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笙在这住了三天，出去兜了几圈，熟悉了路况后才在纸上画地图。
除了师尊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人，都是他的徒弟，年纪看起来都很小，最大的也才十七岁。
人数加起来总共二十五人。
他们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张陌生的脸，对她格外好奇。
在师尊那里套不到信息，皇甫月笙就在这一群师兄身上套得一些算是有用的信息。
“你们在这里生活多久了？”皇甫月笙坐在木凳上，身边围着六个年纪十二岁的少年，他们眼神干净，保留着还没有被污染过的清澈。
名字叫羽的少年咧嘴一笑，“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师尊也没有教我们算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果然在意料之中。
皇甫月笙又问：“你几岁了？”
羽：“不知。”
皇甫月笙指向另一个少年，他嘴角上有梨涡，害羞得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她看向另外几个人，“你们呢？”
他们摇摇头，“不知，我们并不知道怎么算时间，更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师尊没教过，我们不懂。”
“哦——原来如此。”皇甫月笙点点头，扯了扯嘴角，“你们看过外面的世界吗？”
“没有，我们生来就是在这里，师尊不准我们到处乱跑，只能在这里活动，若是跑了出去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皇甫月笙一喜，“你们当中有人跑出去过？”
“我听师尊说过，很久很久之前，有个师兄好奇外面的世界，偷偷跑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好像是被野兽吃了。”
“真的？”
“嗯，师尊不会骗人，这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皇甫月笙怎么觉得这是师尊骗他们的玩笑。
少年们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不像说笑。
皇甫月笙轻咳一声，“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一听说有故事听，他们兴奋地凑上前，一个个挤在她身边。
这个小师妹比师尊教的东西多，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听她讲故事。
听完师妹讲故事之后，他们就带她到河边玩。
皇甫月笙蹲在河边上看着河流的方向，大脑快速运转，大概可以从河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忽然有水飞到她脸上，站在浅水处的少年撩着衣摆，赤着双脚踩在水中，弯下腰捧着水，势要继续泼水。
“笙儿师妹，快跟我们一起玩水啊！”
因为师尊在他们面前叫过她“笙儿”，被他们听见后，一直喊笙儿师妹……
皇甫月笙从水里舀起水，直接泼过去，弄湿了他的衣服。
“啊！笙儿师妹好厉害！”
水中的少年们纷纷朝她泼水，“哈哈哈！”
皇甫月笙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了，索性也跟着下水和他们玩在一起。
河边一片嬉笑声，一群少年在玩水，简直快乐极了。
皇甫月笙发现水里有鱼，瞬速弯腰，双手戳进水里，马上抓到了一条鱼。
还是一条鲤鱼。
“这是什么？”正在互相泼水的少年们好奇地看过来。
皇甫月笙把鱼举起来，“这是鱼，可以吃的。”
“笙儿师妹好厉害！什么都知道。”羽在一旁拍手。
皇甫月笙上了岸边，把鱼放在地上，拧干衣摆和袖子。
她找到两根干柴，身后的六个少年们就跟上来，她转动眼珠子，指着手上的柴，“你们去帮我找这根东西，要多一点。”
“好！”
他们在比赛似的，一个个积极的很，很快，一人捧着一手柴回来。
皇甫月笙手上没有火折子生火，钻木取火，堆起小火堆，把处理干净内脏的鲤鱼穿在竹子上，架在火上烤。
“好香！”
“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
“笙儿师妹你懂得好多啊！”
“好厉害！”
“真的可以吃吗！？”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吵的皇甫月笙耳朵都要聋了。
“嗯，能吃的！”
少了些调味料，没有盐……
“你们身上有没有桃子？”她问。
“我这有一个，怎么了？笙儿师妹，给你。”有一个少年拿过来。
皇甫月笙把桃子的果汁浇在鱼上面，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好香好香！”
“可以吃了吗？”
“这么少，怎么够分？”
“……”
皇甫月笙听见咽口水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别急，还要烤一会儿才能吃。”
鱼烤熟之后，她先尝了一口，发觉还可以，但是味道不够好，如果有盐有料粉味道就好了。
“鱼上面有刺，你们别吃下去，卡在喉咙很痛的。”
皇甫月笙教他们挑刺，自己才吃了两口，就把鱼全部给了他们。
在河边玩了半天。
皇甫月笙回到了自己的木屋。
刚把衣服换下，就听到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伤口如何了？”
她赤裸着上半身，一手按住胸前的光景，赶紧把被子裹在身上，“师尊，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劳您费心。”
紧闭的门也不知何时开了。
一仙风道骨的身影站在门前，淡薄的雪眸望过来，“你去河边了？”
“是啊。”
“随我来。”云芜转身。
皇甫月笙重新穿上半干的衣服，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
去到了温泉外面。
云芜示意她进去。
“我，我已经洗过身子了，不用再……”
“温泉有治愈疗伤功效，日后需要每日过来泡上半天，也能长身体。”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皇甫月笙泡在泉水中，“半天？”
靠坐在石阶上，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舒服的眯上眼睛。
泡了温泉之后，摸到后背的伤口，发觉疤痕消下去了。
过了两日，皇甫月笙找到师尊所在的楼阁，“师尊，您在吗？”
“何事？”温润又空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少女朝上面抬头看，白衣男子站在窗台，墨发一丝不苟披在身后，雪眸里面不含杂质，纯粹的看着她。
“您收我为徒，一直不教我东西，我今日就是想问一下，您可有什么本领要教给我的？”
“你上来。”他这么说。
皇甫月笙眉头蹙了下，慢慢走进里面，找到楼梯后，小心翼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