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云的提议肯定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陈楠不会同意，就是秦轩这个受益人，也坚决不会同意！
张曦云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秦轩吃亏，也确实觉得这首歌值那个价钱。
可秦轩不能这么想啊！
说的实际一点，他是要挣钱，可不是要烤火！
哪怕是陈楠同意，公司同意，秦轩也不可能顺势而为，这要传出去，那就不是挣不挣钱的事了，那是得罪不得罪人的事！
你一个勉强算是三四流的创作人，上来就拿了这个价码，那你让那些二流，一流的创作人怎么办？
让那些歌手怎么办？
让那些公司怎么办？
虽然是全版权加起来顶人家一首词的价格，但这妥妥的也是破坏行业潜规则的行为！
除非秦轩想跟那些人打擂台，然后用自己的“本事”打败对方，征服对方，一鸣惊人！
但很可惜，他暂时并没有这个想法。
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挣点钱，顺带着循序渐进的推广一下知名度而已，可没想成为众矢之的。
张曦云表过态，就被陈楠强行拉走去了卧室，也不知道俩人说了些什么，再出来的时候，这姑娘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应该是被说服了。
秦轩下意识松了口气，他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毕竟人家也是好意。
而拒绝张家女人“好意”的下场，秦轩实在是不想体验。
前身曾经拒绝过一次，然后吐了两天。
那滋味，想想肠胃就不舒服。
谈判再次开启，这次就顺利多了，或许是陈楠怕这妮子再闹什么幺蛾子，很干脆的就奉上了底线：“稿酬提升到三万五，外加2%的单曲版权分润，如何？”
“这是极限了，如果秦先生还不满意，那就只能找其他人了。”
秦轩却是没接话，好奇的打听道：“能问一下，你给刘先生的报价嘛？”
陈楠顿时蹙眉。
秦轩见状干笑一声，不等对方开口，就陪笑道：“是我唐突了。”
接着寻思了一会儿，就说出了自己寻思了半天的想法：“这样吧，我也有一个方案，你听听？”
陈楠拉着张曦云进卧室的时候，秦轩也没闲着。
对于1%的分润，他自然是不满意的，但张曦云的方案也不能答应，左思右想，才得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现在见对方只是提升了1%的版权分润，这可不符合他对于这首歌的心理预期，于是便想尝试一下。
谈判嘛，就是讨价还价，陈楠没有拒绝秦轩开口的理由，当即应道：“请讲。”
秦轩闻言思忖几秒，道：“这样吧，稿费依旧是三万，但版权分润方面，我是这么想的，以歌曲的成绩说话吧。”
“以歌曲的成绩？”
“你是要对赌？”
到底是混了十余年的经纪人，陈楠只是瞬息就明悟了秦轩的打算，对赌这玩意在圈里并不罕见，只是不常出现在底层的圈子而已。
秦轩先点头认可的对方的说法，随即便解释道：“咱们就以线上的真实成绩为准，如果这首歌的点播率不能达到整张专辑的前三名，我只收0.5%的单曲版权分润。”
“如果达到前三名，第三名我收1%，第二收1.5%，第一收2%。”
“还有，如果这首歌能在发行后一个月内冲上新歌榜的top10，那么我要加收0.3%。”
“如果问鼎新歌榜，再加收0.7%”
“如果冲进top100的前十名，我再加收0.5%，如果问鼎top100，加收1%。”
“最后，如果能稳定在top100榜单的前三名，每周我要加收0.1%，为期四周。”
“这个方案，你觉得如何？”
陈楠并没有及时应话，她正在心里算账，这么算下来，最理想的情况下，秦轩会拿走4.9%的单曲版权分润。
虽然还不如给刘向文开出的10%，但依旧是有点高了，毕竟这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创作者，在宣传的时候，可起不到一点助力！
但也不至于生气，毕竟秦轩把姿态放的很低，开始的报价主动压缩到了0.3%。
而且每次上升报价，除了最后的条件，也都没有超出过1%，不是很难接受。
而如果最后这首单曲真的能达到秦轩所说的成绩，稳定在top100前三一个月，那还用在乎这4.9%的单曲分润嘛，公司早就赚麻了好嘛。
还真是个很会谈判的人呢！
这是陈楠第一次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惊艳到，一时间竟然还生了那么一丝丝惜才的心思。
这样的人，写什么歌啊，做经纪人不好吗？
这念头，跟当初看上张曦云的时候，几乎如出一辙。
沉吟良久，暂时甩掉那些不相干的心思，陈楠便痛快说道：“我能接受，但是我需要先找人鉴定一下歌曲的质量，没问题吧？”
毕竟是和公司对赌，那张曦云的意见就不适合做参照了。
“当然。”秦轩应道。
