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宇恒这下子总算是恍然大悟了。
早在第二次强化时他就察觉到自己的综合评价低于预期，虽然后面第三次强化的提升更多一些，但最终也是卡在了一个整数上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数值，这样看起来两次强化应该都是有一部分强化效果被用在了消磨瓶颈之上。
而且消磨瓶颈似乎还会排除杂质，反正在常规强化的时候张宇恒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杂质的出现。
“我知道了，谢谢薇薇安了，哦对了，你能再给我说说位阶和分段的具体情况吗？”张宇恒犹如一个啥也不懂的学生，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弱小的人类，记住感谢我的时候要叫我薇薇安小姐！”薇薇安双手叉腰尖叫道，她的尾巴高高竖起，显然是对他的称呼不是很满意。
“好，好，美丽的薇薇安小姐，请问能否为我解惑一番？”张宇恒也不和这小家伙计较，直接就改口。
“呵，这还差不多，不过本小姐也只能告诉你当前位阶的情况，一阶初段的数据是1-2，中段是2-4，高段是4-8，至于后面的情况，要等你二阶才有资格了解。”
张宇恒哑然，这不是等比数列？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他那2.0的基础摆在这里，薇薇安说他是中段即将升高段，但他其实还是初段，只不过这事也没必要主动和她说。
不过升阶升段真的是公比2的等比数列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即便升到八阶圆满也仅仅只有一千多万倍的力量，这数字看似很高，但说到破坏力最多也就是破城级别，和神荒里的圣阶大能比起来恐怕是天和地的差距。
“究竟是后面的倍率会发生变化，还是说游戏和现实并不相同？”薇薇安不告诉他相关的知识，他也只有升到相应级别才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那这个数据具体代表什么意义呢？是代指身体力量吗？”张宇恒已经知道自己的力量今非昔比，但他朦朦胧胧中也察觉到他身上发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情况，这些东西说不明道不清，如今有助手可以询问，他也是抓紧时间问了出来。
“这倒是个好问题。”薇薇安点点头，难得地认可了他，“你要知道，你的力量是来自于游戏的强化，而这种强化是全方位的，是‘绝对’，‘绝对’平衡的，所以你的综合数值就代表着你所有能力的强度，至于这个‘所有能力’我也懒得多说，你将来会明白的。”
薇薇安撇了撇嘴：“反正你们这些受到源初大人照拂的家伙是真的好运，别的物种倾其一生可能都没办法将某一项能力突破生物极限，你们通过游戏就能轻松突破所有的极限，源初大人对你们真是好的过分。”
薇薇安的言语里永远保持着对源初的尊敬，也许是因为源初作为她的创造者，不过张宇恒听完她这一番话也心有触动：虽说文明竞技场让进入其中的文明有覆灭之忧，但这对于每个个体来说其实是万年难遇的机缘，它给了所有人均等的时间均等的机会，只要好好把握就必然能出人头地。
别看普通玩家现在只能在三四级折腾，在现实根本转化不出半点数值，但只要用大部分游戏时间专心做主线任务，最多三天就能升到十级了，几天积累下来也能提升些许数值，长期积累下来突破瓶颈力量大增也并非难事，玩游戏就能变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些都是源初赐下的机缘，所以张宇恒感觉对其尊重一些也是应该的。
“就是不知道这位‘源初’是何种境界？”张宇恒目光微动：“肯定要超过所谓的九阶吧？真是不知道那是怎样的风采啊！”
“那薇薇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收敛好身上的气势？现在我在人群中实在是太扎眼了。”随着各种基础知识恶补完毕，张宇恒抛出了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
