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吧中，白杨正郁郁寡欢的喝闷酒。
阿诺德跟随着音乐轻轻摇晃身体，偶尔喝一口苏打水，悠闲自得，丝毫看不出被打断球赛的恼火。
“你到底怎么了？现在能说了吧？我可是把比赛推掉来陪你的，这是我在皇家学院的第一场比赛，意义非凡啊。看我对你多够意思。”
白杨翻了个白眼，懒得戳穿他的谎言。阿诺德从来不是一个热衷于球赛的运动人士，他顶多喜欢去射击场而已。
自己将他叫出来，他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
“我去邀请龙雪儿，但是被她赶走了。”
“哦？她为什么把你赶走？你是怎么说的？”
于是白杨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阿诺德，惹来对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你脑子没有问题吧，对着她说这些话？”
“哪里有问题了？”白杨不满，“我暗示的还不明显吗？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和她交往，以结婚为前提的！”
看他居然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阿诺德无奈扶额：“我说，你不会没有追求过人吧？”
白杨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之前都是我避着别人。哪怕我什么表示都没有，他们都能将普通的礼仪动作当作暗示。可是这次，我已经暗示的很到位了啊？”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你对一个平民出身的人说这些话，哪怕是真的想要向上爬的，除非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估计也会赶你走。”
白杨诧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就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懂得人知道你是在示爱，不懂的人只会以为你是在鄙视对方。”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鄙视她？”
“你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说她跟那些往上爬的人一样吗？这些天我从别人那里多少听到过有关龙雪儿的评价，她似乎不是一个想要嫁入豪门的人。”
“说实话，她没有当场给你一巴掌，已经算是有涵养了。想想你跟白盛，因为他总是说你爸的坏话，你都跟他打过几次了啊？估计你自己都数不清楚吧。”
“那怎么能一样，白盛总是戳我痛脚，我只是揍他都是便宜他了！”
说着，白杨愤怒的挥拳示意。阿诺德冷眼看着他，于是他脸上假装出来的愤怒很快便如见光的初雪，消散殆尽。
他沮丧的低下头，声音低沉：“我真的说错话了？”
阿诺德冷哼一声：“大错特错。”
被这话暴击，白杨的肩膀都塌了下去，喏喏道：“……那我该怎么办啊……本来她对我的态度就不怎么样，这下不会更糟糕吧？”
阿诺德甚少见到他如此低情商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不过白杨的伤心是十分情真意切的，身为朋友他又不能不管，只好敷衍了几句：“只能事后补救了。过几天吧，稍微平息一下情绪，你去跟她道个歉，说明你不是那个想法，然后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你想追求她。”
这很难吗？真是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缺少被拒绝的经历，居然连告白都不会。
阿诺德翻了个白眼，白杨半信半疑：“道歉能有用吗？”
阿诺德被气笑了：“没有你就不去做了？说了那么多失礼的话，即便你不喜欢她，你也应该去道歉啊。”
“就是因为喜欢，我才说的啊。要是别人，我才不会说呢……”
嘟嘟囔囔的，白杨垂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一拍桌子下定了决心：“那我明天再去找她一次，这次一定要说清楚。”
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因为他的动作而震动起来，阿诺德不善的斜眼看他，刚想要说什么，一阵通讯铃声响了起来。
白杨掏出自己的掌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手忙脚乱起来。他打了个手势，让服务员将背景音乐的音量调低，又正襟危坐、咳嗽了几声，摆正表情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接通键按下。
“喂？嗯，好的、好的、没有问题。时间我一会儿发给你、嗯、到时候我在外面接你，需要人引领才能去、好的……”
旁观他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等他挂断通讯后，阿诺德已经猜到了几分：“谁啊？不会是龙雪儿吧？”
白杨得意的点点头，郁结之气消失殆尽：“是她。看来她没有生我的气，说要来聚会呢！”
“你看，她还是接受了我的邀请。”
见他傻开心的样子，阿诺德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提醒他：“她毕竟把你赶走了，说明她当时是生气的。”
白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虽然她愿意来聚会是个好预兆，不过你最好还是道个歉。你总不想给她留下一个趾高气昂的印象吧？”
白杨当然不想，他老实听劝，认真点头。
阿诺德心气顺了不少，打趣道：“你们不是挺熟的吗？竟然有彼此的通讯号码。这已经算是普通朋友了呢。”
白杨摸摸鼻子，语气讪讪：“我是从学校登记的通讯录里知道她的号码，并不是问她要的。不过我知道她的银行账号。”
阿诺德：“……既然没有互换过号码，那她是怎么知道你的？”
“不知道，大概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吧。”
刚刚的一个警报得到解除，兴奋头上的白杨只来得及庆幸，完全没有察觉到里面反常的地方。阿诺德看他开心的样子，只无奈笑笑，不再追问。
或许就像是他说的，龙雪儿是从谁那里要到了白杨的通讯号码吧。
*
射击课每个周两节，第二节就是正式的实践课。老师将学生们带到了学校的射击场，现场演示过后，让每人占据一个把位，试着射五下。
这是固定靶，十分适合新手。皇家学院的学生们多数都早早接触过射击，即便不是十环，七环、八环也十分常见，脱靶更是少有。因此，当第一轮成绩出来后，看着上面倒数第二个名字，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龙雪儿的方向。
龙雪儿虽面无表情，但周身气势冷凝，跟开了制冷模式一样，让人不敢靠近。
五次射击中，她脱靶五次、倒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