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面上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冷讽，“恭喜季先生做了正确的选择，不然不光项目黄了，儿子也保不住。”
江易淡然开口，眼睛去看季君衡，说出了让他彻底绝望的话。
“来之前我已经找人报警了，所有的视频也已经给了警察，今天警察肯定会找上门来了，好好做下准备吧。”
季君衡瞠目结舌，因为恐惧和愤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澜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已经站不住，他身边的助手忙扶着他坐下。
江易不紧不慢，“时间有限，目前我只找到其中三个受害者。不过没关系，只要案情曝光，我相信会有更多受害者会愿意出来指证你的。对了……”
他目光锐利如刀地盯着季君衡，“你最好别想着要威胁或者收买她们，只要你有任何举动，就一定会被我的人逮到，到时候通通都会成为证据。”
一想到程斯念差一点也会成为那些视频里的主角，他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季君衡。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季君衡为自己的作恶付出代价，也为那些被祸害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平息了下怒气，他又恢复淡漠的表情，眼神极淡地掠过季澜，“季先生，我们走大宗交易吧，什么时候签约，你的项目就什么时候可以继续开发。”
季澜和季君衡都面如死灰。
江易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
很快到了十二月，京市的冬天严寒难耐，经常在零度左右徘徊，让怕冷体质的程斯念觉得难受不已。
她的体质偏寒，每年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凉，身上穿的衣物也比一般人多一些，每天出门大衣，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到位。
江易不顾她反对，不再让她单独出门去打车，而是自己开车载着她一起上班。
最开心是司机小李，免了大冬天早起的痛苦。
铃——
手机响了，程斯念睡眼惺忪，伸出手去按掉闹钟。
正欲钻出被子，又被一只手搂住腰捞了回去。
细密的吻落到脖子，慵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太早了，再睡会。”
所谓的再睡会并不是真的闭上眼睛睡觉。
“啊！”程斯念叫了一声，忙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不行，要迟到了。”
“又不打卡。”
“有早会要参加。”
“以后会议别订这么早的时间。”江易的语气有些不满。
“会议你也有份的，而且是吴秘书根据你的行程表订的，我们只是配合。”程斯念调侃道。
江易双眉紧锁。
程斯念笑了下，趁他不注意，掀开了被子。
江易怀里落了空，不免有些失落。
一个人的被窝显得有些冷清，他也起身套上衣服，回到对面自己公寓洗漱。
再各自出门时，江易看了眼程斯念，卡其色双面羊绒长款大衣，白色毛绒围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张白皙小巧的脸。
看起来格外清秀可爱。
江易忍不住一直盯着她。
“看什么？脸上有东西吗？”程斯念疑惑地问，伸出带着红色手套往自己脸上摸了摸。
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江易忍不住牵住她的手走进电梯，开玩笑道：“脸上确实有东西，写着可爱两个字。”
程斯念娇嗔，“你嘴巴怎么这么能说？”
江易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以前我看别人谈恋爱的时候，甜言蜜语说个不停，还觉得挺做作的，这些话他们怎么说得出口的。”
他看了她一眼，眼底都是笑意，“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情不自禁，爱一个人就是会常常忍不住说我爱你，你很好很好，我跟你在一起有多开心。”
程斯念被他眼里如星辰一般的光打动了，“情不自禁到坐电梯的时候也要说吗？”
江易环顾了电梯，勾唇轻笑，在她耳边悄声说，“你要是对地点有要求，我以后可以把甜言蜜语都留到在卧室的时候再说。”
程斯念的脸刷地就红了，挥手往他胸前打去，“乱说什么呢你！”
叮——
电梯刚好到了负一层，门一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孩。
两人刚好看到程斯念打人的瞬间。
四个人都愣了下。
小孩偏头，很认真地跟年轻女人说了一句，“妈妈，姐姐在打人，打人是不对的。”
年轻女人赶紧捂住小孩的嘴，歉然地笑笑。
程斯念红着脸，拖着江易的手赶紧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江易忍不住笑出声。
突然觉得，这世间有了她，突然变得更加美好，也多了更多欢喜了。
这种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车子开出小区没多久，江易把车子停在了一家面包店路边。
这家店出品的面包是程斯念的最爱。
“你在车里等我，我去买早餐。”江易说着解开了安全带。
程斯念看了一眼面包店，排队的人还不少。
“我跟你一起去吧。”她说。
“不用了，外面冷，你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江易打开了车门，冷风立刻灌进车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没再坚持，点了点头。
江易进了面包店，很快挑选了几个程斯念平时爱吃的面包，又买了咖啡，然后站到队伍后面。
他掏出手机，给程斯念发了信息。
【买单的人有点多，等几分钟。】
屏幕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突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尖叫声。
很快，所有人都把视线移向马路外面。
“怎么回事？”
“外面撞车了！”
“天，车屁股都撞瘪了，车里有没有人啊？”
店里立刻一阵喧哗，许多顾客都站到玻璃窗前探着头往外看去。
江易往外看，但是视线完全被挡住，他不经意低头，发现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消失了。
但是却没有新信息发过来。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放下东西立刻冲出门外。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暂停跳动了。
一辆白色轿车撞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车头抵着他车子的车尾，车尾已经被撞凹进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