“弱小的人类啊，你现在才只有一阶哦，在这个位阶薇薇安也没有快速收敛气势的方法。”薇薇安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不过所谓的气势外露，归根结底是你的意志还没有炼化身体的力量，对此呢本小姐这里确实有一份通用炼神法，你要还是不要？”
张宇恒本来听了前半段都觉得毫无希望了，结果听薇薇安后面的说法，竟然还是有办法收敛气势的？
他赶紧回应道：“肯定需要啊，敢问薇薇安小姐，这个炼神法是怎么个练习方式？”
薇薇安似乎对于他的回答早有预料，她只是轻轻挥动手上的指挥棒，一道光芒便飞向了张宇恒：“记忆灌输……起！”
光芒没入身体的一瞬间，张宇恒的脑海中便多了一些玄之又玄的描述。
这些描述似乎全是关于精神使用的内容，他不由自主地按照上面的方式运转起精神来。
虽然描述有些玄乎，但他的进展却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很快他便感应到自己全身的轮廓，这也是描述中所说的“映照身”。
此刻，映照身在精神世界里显现出来，张宇恒发现它从上至下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仅仅有淡不可见的微光让它看起来不是全黑的模样。
按照炼神法所说，映照身的光芒就代表了对自身力量的掌控程度，完全掌控应当是全身明亮透彻，肌体纹理分明。
他现在这情况简直不堪入目。
张宇恒尝试着入静炼身，他的首选目标是自己的肱二头肌。
结果五分钟过去，他心神疲惫地停下炼化后，肱二头肌那里的光芒竟似乎没什么变化！
他能感觉到这五分钟是有点效果的，可这效果也太差了吧！
张宇恒退出精神世界回归现实，见薇薇安正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咦，人类你也太弱鸡了吧，怎么才六分多钟就脱离精神世界了，炼神法太难进行不下去了吗？”
她的语气有些挖苦的意思，但张宇恒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她也没说错，这玩意儿的炼化进度确实太慢太难了。
“薇薇安，用这炼神法炼化躯体是不是太慢了点，我精神都耗干了也没啥进展啊。”
这次倒是轮到薇薇安惊诧了：“啊？你都开始炼化了？映照身构建完毕了吗你就炼化？”
张宇恒不解：“映照身不是炼化的前置条件吗？难道还能不构建就炼身？”
“呃……那倒不是，不过你这也……”薇薇安说到一半有些卡顿，不过她很快话锋一转，“炼化慢是正常的，毕竟精神的强度和身躯的力量不成比例，但是本小姐也有方法加速这个过程，我想你肯定想知道那我也就直说了。”
“第一个方法是死斗，只要自己陷入威胁生命的战斗之中，炼身速度就会极速加快，都不需要你主动进行映照身就会自发进行炼化，第二个方法则是精准锻炼，肌体在发力过程中会变得更容易炼化，但是你得保证你的发力数值是准确的，否则最终炼化出来的效果会有不小的偏离。”
薇薇安说完后张宇恒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死斗倒是不用想了，半和平年代哪有机会给他这种普通人死斗的情境，不过磨炼躯体他倒是知道有个好地方，只是他这样子该怎么出门呢？
就算拿布裹着全身也盖不住那种可怕的气势啊！
张宇恒一时半会儿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他也想不到自己第一天把战力拉满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正当他准备先联系一些人再好好考虑的时候，心中却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催眠！”
一想到联系外界，张宇恒就想到了自己的催眠能力，那种可以给外人打上思想钢印的催眠能力，是不是可以通过暗示潜意识的方式让自己藏住锋芒？
张宇恒思量一番觉得非常可行。
他这次也没问薇薇安便当即准备去做，因为即便催眠不能让他收敛锋芒，他也能保证自己可以安然无恙。
