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各班正式进入了文艺汇演的准备阶段。
集体大合唱的，练得有声有色，气势恢宏；团体节目的，排得如火如荼，笑料不断；个人项目的，也是井井有条，稳步推进。
舞蹈活动室人来人往。
音乐活动室人往人来。
早读的时候还有班级在朗诵，放学后更有学生在排练。
结束了论坛团体赛，顾瑭有空关心班级重大事件进展。
“姜大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当然如牛奶巧克力般丝滑顺畅，我准备来首英文歌曲，唱歌功底虽然不比瑭哥你，但我也是有实力的，I am 姜·supreme female singer·娅。”
“姜歌后英文歌曲必定轻松拿下，值得期待，需要瑭哥和声、乐器伴奏什么的，任凭差遣。”顾瑭道。
“矮油～瑭哥你这么一说，我就想换一首歌曲了。”姜娅笑得羞羞涩涩，想换的歌曲绝对不那么清纯含蓄。
陈家昊开口：“需要吉他伴奏，可以找我。”
林业跟文艺无缘，只能道：“需要跑腿的，我可以帮忙。”
文艺无缘2号徐林洁：“我跟林豆豆一样，跑跑腿可以。”
文艺无缘3号张健摸着自己的大头：“那我就搬搬东西。”
朱佳文没敢跟顾瑭对视，挡着脸颊道：“我可以拍个照。”
王筱雅一直有些歉然，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可以化妆。”
众人总觉得少了一个人，然后齐齐看向最后一排最里一个，没有两位大佬一起镇场，就总觉得不踏实。
被寄予希望的人，正看着手机，神情严肃，心无旁骛，好像在研究什么难题。
顾瑭挂起牵强的笑容，替楼巍回道：“楼哥说了，跟我一样，你懂的。”
姜娅捂嘴：“吼吼吼。”
其他人：懂什么？
然而没人问，问了显得他们很不懂，尤其是林业，这个时候发问，绝对能遭姜娅一一记无影脚。
顾瑭在楼巍眼前挥了挥手：“你发什么呆？”
楼巍回神：“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没什么。”
顾瑭非常不悦，说话说一半，心里肯定藏了另一半，已经开始爱搭不理，感情必定要出问题。
装着另一半的楼巍还是找了兄弟。
L：你以前对象过生日，都送什么？
叶劭是在课间操的时候回了信。
刀口舔血：我交往都没超过一个月，一般都没赶上她们生日，就被甩了。
刀口舔血：我也想不明白，我长得又帅又大方，怎么不招女生温柔的喜欢，她们更喜欢用书砸我。
刀口舔血：经过之前跟大哥的彻夜长谈，结论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等遇到有人用钱砸我的时候，那就是我的真爱了。
L：……
刀口舔血：对了，大哥不是比你大两天，这不就是明天生日，你现在才想？
L：之前想了，但没有思路。
好像什么都不缺，好像又缺很多。
物质上对方不会亏待他自己，但其他方面，对方舍弃的太多，拥有的又太少。
刀口舔血：大哥生日，那必须特别一点，要不我也给他送束花？
L：想清楚，别后悔。
刀口舔血：想清楚了啊，有什么好后悔的，不就几十块百来块的事，你觉得食人花怎么样，我感觉跟大哥特别相称。
楼巍嘴角一僵，交往没超过一个月简直是奇迹了，那些女生一天能忍下来，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刀口舔血：兄弟，我找了度娘，一般就是送花送蛋糕，送书送玩偶，看看电影吃吃饭，赏赏星星唱唱歌，要不去个电玩城，要不玩个大逃脱？
楼巍搜索到的攻略跟叶劭提供的相差不大，送花可以考虑，小蛋糕偶尔买过，送书会被嫌弃，送玩偶不行，万一抱着玩偶睡觉他怎么办？
已经看过电影，吃过饭，晚自习回去一路赏过星星，去A市也唱过歌，在电玩城抓过娃娃，至于密室大逃脱，恐怖的地方还是避免。
恋爱零经验没怎么送过礼的人，陷入沉默。
剩下只有送花，但又很普通。
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他不想随随便便过去。
周三，冬至。
天气越来越冷，顾瑭起床越来越难，几乎跟床长在一起，不想分离。
楼巍半拉半抱将人叫起，两人站在镜子前边。
顾瑭一切照旧，楼巍心事重重。
顾瑭打着哈欠晃了晃牙刷：“你怎么了？牙膏也不给我挤，到底是我冷淡了，还是你变心了？”
“没变心。”
回神的楼巍澄清一句，给对方的牙刷挤了牙膏，还是问了。
“你今天准备怎么过？”
“哈？不就早饭、上课、中饭、上课、晚饭、自习，还能怎么过？我以前是二好学生，只要吃好睡好就行，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要好好学习。跟你一起以后，差不多都得是三好学生了吧，吃好睡好还得学好。”
顾瑭刷了牙，洗了脸。
楼巍在边上递了毛巾，提醒。
“今天是你生日。”
顾瑭一顿：“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爱搭不理的，就是在想这事？”
楼巍更正：“没有爱搭不理。”
“也差不多了，我好几次想要亲你，但真的不想亲一根木头。”
楼巍自觉两人独处的时候不可能错失良机，正回想着。
“生日没什么意思，世界又不会因为谁的生日就围着谁转，不然它不得累死。”
顾瑭擦干脸，将毛巾递给楼巍，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一下。
“也不见得就没有好事，生日至少让我大了一岁，距离获得成人礼又近了一步。”
楼巍将毛巾挂好：“什么成人礼？”
“你不用知道。”
两人从洗漱间出来，楼巍也没有追问，而是靠着爬梯看对方拿出衣服和校裤。
“你以前生日，怎么过的？”
“我舅妈会让保姆做长寿面，但我嫌太难吃了，后来就没做了，改成买蛋糕了，也很难吃，后来也没买了，久了也就随便了，没什么意思。”
顾瑭掀起衣摆，脱下睡衣。
楼巍下意识移开视线，又默默移了回来。
顾瑭换上卫衣，继续开口。
“我又不缺什么，颜值和金钱都有，不知道还能许什么愿。哦，也不是没许过，小时候太天真，还真对着生日蛋糕许过，不过生日蛋糕吃不完，过期就扔了，愿望可能也扔了吧。”
顾瑭正要脱下睡裤。
“我换裤子你也看着？一大早就耍流氓，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
顾瑭眼神，不怀好意地往对方下三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