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望舒简直要无语到发笑了，上扬的嘴角比ak还难压，她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忍不住流出泪来。
明明嘴角是向下的，但是拿着酒杯的手忍不住颤抖。
周星南看着摇晃的水面忍不住满头疑问，视线从酒杯移到了蓝望舒颤抖的小臂上，又到了她低着头的发顶。
“老大，你没事吧，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求你了，别和我说话，我怕你刮了我的眼睛。”
“我刮你眼睛干什么呀，老大，你没事吧，怎么抖的更厉害了。”
“噗哈哈……对不起，哈哈哈。”
蓝望舒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件事本来没那么好笑，只是她忍不住脑补周星南刮人眼睛就觉得画面太美，实在忍不住。
“咳咳，京阳啊，那叫刮目相看。”
周星南被她笑的有些脸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京阳，我笑你没关系，因为我是你的老大，是觉得有趣，没有恶意，但是别人就不一定，尤其是你的对手，你的敌人，恨不得抓到一点点破绽就往死里踩你。”
她在周星南的面前个子不算高，微微抬起手臂，拇指和食指紧紧贴在一起放到他的眼前。
在一旁等着的莫意词微微侧了侧头，似乎是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谁会在意这些啊，我可是京都地一纨绔，在京都横着走的，不然也不会被我爹带来这个小县城。”
蓝望舒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就像陌生人一样盯着周星南。
“老，老大，干嘛这么看我。”
“周星南，你认我为老大，就说明你的内心是不想被看不起的，你也明白你没有才学，对不对，你想变得更好，为什么又要把自己的想法压下去呢？”
周星南的神色有些怔松，瞳孔微微放大，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纨绔子弟是一般人吗？你的上面有哥哥，有人顶着，不需要你有什么成就，整日打马游街自由自在，平日里哄得家里的长辈眉开眼笑就够了，当个纨绔也得有见识，有才学，谈吐风趣，进退有度，如果上面的伞破了，你享受了这么多自我，难道就看着家破败吗？要有能支起来的能力吧，现在，你还想做第一纨绔吗？”
莫意词转动了一下眼珠，他倒是没想到蓝望舒能说的出来这种话，等待周星南的时间里面，时间显得空旷又漫长。
“老大，纨绔我也当不了吗？”
蓝望舒被她气的闭了闭眼睛，这人什么情况啊，怎么当时她的老师对她说话的话放到他身上就没用了呢。
“京阳，你可以的，你很聪明，起码你知道我写的诗好到一个什么水平，所以你有鉴赏能力，你是懂的，只是基础比较差，刮眼睛这种事以后还是别出现了，你那么要脸面的人，被人笑话心里得多委屈。”
周星南的眼眶突然之间有些红了，看的蓝望舒一愣一愣的，这又是唱哪出啊，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随手拿出了一块帕子递过去。
莫意词微微抬头观察两人，入眼就是这样的一幕，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才两句话就到了送帕子的地步了。
“老大，女儿家不能给男子送帕子，这是表达喜欢的意思。”
周星南的耳朵都红了，把她的手推回去，微微侧过身子看起来竟然有些娇羞。
蓝望舒真的不知道这古代还有这个规矩，忍不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根。
“我这农家的孩子不懂这些，我就是看你眼睛有点红，没别的意思。”
她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快速收回了拿着帕子的手藏到了身后，避嫌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周星南笑着摇摇头，他现在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能结识蓝望舒让他感觉格外幸运和温暖。
“我知道老大不是这个意思，以后不能给别人帕子，老大这么好的人，未来的夫婿我可得替你把把关。”
蓝望舒笑了笑，把关啊，好啊，反正她也不能成亲，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周星南走到柜台里面，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沉下心和蓝望舒聊天。
“老大，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你觉得你和洛尘谁的基础好一些。”
“那肯定是我啊，我比他多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呢。”
周星南眼睛眨也不眨，脱口而出。
“但他的姐姐是我啊。”
他的眉眼瞬间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像个没什么精神的花骨朵。
蓝望舒调好了杯子中的酒，彩色的液体层次分明，看起来华丽又统一。
“你看这杯酒，什么颜色就在什么位置，如果想换个位置，就要接纳一点别的，让自己变得更轻或者更重，人也是一样，路是自己选的，你想在哪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