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几句。
姜饼饼大概知道什么情况。
定是众仙门查出九霄宗柳逐风和魔域勾结，做的那些龌龊事。
墨苍也死了。
松月尘会被仙门制裁，所以用黄老师尊的尸骨作为要挟。
让黄老保全他。
姜饼饼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松月尘搁那边一杵，比鬼域触手怪上面的肿瘤还恶心人。
“小绝，你说怎么有人这么坏。”
焚绝轻轻点头: “确实。”
松月尘坏的很没品。
黄老一直在修炼，刚好恢复大半修为，他的攻势凌厉。
松月尘败下阵来，举起一节白骨，大声吼：“黄黎，你连师父的尸骨都不要了？好啊，我就站在这儿，你打啊。”
那节白色骨头是手。
“你说什么？”黄老一脸不敢相信。
“松月尘你个畜牲！”
这个畜牲为了要挟他，居然……居然把师父分尸？！
黄老大口大口喘气，盯着松月尘睚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对方。
但是他不能。
师尊的尸骨还在他手里。
战火戛然而止。
黄老立于高空，死死捏紧拳头，以防自己不管不顾冲上去砍松月尘。
对方得意地嗤笑一声。
“瞧，不管百年前，还是现在，你照样愚蠢，被我玩的像个傻子。为何偏偏你这样的人于修炼一途天赋超绝，明明我那么努力！”他表情疯狂，越说越激动，“你知道吗，设计你和师尊离了心，我以为师尊眼里只有我这一个徒弟。”
“结果，他句句不离你。”
“每天都要说阿黎一次就炼成百毒丹，你师兄从不用我提醒剂量，就连九品丹药阿黎失败率接近于零。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用心学习，炼制几百几千炉丹药，就他妈不如你，不如你！！”
“黄黎，这辈子，只要你活着永远都能踩我头上！”
“凭什么？你凭什么？！”
看着曾经亲手拉扯大的师弟眼里那么深的怨恨说出这些话。
黄老觉得对方没救了。
因为这个理由就害死师尊和他。
师尊收养他，让他吃饱穿暖，教他引气入体，又教他炼丹。
而他何等狼心狗肺。
“松月尘，你......”
黄老怒急攻心，喷出一口老血。
松月尘得意的笑开。
他这个师兄自始至终都没变过，重情重义，谈及师尊就会失去理智。
那次能杀他，也用的这个办法。
就在他准备开口，把黄老气个半死，再趁虚而入时。
不远处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啧，好不要脸呀！”姜饼饼啪啪鼓掌，飞到黄老和松月尘中间。
焚绝沉默的跟在她后面，眼神警惕的围着松月尘打转。
“是你？巧言令色的剑修。”
松月尘对姜饼饼没好感。
在她手里总是吃瘪。
尽管对方不过是小小的元婴境，偏偏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有千万种手段能逃过追杀。
“我巧言令色？”姜饼饼摊开手，耸了下肩膀，“你说错了吧，谁能有你会说，知道黄老是个重感情的人，故意在他面前提云无衣前辈刺激他。”
“还故意拿无衣前辈的手骨威胁人。”
“你的手段low到没眼看。”
听到姜饼饼过来说的这番话，黄老理智逐渐回来。
“小饼，咯，咯是什么意思？”
“嘿，骂他人品差。”姜饼饼笑眯眯地解释，转头看着松月尘说，“你刚刚不是问黄老凭什么踩你头上吗？”
“我大发慈悲告诉你！”
“凭他天赋高，凭他修炼努力，为人宽厚仁义，不像你因为屁大点的事害人，那个小心思敏感得很嘞！”
“巴不得所有人捧你对吧？”
“就你的臭德行，根本不配！”
姜饼饼直接进行一个有效输出。
松月尘气的胸口起伏，咬着后槽说，“你骂够了吗？”
说着看向黄老。
“师尊的尸骨，你到底要不要。”
姜饼饼站到黄老身前护着他。
“当然要！但是松月尘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人。”
“不拿点诚意，就想让我们保你？”
黄老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知道姜饼饼鬼精鬼精。
他聪明的闭上嘴。
由小丫头代表他发言。
松月尘嘴唇动了动，“怎么拿诚意。”
姜饼饼：“我们怎么知道你给的尸骨是真的，万一死人堆里随便捡一副骸骨，就想让我们在这种局势下保你命？”
她说着回头问焚绝，“师弟，我记得你说过临天界有辨别尸骨的方法。”
“对不对？”
完全没有这个方法！
焚绝默契的点头，“有的。”
姜饼饼义正言辞，“松丹师，你把手骨交给我师弟，等他确定这节骨头是云无衣前辈，我们自然会帮你。”
见松月尘眉头微动。
她又怂恿道：“我师弟过去找你，他才元婴境，你怕什么？”
松月尘思考期间。
姜饼饼背后的手递给焚绝一样东西。
黄老余光瞟到，感叹还是小饼机灵。
如果是他必定要和松月尘玉石俱焚。
到时候师尊的尸骨拿不回来，自己的性命说不定也玩完。
“行。”松月尘防备地说：“让你师弟放下灵剑再过来。”
小样还挺警惕。
焚绝灵剑交给姜饼饼，转身走到松月尘面前，手指并拢抚过白骨，转头淡定的说：“是云无衣的手骨。”
姜饼饼杏眼弯弯，笑道：
“既然确定是无衣仙君的手骨，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剑宗不追究你。”
似乎姜饼饼答应的太痛快，松月尘不信，“真的？”
姜饼饼指了下黄老。
“不信我，你还不信黄老吗？他答应别人的事，向来不会反悔。”
她背过身，朝黄老眨了眨眼。
黄老绷着脸，淡淡嗯了声。
松月尘心头重石落下。
他心里一方面嫉妒憎恨黄黎，另外一方面也十分信任这个师兄。
当初师父闭关就是几十年，让黄黎悉心教导他保护他。
哪怕出去历练碰到狠戾的凶兽，师兄也会挡在他身前。
有一次黄黎为了救他，甚至被凶兽的利爪穿过腹部。
若不是师尊恰好出关。
黄黎就死了。
松月尘情绪复杂的扯了扯唇。
明明自己十年前能要了黄黎的命，明明知道放过黄黎，他必定卷土重来。
也不知为何。
当初下死手的瞬间，还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