反正试试而已，又不会怀孕。
张宇恒先是从如今杂乱的思绪中静下心来，接着他眉眼一凝，瞬间便将散乱的心神聚成一体。
凝聚意念本就是他的拿手绝活，而之前在游戏里庞大无比的心神他都可以轻易掌控，更别说如今回到现实里弱化了不知几何的念头。
张宇恒将自己的“隐匿”诉求刻进已经凝聚成团精神之中，待到意念镌刻完毕他便一心双用，将自己的精神意念朝着镜子中的双瞳猛地一汇聚……
“当！”当他看见自己的镜中双瞳猛然收缩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浩渺的钟声在脑海中响起，那是他的精神对催眠的自主抵抗，巨大的轰鸣声瞬间炸得他脑仁一阵发昏。
“嗯？这家伙竟然掌握了灵魂锁链这种禁忌类精神秘法，而且还用得这么熟练？呵，他的傀儡肯定已经有不少了吧？怪不得映照身构建得那么快。看他一副老实善良的模样，竟然也只是道貌岸然而已，呵呵，本小姐开始对他有点兴趣了……”薇薇安嘴角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似乎对于所谓的“禁忌类秘法”颇为动容，“嗯，不得不说熟练度是真的高，他还真就要成功了。”
张宇恒此时已经“听”到那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很快就在他的脑中变得逐渐低沉，而他的精神也似乎因此而变得越发萎靡起来。
张宇恒若有所觉，这是他自主催眠已经逐渐生效的表现。
他不敢怠慢，即便心神上传来不断的虚弱之感，但他还是继续盯着镜中的双眸，持续保持着精神力的输出……
这种自我隔绝的操作好像非常消耗心力，张宇恒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慢。
在本我的时间中，他所感知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他才感应到身体周边的光线恢复成了普通场景里该有的模样。
张宇恒赶紧收回心神却只觉得身体一阵发软，连脑袋也是天旋地转，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能扶着洗漱台才能保证自己不倒在地上。
良久后，张宇恒总算是从这种包裹全身的虚弱感中挣脱出来，但精神上的萎靡不振却无法轻易脱离，他晃了晃脑袋站直了身体，却听一道带着嘲讽之意的声音声从耳边传来：“弱小的人类啊，你这秘法用得不错嘛，半分钟不到就把自己给锁死了，这熟练度是真不一般，我算是勉强认可你也处在我大混乱阵营之中了，不过作为这个星球上的最强者还选择自斩三刀，你也真是丢尽了其余至强者的脸面。”
张宇恒听着她的嘲讽却是虚弱一笑：“你不懂，苟道，才是王道！”
“嗤，那你就苟着吧，以后界门开放了最好你也苟起来。”薇薇安小尾巴一阵甩动，显然是对他的想法极为不屑。
“界门？那是什么东西？”张宇恒略显疑惑地开口，但薇薇安却在空中翘起了二郎腿选择闭口不言。
张宇恒见状便也不再追问，他知道这混乱阵营的虚拟人格估计也很难完全听从他的话语，面对这种问题薇薇安不说话反而是好事，说明她只是不愿意回答而不是说个谎言来欺骗他。
也不知道这种虚拟助手有没有说谎的能力。
或许会有吧，毕竟混乱邪恶听起来就像是会把它的主人带进沟里的人格。
张宇恒和薇薇安聊了几句，身体和精神也算是适应了不少，他舒展舒展肩膀后再次看向前方的全身镜。
“！！！”
视线之中，镜中人竟然又恢复了曾经的那种欣长姿态，刚才还是棱角分明的肌肉此刻竟又变得丝滑起来，在张宇恒的视线中，这样的他似乎没有一丝攻击性，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显示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三角肌，结果那里竟然如同水流一般柔弱，根本不像是肌肉该有的强度，反而像是一块软不拉圾的肥肉！
他尝试将这块三角肌紧绷起来，但也仅仅是将其硬化了一分而已，摸起来依旧是软弱无力的模样。
张宇恒这下算是明白了，他竟然利用催眠方法暗示了自己的肌肉，将它们的强度都降低到只有原本零头的程度！
