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伟华或许因为没来过帝都，觉得帝都的一切都比不上魔都。但因为当着伍怀雁的面，顾伟华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这什么鬼地方，一路上还有没路灯的路。这就和我们魔都两样的。”
经过一段尚未修好的坑洼路段时，顾伟华终于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
“要不你到魔都来生活、创业吧？这边的创业氛围也很好啊。思想啊环境啊都比帝都要灵活一些。我觉得比帝都更有活力。”伍怀雁说。
“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帝都生活和工作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帝都的氛围。感觉帝都比较包容，什么人都能在这儿找到自己的位置。有点像......嗯......有点像纽约。”肖空回想起自己这几年的动荡生活，总结道。
“那你咋不去纽约呢？”伍怀雁又问。
“就我这英语？我能把鬼子们逼得说了中文。哈哈哈哈！”肖空自嘲道。
车子开了差不多40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肖空第一个下车，给坐在后排的伍怀雁开门。
“到啦，下车吧！”
“好远，我倒要看看你带我们吃些什么！”伍怀雁说着下了车。
“肖哥，你这是要把我们卖到山里的黑煤窑么？”王虎也抱怨道。
“屁，就你们几个，我要是黑煤窑的窑主都不要，光吃不干活。”肖空笑着说。
最后下车的是顾伟华。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街，路边停满了各式的私家车。
小街的尽头挂着一个大大的招牌：西府美食。
招牌下一排等位用的塑料凳子都坐满了人。
路边的人行道上还摆着几个桌子，食客们正在大快朵颐。
“哇！西府美食！”伍怀雁看见招牌，第一个喊了出来。
原来，肖空把他们拉到了老蔫的饭馆。
“我可是好久都没吃到正宗的西府菜啦！”
“那你今天就好好尝尝这家的菜怎么样。这家店的老板可是正宗的咱们西府人。”肖空边带着他们往招牌下走，边介绍道。
顾伟华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环境。
“这和我们魔都就两样的。在魔都，我才不会去这样偏的地方吃饭哩。怀雁，一会儿你可要注意卫生啊。”
“我们西府吃饭就是这么粗犷。”伍怀雁根本没拿顾伟华的话当回事儿。
“肖空，这饭馆也是这么多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上顿饭还是在火车上，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这可咋办？”
“没事儿，进去碰碰运气。万一老板有地儿呢？”肖空逗伍怀雁。
“肖哥，下回我带你们去尝个我老家风味的馆子，那叫有文化。”王虎也想夸耀一下自己的老家。
“知道，你老家那是出了名的有文化。人人都想考进编制内的嘛。哈哈。”肖空挖苦道。
“肖哥你还提这个公务员的事儿呢。我家人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今年年底是最后期限，如果干不出啥名堂，过了春节就老老实实在家准备考编制。我要是再敢动瞎混的念头，就打断我的腿。”王虎抱怨道。
“今年年底？本来按照我的规划，等不到年底咱们就应该能够有一个大翻身。只是......”肖空沉吟道。
“只是啥？”王虎追问。
“只是因为徐希瑶这丫头，用额外的五千万投资把我栓在了陈博阳的项目上。这事儿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四人走进老蔫的饭馆。
饭馆里座无虚席，六七个伙计正在忙着上菜、收拾桌子。
伙计们一水的西府打扮，头上扎着白羊肚手巾，对襟小挂，黑布裤子和圆口布鞋。
“几位请在外面等一下位置吧，前面还有二十桌。”
一个领班模样的伙计拦住了肖空。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也没个人招呼，这服务也太差了吧。这和我们魔都的饭馆就是两样的。不管做得好吃不好吃，服务肯定都是到位的呀。”顾伟华又在和魔都做对比。
“你看，我就说吧，门口还有那么多人在等，哪就有位置腾出来给你。你以为你是谁，老板的爹啊？”伍怀雁也开始抱怨。
肖空没有接伍怀雁的话。
“我找你们老板。”肖空笑呵呵地说。
“我们老板正在后厨忙着呢，没空。”伙计直憨憨地说，还带着些西府口音。
“那就寻你们老板娘。”肖空也换成了西府口音
正在收银台低头算账的老蔫老婆听见西府口音，抬起头来。
“老蔫儿，看谁来啦！”老蔫老婆冲后厨喊。
老蔫从传菜的门口伸出头来，看到是肖空，马上招呼。
“哎呀，肖空你可是稀客。”
“老蔫儿，生意不错啊。桌子都摆到了街上，当心城管来罚你的钱。”肖空笑着说。
“那还不是托你的福，如果不是去年这个时候你帮了我一把，这会儿估计已经回老家撸牛尾巴修地球了。”老蔫说。
“老蔫，我这带几个朋友过来吃个饭，有一个还是咱们西府的乡党。还有没有位置啊？”肖空转入正题。
“哎呀，这......有点麻烦。你看两间门面，加上门口一共二十桌，都满了。别人来我管不了，肖空来了不能怠慢。这样吧，你不是就住附近嘛，告诉我地址，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那样也行。”肖空说着掏出手机。“在哪个外卖平台下单？”
“下单？不下单，我做好了亲自给你送过去！”老蔫说。
老板做好菜给客人亲自送过去？
这下不光肖空，王虎、伍怀雁和顾伟华都愣了。这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情。
伍怀雁的嘴都张成了o字型。
肖空冲伍怀雁眨眨眼。
“这和你们魔都就是两样的吧？”肖空冲顾伟华笑笑说。
“你们的菜单在哪，我们点菜吧。”肖空又转向老蔫。
“今年我们增加了不少纯正的西府风味菜品。你们也别点了，一会儿就等着我给你们上最拿手的菜吧！”看得出来，老蔫这是总算逮到机会，能够好好报答一下肖空。
肖空也不好拒绝老蔫的盛情，只好留了自己的地址，带着四人一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