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你个肺！”
高戈见齐玉挂掉了电话，气得骂了一句。但是现在还真拿她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而且，他也能想到齐玉是怎么打算的。
一方面给他加担子，自己能完成最好。她那边的年终考核也减轻不少压力。如果完不成，正好打击一下自己的“气焰”。
另一方面，她也正好借此机会向其他人显示一下她对下属机构的掌控能力。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明年换届大会以后，或许上面会有位置空缺出来。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表现自己。而他最近的风头正盛，打压他无疑是最能引起领导注意的……
“妈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子真就被你吃得死死的……”
高戈没办法，只能赶紧回去传达一下。
尤其是黄征那个拖油瓶，必须要给他不断施压。
这个家伙前几天还算有点紧迫感，生怕完不成考核任务被扣工资。但是，有了三万块钱的赔偿款，好像今天就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主任买水果了，这木瓜挺贵的吧！”
黄征在摆弄手机，看见高戈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不少水果。
“这是我个人奖励给秦淼淼的。她提前半个月时间就完成任务了，你呢？好意思跟我要水果吃?”
高戈说着，把塑料袋递给秦淼淼。
“淼淼，你这个月的工作很努力。明天发工资我请你吃火锅。”
他故意没带黄征，就是想刺激他。
“不就是一顿饭吗？哥们吃得起！”
黄征果然不很在乎，自己嘀咕一句就继续玩手机。
“黄征，你要不要脸。是谁前些天总蹭人家秦淼淼的午饭吃？咋啦？发财了？”
高戈毫不客气地劈头盖脸的骂着。
“你那三万块钱是出卖自己的尊严得来的。你怎么说也是背靠着黄行长的，头一个月就拉胯，真给你叔叔丢脸！”
“高……主任，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你不就是捡了个便宜吗？那个苏老头是我没空接待，这才落在了你的手里。”
黄征其实为此苦闷了好几天。自己那天就是在约网友奔现。所以没心思搭理那个老头。谁知道那家伙居然这么有钱……六百多万的业绩，就这么被自己完美错过了！
他现在听到高戈拿话刺激自己，特别是他叔叔昨天晚上还打电话骂了他。心里不禁一阵气愤难平。
黄征差点脱口而出喊高戈的名字。不过，瞬间觉得自己的武力值太差了，赶紧改了称呼。
高戈一点也不生气。命运的齿轮往往就是不经意间开始了转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要感谢黄征的懈怠。反而带给他好运！
“你知道什么是因果吗？”
高戈敲着桌子对黄征说。
“你自己对工作懈怠，机遇就会与你擦肩而过。这不是什么运气不好，而是你的工作态度导致的结果。你不服气？下个月你三百万任务，我完成五百万。要不咱俩比试比试呗？”
“凭啥呀！我……我最多两百万。”
黄征现在每个月的标准考核任务是一百五十万。他一咬牙自己涨了五十万。
“淼淼，你给做个见证人。谁完不成任务，自己主动交五百块钱。咱们作为团建基金。”
高戈没想到黄征还敢应战。
他的本意就是想刺激刺激黄征。其实，背靠着黄副会长这棵大树，想完成这点业绩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要不然黄征你主动交五百块得了。别费那个牛劲了！”
秦淼淼果断地在黄征的屁股下面又添了一把火。
“你别看不起人。你不也是找你妈帮忙的吗？”
黄征一听说让他掏钱，心里刀割似的疼。急赤白脸地跟秦淼淼争执起来。
“要你管？至少我完成任务了！你行你也完成啊。你就差四十多万，要不然我帮你解决？”
秦淼淼毫不客气地继续刺激他。
“不用！明天下班才结账呢，我就不信了……”
黄征气得不行，拿起手机去卫生间打电话。
“咱俩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高戈笑着问秦淼淼。
“你还真给我买了木瓜！臭猩猩，你果然还是喜欢大的！”
秦淼淼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去翻看水果。看到了两个黄澄澄的木瓜，气得要扑过来抓他。
“别闹，上班呢！”
高戈悄悄地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
“明晚吃火锅，不许变卦！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淼淼说着眯起了眼睛。
“你咬我呀！哼！”
高戈说完坐下来查看内部邮件。
银行内部有规定，各机构负责人每天必须保证早晚两次查看邮箱。内部的一些文件流转，都是在这个内部的oA系统进行。遇到需要及时回复的邮件，如果错过了，还会被罚款。
邮箱里面果然有下个月的工作指标通知。而且，沙河镇营业部的业务增幅是所有机构里面最多的。
“这个死女人，我放过了你，你却反过来报复我。”
高戈心里气得直骂娘。但是他对此却又无法反驳。只怪自己这个月业绩完成得太离谱了。竟然超了正常指标近两倍。
晚上下班后，他跟秦淼淼说自己还得去干爹那边有点事。
秦淼淼以为他是为了下个月的业务，悄悄地亲了他一下作为鼓励。
晚上这片平房区几乎没有灯光，黑黢黢的一片显得更加荒凉。
他开车小心地绕过拆除的地区，把车直接开进了后院。
苏大爷等他把东西拿出来，带着他一起走到堂屋。
高戈看到堂屋里摆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和一个女人。
“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你给你干妈上炷香吧！”
高戈赶紧去拿了香，点燃了以后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
“高戈，我没有什么实在的亲戚了。前两年也有人劝我过继一个儿子养老。但是，我始终觉得有顾虑。周边的人对我的情况都了解，所以，难免有这样那样的心思。”
苏大爷等高戈拜完了之后，抚摸着照片说着。
“但是你不一样，也许你是可怜我。但是，至少你是真的善良。所以，我愿意把自己这把老骨头交给你。”
“干爹，我不图别的。照顾你其实也不费事。你这身子骨挺硬朗的。我没想那么多别的东西。”
高戈知道无利不起早的道理。特别是沙河镇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苏大爷应该有些积蓄。所以，苏大爷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你记住今天的日子。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苏大爷说着，抚摸相片的手都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