它也就是薇薇安所说的“秘法”！
这下子走出门去应该没人会害怕或者举报他了吧？
只不过该怎么恢复成全盛状态呢？
张宇恒打开面板，看着产生了不小的变化的数据栏。
现实综合：1.0（4.0）
从这上面可以看出来，他的力量只是被限制而并非消逝流失，那他既然可以限制也就必然可以解放出来才是。
“薇薇安，你说我刚才用的是某种秘法，那这秘法该怎么解开？”张宇恒想到薇薇安之前一眼就认出来他所做之事，觉得她应该会知道这“秘法”的逆向操作才对。
“哟呵，你竟然从来没解开过别人的锁链吗？本小姐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你将来或许真的可以在大混乱阵营里占有一席之地。”薇薇安闻言尾巴一翘，似乎很是兴奋，“既然这样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你的精神力中心被你自己种下了一颗秘法种子，它延伸出的灵魂锁链就是你自我封印的枷锁，通过操纵种子你应该可以轻松地操作锁链，呐，本小姐的话你听懂了没？”
张宇恒闻言撇了撇嘴，这虚拟助手可真会蹬鼻子上脸，他用鼻息哼了一声表示已经明白，随后便尝试再次凝聚心神。
此时他的精神强度好像是因为“秘法”的作用而羸弱了许多，比他还没进游戏之前都要弱上太多，甚至已经濒临到接近无法凝聚起来的程度，但好在他熟练度足够，在一阵努力过后最终他还是成功将精神在眉心处凝聚成团。
而在凝聚成功的下一刻，他便成功感受到了心神之上的无形枷锁，那感知之中的三道枷锁正将他的精神力牢牢锁紧，其中包含着他绝大多数的精神力量！
这就是薇薇安所说的灵魂锁链，也是他自我封印的枷锁！
张宇恒精神一振，他集中注意力细细观察上去，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催眠”后的真实模样。
在他细致入微的精神扫描下，张宇恒发现此刻他的精神深处果然有一粒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光粒，这道光粒延伸出了三道近乎不可观察的线条，线条直指精神光团之外，又在他的精神光团表面延伸出了三道紧紧束缚着他的心神的枷锁。
张宇恒看到光粒过后就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它，那正是他自我催眠所种下的秘法种子，它就仿佛是他的又一条肢体一般灵活，而且张宇恒一下子就有所领悟：通过这道光粒，他就可以轻易操控精神表面那些所有的枷锁！
他念头只是微微一动，精神光团上的一道封印枷锁便“bang”地一声瞬间解开。
在这一瞬间，他的精神强度、肌肉凝聚程度以及五感全都同时强化了一倍，镜子中的他又无法自控的散发出些许威慑感，连他身躯周边的光线也模糊了些许，而他眼前的面板数据也变成了“现实综合：2.0（4.0）”。
“原来如此，这可就太方便了！”张宇恒面色一喜，这种操作近乎没有任何延迟，哪怕他在战斗之中应该也不会耽搁什么！
眼见卓有成效，张宇恒便继续尝试解开其余枷锁，它们也是同样地没有发生任何阻碍。
随着他意念中两声重叠在一起的“bang”“bang”回响，他的精神力瞬间再次暴涨两倍，而他的躯体更是完全恢复成之前那种摄人心魄的模样，他周边的光线产生了一阵不可言说的扭曲，那股自然流露出的压迫感看得他自己都有些瘆得慌。
张宇恒对着镜子捏了捏拳头，空气的爆鸣声让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这力量太夸张了，以后估计都得自我限制着出门了。”
而薇薇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不由得嗤笑一声：“可笑的人类，你还没升到一阶高段呢就这么大言不惭了吗？还力量太夸张，真是没见过世面。还有，你可别苟着苟着到最后被其他人甚至是别的文明给反超了，本小姐可丢不起这脸面，到时候我也绝不会再伺候你了！好了先不说了，本小姐要去休息了，记住没事别叫我！”
薇薇安说完一堆刺耳的话语过后便是一阵闪烁，随后在空气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