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凡闻言，恍然大悟，表情由最初的错愕转为警觉，“你敢这么做？！”
“我自然不敢，所以你就安心读书吧！等你看完，就会明白我推荐此书的用意。而且，如果我真的有心背叛，又怎会愚蠢到把这样明显的证据带回家？你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其中的道理。”
韩念念的反驳有条不紊，让赵宸凡一时间哑口无言。
看到他终于收敛了怒气，神情趋于平和，韩念念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好了，现在说说看，今天的事情，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呢？”
赵宸凡抬头，目光与她交汇片刻，最终没有作声。
韩念念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想保护那个人？还是说，只要是别人的话你都全盘接受，就认定是我错了？”
赵宸凡连忙摆手，急于澄清，“不，不是那样的，是一个男生转述给我的，至于最初的消息来源，我也不清楚。”
韩念念听到这番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未知的告知者，到底是偶然间目击她与程牧云相遇的旁观者，还是某个一直在暗中跟踪她的人？
原以为是姜语嫣在背后导演的这出闹剧，可如今，连平日里对姜语嫣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的赵宸凡也困惑于举报者的身份，韩念念心中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无处宣泄。
她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面容更加苍白而无助。
辗转反侧间，韩念念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身旁同样难以入眠的赵宸凡身上。
终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迫切，向着赵宸凡的方向低语道：“你说，谁这么清闲，专程来破坏我的名声？”
赵宸凡的身体微微一僵，他亦是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心中同样萦绕着那个挥之不去的问题。
他的回答简短且无力：“不清楚。”
事实上，当他在外头听见那个陌生男子指控韩念念与程牧云私会的那一刻，愤怒犹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细究背后的真相。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定不会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与韩念念争吵不休。
韩念念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但这个念头只在心底翻涌，未曾说出口。
在这个缺乏证据的时刻，即便是对赵宸凡说了，恐怕也只能换来更多的误解与不信。
“这一切，分明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害。”
韩念念的目光穿过昏暗，定格在天花板的某一点，仿佛那上面隐藏着所有答案。
“当时与程牧云针锋相对，发现书籍出自他手，我就想要离开，但他却一直跟着我……去找你的那家伙是怎么说的？”
赵宸凡一听程牧云的名字，胸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仿佛随时都能燎原。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不经意间与韩念念那双宛如夜空最亮星辰的黑眸交汇，里面藏着委屈与倔强，让他心头一软。
“他说，我妻子今日与一名程姓男子秘密相会，并接受了对方赠送的礼物。”
沉默片刻，她说道：“这样看来，那个人分明是认识程牧云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全名，却独独提及了“程”这个姓氏呢？
这当中似乎藏有更深的用意。
“我虽然后来的确收下了程牧云的书，但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误认为那是他送的礼物也不无可能。可那个人为何能确切地知道是程牧云，特地将这事告知你，目的似乎就是让你怀疑我。”
“可能是误会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算了，过去就别提了……”
赵宸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这段插曲已经在他心里翻腾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出口。
“怎么能不提！”韩念念猛地打断他，翻身正对着他，眼里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决，“这关乎我的名誉，是我清白与否的问题，怎能轻易略过？”
“也许那人是怕影响你的名声，才找了个男孩来告诉我，希望我们私下解决，别让事态扩大。”
赵宸凡尝试理性分析，声音低沉而温柔，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理论上说得通，但韩念念的内心清楚，问题并不那么简单。
“你这么肯定，那人不是想离间我们？”
韩念念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疑虑像阴影般笼罩心头。
赵宸凡脑海中闪过姜语嫣的名字，这个名字如同一阵冷风，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支起身子，坐在床沿，眼神复杂地望向韩念念，“你在怀疑语嫣？”
韩念念的眼神坚定如铁，“没错，我就是在怀疑她。毕竟，她之前的行为让我无法完全放心。”
“不可能，语嫣上次跟我保证过，不再误会你和程牧云之间的关系。”
赵宸凡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朋友辩护，也是在安抚韩念念的担忧。
难道这就是女主角的魅力，让男主角无条件地信任，即使是在最微妙的情境下，也愿意给予对方最大的宽容与理解……
“如果今天遇上的是胡有文，不，假设今天姜海撞见我和程牧云，他会派个陌生人来传话给你么？”
韩念念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仿佛是在自我辩解，也是在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宸凡沉吟片刻，末了还是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对自己先前的假设感到不确定，“不会，姜海不至于那么闲，做这样无聊的事情。除非……”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失言，连忙补充道，“我是说，除非你和程牧云真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发生……当然，这只是个假设，别误会我的意思！”
见到韩念念的脸色一沉，赵宸凡急忙补上这番解释，生怕自己的言语再次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韩念念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角，似乎在整理着思绪，“你的意思是，姜海不会干这种无聊事，所以他妹妹姜语嫣也不可能这么做，对吧？”
“没错。”赵宸凡的回答简洁而肯定，似乎在用他的信念给韩念念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