侧颜。
长身玉立，英姿挺拔的人脸上五官亦是找不出一丝瑕疵，若硬是要说有，那便是过于夺目耀眼。
早上匆匆的见过一面，如今他又恰好出现，很难让人不往别的地方想。
车上，沈黎没有说话，安静的待着，时不时会侧头看一眼专心驾驶的顾景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人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依旧一副面无太多表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但好像，少了些疏离感。
沈黎这样想着，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司楼下，曹瑞安平时是直接住的公司办公室，公司就是他家。
把人安顿好，沈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肚子也疼的厉害。
一开始只是一阵一阵的，持续时间不算长，这会子明显的可以感觉到比刚才要严重了。
关上了曹瑞安办公室的门，沈黎跑进卫生间又是一阵狂呕，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顾景程进不去卫生间，只能站在门口等着。
“你没事吧？”
里面的人只简单的回了个：“没。”
沈黎漱了口，扶着洗手台缓了好半天，这回不似酒会那会儿，来势汹汹，上吐下泄。
半晌，她扶着墙出来的时候，腿是软的，手也是抖的，心慌的不行。
看到沈黎苍白的脸色，顾景程眉头紧皱，心下一惊。
“走，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