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坐回原来的位置，海碗放在桌上，望着张阿九。
张显白忽然心怦怦得跳的厉害。
张显白的直播室，一溜留言刷屏了。
“小哥刚才的闪现你们看清楚了吗？”
“显白哥开了快进吧。”
“这也太快了吧。”
“一代酒神和绝世高手的对决！”
“买定离手啊，哪个赢？！”
“赌啥啊，比拳脚肯定小哥赢；比酒，肯定是这大叔赢，没看这一晚上他已经大杀四方了吗？”
……
张显白戴着耳机，感受直播间的火爆，礼物刷得飞起，收入涨水一般，心中乐开了花。
“这么不给面子吗？”张阿九坐下，一双眼睛铜铃一样瞪着方觉。
张阿九老婆九婶小跑过来，手搭肩上刚要说话，就被张阿九弹开，吼道：“老爷们喝酒，老娘们掺和啥？”
九婶吓了一哆嗦，缩了回去。
“我不喝酒。”
张阿九眉毛挑了起来，正要拍桌子。
“但我可以陪你干了这酒。”
“哦？”张阿九笑了。
“九叔，你先！”方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完达激动了，只要是你干了一碗，这桌上就一定要有一个坐着一个倒下才算完事，嘿嘿，小兔崽子，等你醉倒了达叔好好给你松松筋骨。
张阿九哈哈一笑，道：“痛快！”说着，一仰脖子咕咕一口干了。
啪，张阿九把海碗拍桌上，道：“该你了！”
方觉笑了笑，双手捧着海碗，来回轻轻地搓了起来。
“喝啊！”张阿九横眉冷对起来，这是干啥啊。
张显白瞧方觉表情不对，以往经验告诉他，马上要有人倒霉，心中一动，立刻把镜头从上到下对准海碗。
在方觉双手搓动下，海碗里的酒液微微荡漾起来。
“快喝啊，磨叽个啥？”张阿九不耐烦了。
张显白镜头一阵颤，声音也跟着颤，手指着海碗，道：“九叔，你自己看！”
张阿九探身看过去，眼睛越瞪越大，方觉海碗里竟冒热气。
方觉双手搓得越来越快，海碗变得热气腾腾起来，两三秒竟沸腾起来。
一开始，张显白直播间的观众看到方觉的动作，屏幕刷屏留言“小哥这是拼不了酒量拼手速”。
也就十秒，海碗里的酒液竟蒸发得一干二净，一桌的人闻到四溢的酒香。
方觉微微一笑，道：“干了！”
张阿九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一把就抢过林完达手中的酒瓶，颤抖着给自己海碗倒满，仰头一口干，继续瞪着方觉。
方觉朝林完达看了一眼，很客气地说道：“达叔，把酒瓶给我。”
张阿九心里有些发毛，酒瓶他刚刚拿了，里面至少还有八两白酒。
林完达赶紧把酒瓶递过去，心里面开始喊爹喊娘了，这是惹了个什么妖孽？
方觉接过酒瓶，放在桌上，也不搓了，弹指在酒瓶敲了一下，就听清脆的一声响，酒瓶立刻喷出酒气，浓郁的高粱酒香随风四散。
就这一下，全桌的人都傻眼了。
张显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手段？
直播间有人给他回答。
“这是气功！”
“不对，气功没这么厉害，是法术。”
“小哥是修行中人？”
“昆仑宗还是瀛洲宗？”
……
张显白哆嗦了一下，望方觉眼神就不一样了。
高中时代，张显白是活在方觉、林秋水等一干学霸阴影下。
回乡重逢，这几天张显白找补了不少回来，甚至某些方面还建立一些心理优势与信心。
好可笑啊。
张显白立刻想到，他还跟方觉比拼过爬消防塔，脸颊微烫。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有想到了。
“哈哈，显白哥更厉害，还跟这位小哥挑战过爬消防塔，真是勇者无畏啊。”
“显白哥挑战过这位小哥？”
“你去看这几天的视频。”
……
张显白很想停止直播，然后把之前他精心剪辑的视频立刻下架。
张阿九半天没回过神来。
方觉刚刚用手搓，酒液沸腾还有个十秒的时间，现在一整瓶，就敲那么一下，酒气喷发出来，这手段真是吓死酒鬼了。
张阿九下意识伸手晃酒瓶，烫得咧嘴差点喊出声来，酒瓶还是滚烫滚烫的。
张阿九嘴巴动了动，想说两句狠话，譬如“有种你喝啊”之类的话。还好刹住，因为他想明白，这酒就算是方觉喝进去肚子里，他也是喝多少，通过皮肤蒸发出去多少。
最后，张阿九放下海碗，讪讪一笑，道：“唉，哪有你这样干酒的？太浪费了，不来了！不来了！”说完，张阿九掉头，冲着九婶吼道：“傻老娘们，看啥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