陈楠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闻言就起了身，道：“小曦知道我的邮箱，你把词谱发到邮箱，我现在就回公司。”
“好，我现在就操作。”
秦轩说话还看了眼挂钟，才下午四点，倒是没有假客气，毕竟他真挺着急的。
可陈楠却摇了摇头的，道：“也不着急这一会儿，你得先送我出去。”
送你出去？
出门不需要登记吧，直接让保安小哥给你开门就好了呗。
可随即看到对方略带深意的眼神，秦轩才后知后觉，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聊？
“那行吧。”秦轩也没推脱，说着话也起了身。
出门，下楼。
知道对方找自己有话说，秦轩也没有装傻，径自领着对方去了中心花园的凉亭。
这会儿正热呢，花园也没有人，正好适合谈话。
“你有话跟我说吧？”到了地方，秦轩就直接问道。
陈楠点点头，也挺干脆，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同意小曦的方案？”
陈楠又不傻，秦轩能在那段时间想出新的方案，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轩笑了笑，也没故作姿态，坦率道：“我只是想卖歌应急，没想当出头鸟。”
“你挺聪明的！”陈楠回以微笑，给出了评价。
“谢谢。”秦轩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有转行的想法嘛？”陈楠突然问道。
“转行？”秦轩不解。
“我可以带你。”陈楠笑着蛊惑道。
秦轩愣了愣，才明白对方这是要挖自己做经纪人呐，咱什么时候展现出这方面的天赋了？
不过也没多想，干脆的拒绝道：“感谢好意，但我只想混日子，经纪人压力太大了，干不来。”
“你才24吧？”陈楠一点没有被拒绝的沮丧，继续问道。
秦轩呵呵一笑，压根不搭茬，反倒是开玩笑道：“如果你是要挖我做艺人，我可能还考虑一下，但经纪人嘛，真没意向。”
可没想到，陈楠顿时就顺杆爬了：“也行啊，就你这个长相，想火不难，还能创作，未来挺有前途的。”
秦轩一愣，顿时脸就黑了，我是委婉的拒绝你，不懂嘛？
顿时就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当即果断道：“你要是说这些，那就再见吧，等你和公司达成了协议随时联系我。”
陈楠见状就没有坚持了，她确实对拉秦轩入行动了点心思，但也没到这种地步。
之所以跟秦轩聊这些，除了‘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尝试心态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跟对方拉近一点关系，好问出那个最关心的问题。
但眼见起了反效果，便也不再虚与委蛇了，想了想，便干脆的发问道：“那我就直接问了，你们俩，没同房？”
陈楠今年三十一了，她是结过婚的，对夫妻共同居住的卧室还是了解的。
那会儿到了张曦云的卧室，谈过话之后顺便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她就产生了疑惑。
主卧的卫生间里，没有一点男人生活的痕迹。
洗浴用的拖鞋只有一双，粉色的，洗漱用品也只有女人的，俩人住在一起，总不能秦轩每天起床后，入睡前还去外面洗漱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俩人没住在一起。
这就让陈楠很疑惑了，小两口正是年轻力壮，火气旺盛的时候，才结婚一年就分居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
但从之前的经历，她得到了经验，这种事从那丫头那里是问不到任何信息的，所以思虑再三，就只能从秦轩这里找突破口了。
秦轩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也是一懵，下意识里还有点心慌。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但张曦云显然是想瞒着陈楠的，自己要真说了，后果绝对不轻。
于是踌躇了许久，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怕出意外，影响到她的前途，所以暂时先分开住。”
陈楠愣了愣，接着一脸恍然。
这意外，显然是来自于送子观音呐！
随后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鼓励道：“很好，不错，努力坚持下去。”
我谢谢你哦！
秦轩听到这句“鼓励”的话都想爆粗口，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您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