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心事？”
卫之琢梳着头发走进来，“你带电脑了吗？”
“哦，带了。”
许然回过神来，从铜戒中取出电脑，“你要用吗？”
“是啊。”
卫之琢熟练地把电脑接过来打开，十指敲击进入某个隐秘的网址，输入账号密码后，庞大的灰暗世界朝她张开。
银灰色的界面，不断上翻的信息流，忽闪忽灭的头像，无不彰显着这个网站的私密性。
“这是什么？”
许然来了兴趣，他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蹦一蹦窜到卫之琢身边，好奇地看着网页，“好神秘啊，你不会是双面间谍吧？潜伏在弥洛彻学院的女杀手？”
“我要真是杀手，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你啊。”卫之琢凶巴巴地说，“去死吧。”
许然被卫之琢言出法随地击伤了，他惨叫着，捂着不存在的巨大伤口，顺势倒在卫之琢身侧，卫之琢懒得理他，在搜索一栏打出“拍卖会”这几个字。
“这是超凡世界最大的情报网站，你也知道，世界上不只有弥洛彻学院一家超凡机构，所以大家需要一个情报共享的平台。放心好了，这些账号都经过严格的审核，里面都是正派人士。”
“我看看有没有和我抢银戒的。”
她目光专注地从上浏览到下，没有一条和银戒有关。
“和我想的一样，根本没人特别在意那枚银戒。”
卫之琢松了口气。
“那枚戒指有什么特别的吗？”
许然好奇地问。
“实际上，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看上它好看了。”
卫之琢手在触摸板上滑动，准备退出网站，许然突然出声制止了她。
“看一下这条情报。”
情报的标题是：拍卖会其中一件拍品已内定。
附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有五个西装革履的吸血鬼，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有眼瞳正中，有一点深红。
这五个人，许然竟然认识。
不但认识，许然还和他们有那么一丝丝过节。
他们认为，许然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芫爆散丹”，不如李老板糊掉的那盘。
天理何在啊！
许然从头沿着新闻向下看，大意是，在此次拍卖会上，有一片青铜碎片，吸血鬼家族对它势在必得，所以，他们私下联系了参加此次拍卖会的大多数势力，告知他们内情，大多数势力也同意了，不会在这件碎片上出手竞拍。
许然把指针回拉，看着左上角的爆料人，灰色的头像，名字处写着“匿名”。
“这么隐秘的事情，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许然抬头，不解地问，“你不是说，网站上都是正派人士吗？”
“你猪脑子啊，”卫之琢食指弯曲，无聊地敲敲许然脑袋，“这肯定是吸血鬼家族自己爆料出来的啦。”
“你看嘛，这几个人的照片，明显是摆拍的。”
卫之琢懒洋洋放大图片，最中央，那名年纪最轻的吸血鬼正咧嘴朝着镜头笑。
“新闻里说，这个人是吸血鬼家族的小少爷，带着只够买铜片的金钱，来参加此次拍卖会。不是吸血鬼家族自己爆料的，别人哪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吸血鬼家族爆出这则新闻，是为了表明自己势在必得的态度，而他们的诚意也已经在新闻里展现出来了，他们只带了买铜片的钱，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参与其他物品的竞拍。”
卫之琢认真分析着这则新闻，等她转过头来时，她看到了许然崇拜的目光。
“你认真的样子好御姐好飒啊。”
许然呆呆地看着她。
“一边去，”卫之琢莞尔一笑，把许然悄悄凑过来的脑袋推开，“你这么在乎这则新闻干嘛？”
“我本来是出于好奇的，但看到最后，有点心动。”许然对卫之琢坦白。
“心动？什么意思？”
“你看这一行，”许然手指划过新闻最下方，指痕之上，写着一行小字，“吸血鬼家族急寻一名‘偶人’超凡者，最好在一星期之内，越快越好。”
“他们要这干什么？”
许然问卫之琢。
“应该是他们家族有人突然受到了什么重伤。”
卫之琢秀眉拧起，“偶人的觉醒技是‘替死’。有人受到不可治愈的伤害时，如果他拥有一个本命人偶，那他完全可以扩大伤势，让伤害扩散为致命伤，之后人偶碎裂，自己痊愈。”
“不过现在一个人偶好贵的，‘偶人’超凡者也越来越稀少，这么看来，他们应该是有重要人物受了重伤。”
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当本命人偶制作材料很多时，拥有本命人偶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偶人”超凡者更类似于商人，大家都想从他手中买本命人偶，没人会针对他们。
但当峦海石变得极其稀少后，本命人偶几乎绝迹，在对战中，如果你拥有一件本命人偶，那优势会比天还大。
“偶人”超凡者，突然成了众矢之的。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没有本命人偶，而其他人有。
拥有“偶人”灵式的超凡者，出于保命要求，几乎都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偶人”超凡者竟一时绝迹。
“那你觉得，”许然斟酌着词汇，“吸血鬼家族，会有峦海石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卫之琢脱口而出，随即醒悟过来，“你认识‘偶人’超凡者？”
许然鬼鬼祟祟拉好窗帘，检查门关好没有，而后找了床被子，把自己和卫之琢裹在被子里，他在被窝里压低声音，“我就是。”
卫之琢一把掀开被子，脸上浮现出又觉得好笑又惊讶的神情。
“倒也不必这么隐蔽，没几个人敢动弥洛彻学院的学生。”
“不过，你说你是‘偶人’？”卫之琢还是难以置信，“在入学信息上，你瞒报了？”
“没。”
许然认真看着卫之琢，“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类似于‘六脉神剑’的灵式吗？”
“随机获得一项暂时灵式。”对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灵式，卫之琢记得很清楚。
“我后来发现，它有很小的概率，给我一项永久灵式。”
卫之琢“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许然当然没说实话，但他说的已经很接近实话了。
系统最可靠的作用，就是完成几个任务后，有一次抽奖机会。
“你说的是真的？”
卫之琢紧紧盯着许然。
“嗯。”许然点点头，拉住卫之琢的手，“那你觉得，我这个灵式能排第几啊？”
卫之琢慢慢坐下。
“第……二十吧。”卫之琢偷偷瞟着许然，看到他骤然失望的神色，改了口，“说不定能排到第十五。”
“啊？这么低啊。”
许然垂头丧气。
“没办法，据我所知，目前的前十灵式，都有唯一性。”
“而且，我不能告诉你前十都是什么。”
她忽然对许然说，板起脸。
“我还没问呢。”
许然挠挠头，卫之琢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抱歉，但前十灵式是绝密。”
“那就算了。”许然仰面朝后，垮在沙发上，“你还没回答我呢，吸血鬼家族有没有峦海石啊。”
“应该有。”卫之琢想了想，回答许然，“吸血鬼家族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他们肯定会存一些的。”
“那你想不想有个本命人偶？”许然又问。
卫之琢正眼巴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