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素妍麻木的腿，似乎失去知觉；
不知道怎么走回公寓的。
失忆。
傅一诺在房间等她。
“妍妍，你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一诺，我好难受。我好想死。”
“不要怕，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霍荣添被父亲叫回霍宅。
“荣添，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下午那么重要的会议，你不参加，你去干什么了？”
“抱歉，父亲。”
“我那么看重你，打算把国内外集团业务，都交给你，你就这样管理公司的？”
霍荣添低着头，用力的沉默。
“你周伯伯下周就回来，商量你们的订婚宴。”
“爸爸，我想取消订婚宴。”
“不行。你没资格和我说取消。”
“爸爸，我不想用婚姻交换利益。”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周伯伯都准备把美高投资也交给你管理了，这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你要在这时候放弃吗？”
“我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去实现自己的利益，太卑鄙了。”
霍荣添只是为了辛素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女人。霍荣添，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家族、集团，以及你个人的利益。更何况，你之前已经藏着她了，我也不是不知道。我既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有分寸，识大体。”
“爸爸，她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霍荣添，你别忘了，你背后还有R组织，牵一发，动全身；上了牌桌，不是说下就能下的。更何况，那个女人之前在恒东做法务时候，利用职务之便，向名城输送利益一事，你说我们以窃取商业机密起诉她，还是用经济犯罪检举她？经济犯罪至少蹲个3年吧？”
“张倩林竟然卑鄙到把这些小事告诉你？”
霍荣添震怒。
“荣添，我答应你，我能保证那女人不被别人送进监狱；但我不能保证，我送她进去。你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您这是在威胁我？”
“商场如战场。你先想好你手上的筹码，再来和我谈判。爸爸要的不多，我只想恒东尽快转型。更何况，恒东最后一笔注资马上就要到位了。我不管你和霍荣莘谁当总裁，总之，谁要耽误美高投资，谁就要付出代价。”
“我已经注资名城了，您要是真搞她，我们恒东也脱不了干系。”
“混账，为了一个女人。你做到如此地步？传出去想什么样子？”
“父亲，名城也不是全无价值，与其和他们闹到分崩离析，不如合作。”
“怎么合作？”
霍振东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只要对恒东有利的事情。
他会顾全大局，不计代价，甚至不择手段。
“那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婚礼当天，我要公布辛素妍是我妹妹的事情。辛景西死之前，给了我名城股份，只要恒东利用合法方式注资。扩大市值。一方面，有助我们拆解老旧的地产业务；一方面，又能保住原本的合作商。既能将无形资产转移，又能增加市值。一举两得。谁都不吃亏，不是合作共赢吗？”
“可以。只要你守得住恒东。你给那些女人什么身份都行。”
霍荣添低着头，隐藏即将崩溃的悲伤。
“我给芷昔定的婚纱明天就到了，你陪她去取。”
“那我先回房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中。
霍荣莘偷听到他们两对话，恨恨的捏紧拳头。
第二天，霍荣添带着两个黑眼圈，浑身烟味出现在上城顶级婚纱店。
“荣添，你漂亮的眼睛怎么这样了？又红又肿，还乌青。一晚上没睡？”
周芷昔心疼的摸着他的眼眶。
“我没事。你快点试吧，试好我还得去公司处理事务。”
“嗯，好。你等我一下。”
说完，周芷昔转身进了试衣间。
手机振动，辛素妍。
“霍荣添，你今天不是答应来签股权转让书的？怎么还不到？”
辛素妍怒气未消，对着电话大吼。
“我在陪未婚妻试婚纱，我下午回公司。”
撕裂般的疼痛。
电话那头沉默。
过了几秒：“好，那我等你下午过来。”
周芷昔兴奋的举着婚纱出来。
长长的拖尾，美的像女王。
男人沉着脸，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独自美丽。
“要不要我和素妍解释，我们就是形婚？”
“不用了。我说的她都不信，你说，她更不信。”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和闷闷不乐的人结婚。要么我和爸爸说说？”
“不用了。你父亲早就和我父亲达成一致。现在我父亲手里握着辛素妍的经济犯罪证据，随时可以制造意外，将她处理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心事重重。这么说，张倩林这次为了阻止你结婚，甚至不惜牺牲辛素妍。”
“还好她没对你下手。”
“如果她欺负我，你会像保护辛素妍那样保护我吗？”
霍荣添迟疑。
“放心，我不用你保护。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嗯。”
男人嘴角挤出微笑。
“荣添，如果可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爱我？”
周芷昔满怀期待，眼里闪光。
“芷昔，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停止这场交易。”
霍荣添突然表情严肃。
“我开玩笑的。我只想在你身边，做你最好的合作伙伴。你还不了解我？”
周芷昔故作轻松，牵起他的胳膊，倚在身边；
掩藏自己的尴尬和卑微的爱意。
身体偷偷贴近。
霍荣添陷入沉思。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你的另一种选择？”
“你不是商品，你有思想和人格。就算你有价值，也不应该是被选择的那个；我想我们应该终止这场联姻。”
霍荣添绅士抽离，被她粘住的胳膊。
“为了辛素妍，你不会终止的。再说，你这次和我订婚，就是还人情。这人情，你是不打算还了吗？而且我都和你签了婚前协议，你怕什么？难道，怕我吃了你？”
周芷昔挪步站定正面，胸部贴着他。
“你该不会怕被我色诱成功吧？听说男人都经不起诱惑。”
周芷昔抬头挺胸，斗志昂扬的看着他。
“收你的念头，大不了我陪她一起进监狱。”
说完霍荣添丢下混乱的情绪。
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心俱疲，眼神无光。
已经没有多余能力去思考，和别的女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