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没有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差别。
皇甫月笙之前就暗示过她和他们好似不一样的，不能过度亲密，要有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的脚步慢下，回头朝他道：“羽师兄，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身体构造不一样，可不要再随意盯着我，更不要突然扑在我身上。”
羽不理解，少女神色正经，说话的语气也严肃起来，他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也还是点点头，“嗯。”
皇甫月笙运着轻功回去。
羽浑湿漉漉的白色祥云长袍还滴着水，有风吹过，带着阵阵凉意，他却不觉得冷。
少女纤细苗条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没有收回眼神，心中很是纳闷，“笙儿师妹今天好古怪，之前也不见这样啊，是我惹得她不满吗？”
皇甫月笙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发丝的水珠滑落，滴在地板上，拿起干净的锦帕擦干湿发。
原本今天可以偷偷离开。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单纯得大大咧咧的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后面，这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最近心总是惴惴不安，好像她再不出去，外面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皇甫月笙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事情。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清香，又似乎被什么注视着，她眉头一跳，警惕地睁开眼，撩开帐帘后看见窗户外面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侧着身的白衣男子身姿清瘦，漂亮温润的脸庞宛如玉雕，下颚线清晰，脸部线条优越流畅，晶莹剔透的雪白眸子毫无波动，似乎在看着她，又好像没有在看她。
白色金边宽袖锦袍十分修身，静静的站在窗外，身形挺拔如松，身上散发淡淡的仙气，完美得如同谪仙，令人不敢直视。
皇甫月笙垂下眸子，这里的一切都逃不出师尊的视线，所以，他是过来惩罚她来了？
她赶紧下床，走到窗户边，犹豫着开口：“师尊……怎么了？”
云芜的雪眸扫过来，语气淡淡的，“笙儿，今日天气如何？”
“还，还好啊。”皇甫月笙撩起耳边发丝，不太自在地扯了扯嘴角，“我今天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师尊不会不允许吧。”
少女垂直腰间的秀发微卷，带着湿润的水汽，不知是从河边还是从温泉那回来。
云芜移开视线，“好好休息吧，吾今日不会再叫你做任何事。”
“嗯，师尊再见。”
皇甫月笙朝他挥了挥手。
白色身影瞬间消失。
她也快速躺回床上，手指朝着窗户一勾，窗子自动合上。
安静了许久，皇甫月笙越想越不对劲。师尊看她的眼神有点变化了，很奇怪，似乎透着她看另外一个人。
她从羽口中知道好师尊有个弟子离开此处，但不知生死。
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长开了五官后，她很像那个人？
皇甫月笙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师尊是把她当替身了。
也没关系。
她无所谓。
师尊传授了那么多东西给她，去到外面，这一身本领随便拿一样出手，轻轻松松成为武林高手。
皇甫月笙呼出一口气，眉眼染上愉悦之色。
还是很好奇师尊那个徒弟是个怎样的人，也是女的吗？天赋像她一样好？
皇甫月笙起身，去到一排竹屋附近，还没进去就看见几个师兄过来，他们模样清秀，皮肤很白，眼神都是一样清澈。
她拿出一袋冰糖桃子。
这些就是把桃子切成月状后裹上一层冰糖，比冰糖葫芦好吃很多。
师兄们都喜欢。
他们看见她手中的东西，一脸笑容走过来，“笙儿师妹！”
“大师兄，二师兄，呐，你们一人两个。”皇甫月笙把冰糖桃子倒在他们手上，刚好一人两个，她压低声音道：“嘘，别叫其他师兄看见了，我们到这边吃。”
大师兄和二师兄模样十六七岁，但是心智没有成熟，比白纸还要纯洁。
皇甫月笙小声看了一眼他们干净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杂质，清清楚楚看到瞳仁。
大师兄很喜欢笙儿师妹，因为她认识的东西很多，也会变出很多能吃的食物，味道非常好，不仅是他喜欢接触她，其他师弟也很喜欢。
但是笙儿师妹经常在师尊那边，很少有时间跟他们一起玩闹，他就好奇了，今日师妹怎么有空过来找他们了，还专门给他们冰糖桃子。
大师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笙儿师妹一有空就过来找他们，好开心。
“笙儿师妹，你头发湿湿的，刚才去泡温泉了呀？”
“嗯。”
“我下次能不能跟你一起泡？”
“！！？”
啥——！？
皇甫月笙瞳孔震惊，要不是他一脸单纯的模样，她还以为他在耍流氓！
师尊的教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蛮失败的。
皇甫月笙想写本男戒出来给他们自己看，不然总是说出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咳，大师兄，师尊说，我只能自己泡。”
“是吗……”大师兄看起来很失望。
他和其他师弟都是经常一起泡澡的，怎么到笙儿师妹这里就不行了。
皇甫月笙压低声音，佯装好奇的问，“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有去过禁地吗？”
她口中的禁地，也是一片迷雾的地方。
大师兄和二师兄清秀的脸瞬间多了惊慌之色，“那里很危险，师尊明令禁止，谁都不许过去！以前就是有一个师兄跑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师尊说他被野兽吃了，禁地里有很多凶残的猛兽，就连师尊都打不过。”
皇傅月笙凤眸微凝，认真地问：“那……个师兄为什么跑出去了？”
“好奇，因为好奇，师尊是这么说的，那个师兄很好奇禁地的猛兽，一点都不听话，自己偷偷跑进去了。”
“这个师兄长什么样子？”
“那时候我还小，有点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师兄的容貌……”大师兄绞尽脑汁的想，愣是没想起来，看着笙儿师妹倾城绝色的容颜，恍惚中一张模糊的脸和她重合。
“有点像……和笙儿师妹的脸很像，大概长你这样的。”
果然不出所料。
皇甫月笙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