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回十分困惑。
他大为不解。
你也是个状元，他也是个状元。
可我也是个状元啊！
怎么状元和状元之间的区别有这么大的吗？
“不是，你们这就都决定好了？”
江淼淼看着他有些崩溃的小眼神，带着点怜悯的语气开口了：“啊，其实我高三的时候每天都抽时间看各个专业的入门书单。”
想到直播间或许会有同级生的观众，她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经验：“还挺好找的，每年招生季的时候，各大高校都会在官网或者社交媒体上分享一些书单。”
“所以我应该算是，深思熟虑了很久了。”
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古德，她真的记得古德好像什么时候说过想当老师的话。
直播间观众很快帮她找到了证据。
因为这个综艺里的状元浓度有些过高，不少之前没看过学霸的观众直接开了分屏去考古。
这一考古就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说话一板一眼的跟个老学究一样的人是古德？？？」
「别问我，我已经怀疑人生很久了。」
「也别问我，我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古德是什么克隆人。」
「哈哈哈，古德那一期的录播进度条43分钟的时候，古德真的说过以后考虑当老师这种话。」
「我就说我不会记错的！大家叫他猫宁老师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可恶！我感觉我们都被他骗了。」
古德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安静，一抬头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看着手里转动的小羊，不太确定的问：“嗯……你们饿了？”
宴先觉：“……”
他现在怀疑古德是故意的。
他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也考虑了很久？”
古德坦率的点了下头：“这是当然的吧。”
“高三一整年都是复习，那些东西都快学烂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复习的。”
雷轩被无语到了，这是什么凡尔赛发言，你让那些累死累活学了三年，高三一年更是过的死去活来的考生们怎么想？
反正雷轩自己想一想，都会觉得不平衡，于是他决定找补一下：“所以你才会成为状元里最低分的那一个。”
而看上去真的乖乖学习的那一个，考了目前最高分。
古德无所谓道：“我们试卷不同啊。”
他和江淼淼考的都不是全国卷。
“再说，我对能不能拿到状元这件事，没有什么执念。”
顿了顿，他想起刚才江淼淼说的话，也跟着说了一句：“我高三的时候，就每天刷卷子保持手感，其他时候都在看经济学相关的书。”
于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吕回身上。
吕回：“……”
吕回捂住了脸：“所以只有我乖乖的学了一整年吗？”
「哈哈哈哈，这里有个老实人，大家快来欺负他！」
「等等！这种乖乖学了一整年的，才有值得被宣传吧！他才代表了大众考生啊。」
「哎呀玩梗的啦，不要那么较真。」
「普通人再这么学上十年也考不到状元啊。」
「确实，不能因为这个节目的状元浓度过高，就真的觉得状元不值钱了。」
「其实在每个行业的尖端都能看出一件事，那就是努力在天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学习也是一样。」
「给楼上打补丁，其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还没到需要天赋的程度，所以努力还是有用的。」
而在场的人里面，季希自不必说，他高中最后几个月已经开始打工生涯。
双胞胎兄弟看着就不是会老老实实听课的类型。
于是吕回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姜心怡。
姜心怡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吕回懂了。
吕回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再自取其辱。
在场另外两个高三也学了一整年，成绩却跟他们差了一大截的沈方梨和宴先觉面面相觑。
沈方梨趴在宴先觉身边咬耳朵碎碎念：“虽然很能共情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是很想安慰他。”
宴先觉点点头，坚定的给她点了个赞，表示自己的赞同。
与此同时，他也确认了，季希就是在坑他。
这个话题让他引出来，跟让年级倒数第一给八个并列第一的学霸的联谊活动当主持人有什么区别。
他凉凉的看了眼季希，然后得到了季希一个无辜回事的眼神。
“草……”
沈方梨看向他。
宴先觉：“……是一种植物。”
他不满的在沈方梨耳边嘀咕：“季希坑我，还装无辜！”
沈方梨想了想，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季希很可能就是跟你学的呢？”
干了坏事之后一脸无辜的看着别人，这不是宴先觉的常规操作吗！
果然近墨者黑啊。
宴先觉坚决否认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单纯善良又温和，超无辜的好不好。”
沈方梨：“……”
她无语的吐槽：“我都快不认识这几个词了。”
“你看看你用的这几个词，是你那语文成绩应该说出来的吗，语文老师都要被你气哭了啊。”
宴先觉‘嗯哼’了一声。
但他不能让现场这么沉默下去了。
他给了雷轩一个眼神，雷轩默默移开了视线。
他又看向季希，季希很想学习雷轩，但宴先觉给了他一个事后算总账的威胁眼神。
为了救救明天的自己，季希轻咳了一声开口了：“距离报考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够你考虑的了。”
吕回：“不，事实上我根本没有考虑。”
他的语气里有点迷茫：“我以为以我的成绩，如果不去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就是浪费。”
“但是好像从来没考虑过，那个学校那个专业是否适合我。”
古德：“不适合就自学别的专业呗。”
他拿起刀在表面片下来一块羊肉下来，放进嘴里尝了尝：“嗯，熟了，尝尝我的手艺。”
“要么就选个奖学金最多的那个，然后你的第一桶金就有了。”
吕回：“……”
“谢谢，我会考虑的。”他礼貌回答，看起来是不会把这个纳入参考选项之一了。
“真可怜啊。”宴先觉幽幽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