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被打迷糊了吧，怎么了？你该不会是相信他的话了吧？”钱穗穗脸上的笑容僵硬，她还是无法说出自己重生的秘密。
顾千帆感觉到了钱穗穗的言不由衷，但是他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钱穗穗的人生极其简单，怎么也不会和柳向西产生过那种关系。
两人沉默回了家，姜月华和顾云笙难得都在家里，正端坐在沙发上。
“爸妈，你们有什么事吗？”顾千帆先是问道，他们俩能在工作日都在家里也挺反常的。
“这不是要过年了嘛，你干爹打电话来了，想让我们去申都一起过年，我们两家也很久没有聚一聚了。”姜月华先开口说道。
顾千帆转头看看钱穗穗，两人都是很茫然，这个干爹太陌生了，就算是顾千帆之前和他通过电话，也提不起去人家家里的兴趣啊。
“这……合适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正好我也没去过申都，这次就算是我们全家旅行了。”姜月华还是有点期待的，她自从和丈夫来了蒴阳，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这十几年，漫长的日子，只是围着家庭和孩子打转。
顾云笙一直没有说话，钱穗穗能看出他的为难，但是姜月华想去，所以顾云笙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我们都行，爸妈，你们决定就好。”
顾千帆迟疑地对上钱穗穗的目光，钱穗穗对他眨眨眼睛，顾千帆也没有深究，点点头表示默认了。
姜月华肉眼可见的兴奋，“那行，我得去看看带点什么去申都，他们那边怕是好东西都见过了，我得去看看有没有特产，带点过去！”
“爸，你真有时间？”在姜月华出门后，顾千帆才问顾云笙，他的记忆里，就算是过年，顾云笙也是以单位为家的，经常加班。
顾云笙烦躁地揉揉头发，其实单位真的挺忙的，尤其是年节假期，他们比普通的日子更加忙碌。
可是他和许天壮也好久没有见过了，到底是过命的兄弟，心里不是不挂念的，还有妻子的期待，姜月华在蒴阳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他和孩子为重，今天难得看见她那么高兴。
“我再想想办法吧，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呢，说不定能解决。”
钱穗穗对在哪里过年，基本没有什么意见，爷爷奶奶都已经决定留在村里了，她在哪都一样。
顾千帆也差不多，他这个年纪，对于过年也没有多少期待，家人天天都在身边，也没有上班的烦恼，过不过年的，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怎么样？有没有想好想做什么？”顾千帆回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钱穗穗心里模模糊糊有个想法，“我今天看见那个摆摊的，我想着，要不我也去做点衣服来卖，生意应该还不错。”
“自己做？那不就是裁缝铺啊？”顾千帆靠在墙边，不以为意地说道，“也可以，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我去给你找个铺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裁缝铺那是量体裁衣，那一天才能做几件啊，我想着的是做成衣，就和纺织厂那样的，做得多了可以拿去卖！”钱穗穗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是她表达理念和裁缝铺是不一样的。
“你一个人做，不管是做什么成衣还是量体裁衣，一天不都是那几件啊，累死了能卖出去多少？”顾千帆看看钱穗穗的手，他知道钱穗穗会画图会做衣服，可是真靠自己一双手，那得多累啊。
“算了，你看着办就好，别太累了，我过完年去找点事情做，总不至于让咱俩饿死！”顾千帆抠抠指甲。
恰是姜月华和顾千帆聊过，想让他们两个开个店，不管是卖点什么，至少两个人都不闲在家里。
也不拘能赚多少钱，就是打发点时间，也不至于在家里无所事事。
但是顾千帆和钱穗穗逛了几天，蒴阳这个小地方，真没有什么店好开的，他们发现街上也就卖吃的的店面还能赚钱，不过他们两个没有一个能做饭的。
钱穗穗倒是会做，但是做饭也仅限于能吃，根本不到好吃的程度，这要是开店，还不得亏死啊。
顾千帆觉得作为家里的男人，还是让他自己扛起养家的责任。
“你又想去运货啊？”钱穗穗撅撅嘴，她不是很同意这个决定。
“你和妈要是觉得不安全，我可以去找个正经工作……”
“不是说不想被限制吗？怎么想开了？”钱穗穗打趣一句。
“可能爸妈说得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又能成为什么例外，就算是一个月几十块钱，至少也能养活家庭吧。”顾千帆表情颓丧，他对这个社会低了头。
钱穗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里需要你养家，我没工作是暂时的，你就安心在家玩！”
“你怎么说得我是个吃软饭的一样！”顾千帆瞪着眼睛抗议。
“你不是，你是啃老！”虽然现在这个词还没有普及，但是钱穗穗拿来形容顾千帆再合适不过了，他天天无所事事不过就是因为姜月华宠着他，他并不缺钱花。
顾千帆第一次被指责得脸上发涨，他无法反驳，钱穗穗说的是事实。
“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没有恶意的，其实我很羡慕你，你能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是因为你爸妈爱你，他愿意养着你啊，你不知道你多幸福，有自己选择未来的机会……”
顾千帆张了张嘴，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那你慢慢选择，我也可以赚钱给你这个机会。”
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钱穗穗愣住了，其实顾千帆就算是不工作，姜月华和顾云笙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缺了他的零花钱。
不过钱穗穗就不一样了，她到底是儿媳，拿公公婆婆的钱过日子，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也不可能好意思伸手去要的。
顾千帆大约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他才多次提出来想要出去赚钱，在他眼里只有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赚的钱，钱穗穗花起来才能理直气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