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不是因为这钱是从他认识的池陌家里出的而觉得好笑。
而是戴城这种好像已经掌控一切的态度太可笑了。
阡陌投资怎么来的，李焱听陈诗诗说过。
池万里花钱投资娱乐业，借陈诗诗家的名头，就用这个公司控的股。
当然，利益交换肯定是陈诗诗家赚了不少。
相比李焱来说，戴城的确算有钱人。
可就凭他家那些不温不火的带货网红，不太可能够到这个层次。
再说句实在话，池叔叔花这个钱，费这些心思。
李焱觉得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或者说为了他能好好照顾池陌。
他接受不接受是一回事，领情不领情又是另一回事。
眼见池叔叔花钱雇佣的员工吃里扒外，很难置之不理啊。
李焱背过身来，倚着茶几：“您是阡陌投资的总经理？”
王经理冷哧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太容易自以为是了，总经理是什么级别的你知道吗？”
“哦，”李焱点点头，“那就是部门经理。”
“你在怀疑我的身份？”王经理一脸戏谑。
“不怀疑不怀疑。”李焱从茶几上拿回手机，“看样子我没什么话好说了。”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王经理双手插兜，“让我足足足等你了半个小时，你知道我的半个小时值多少钱吗？”
李焱皱了皱眉，看向戴城：“他没付过钱吗？我还要再付一次啊。”
“阡陌投资那么大个企业，应该有反商业贿赂的条款吧。”李焱挠着下巴，向戴城挑了挑眉毛，“像我这种寒酸的草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吧。”
戴城眼神看向一个角落，兀的笑了。
“你以为你能录下音来？”戴城看向他手中握着的手机，耸了耸肩膀，“说你寒酸，你还真是寒酸。一看就没来过这种地方，这种私密的场所，只要提一句，就会安排干扰设备的。”
“看到角落里那盏红灯了吗？”
“再者说，你不会天真到这种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吧。”
“你愿意和陈诗诗告状也随你，”戴城耸了耸肩，“我就跟你直说了，阡陌投资可是连东风娱乐都不敢得罪的。”
李焱：“……”
他倒是想过，也确实土鳖，不知道这种高科技是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的饮水机。
可关键是李焱上达天听，直接举报就完了，干啥还要录音啊。
他瞥了眼一直把手揣在袖子里的章文海，八成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看样子我还是只能和正牌学生会长谈了。”戴城一如王经理，也是一脸戏谑，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王经理看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容易，跪下磕个头，我就饶过你。否则这个行业容不下你。”
“嘶——”李焱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悲愤，“大不了这个书不念了。”
他恨恨的看了眼王晔：“你要留在这？！”
王晔悻悻的看向戴城：“下次吧……”
戴城对他宽容的一笑：“好。”
……
……
三个人走出房间。
“可惜了，准备的没用上。学长你放心，我还是听你的。”王晔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可这样，我怕被他拿捏。”
“没事，已经用上了，你表现的很不错。”李焱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最迟后天，戴城就会想办法找到你。无论开什么条件，你一开始都得表现出一副犹豫的样子。等他给你加码，你就答应下来。但你一定要说‘违背良心的事我不会做的’，他就一定会安排你做的。”
“给你开的条件……我觉得八成是给你三五万的现金，你收下来就行。”
王晔见李焱那么有信心，放心了几分，可听到要收钱，他挠了挠鬓角：“平白拿这么大一笔钱，我可不敢用。”
“你要是敢用我就去举报了，直接划到学生会的账上，当经费。”
“跟会计没办法解释……”
“到时候会有办法的，校庆在我们学校办，不收他们场地费怎么行。回去做个表格，记得按小时计费，多收点。不限场地费，什么人工，卫生啊之类的，项目越多越好。”
章文海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一直捣鼓着手机，有些心疼的样子：“该不会把我收音搞坏了吧。”
他给李焱打了个电话：“你走远点再接，看看能不能听到。”
“能听到，哪有那么容易坏。”李焱挂断了电话，摊手道，“……你海害我差点给他跪一个呢。”
章文海直翻白眼：“你刚刚差点就笑出声来了，跟我装什么。”
“那么明显吗？”
王晔皱眉：“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我跟他相处很久了。”章文海解释道。
李焱：“……”
三个人一起去上了个厕所。
洗手台上，王晔在手心里挤了点洗手液，整个人呆呆的，仿佛受到了什么震撼。
过了一会，他才叹了口气，和章文海低声道：“你说得对，李学长确实和正常人确实不一样。”
章文海：“……”
王晔：“……”
“唉~”x2
李焱抽了张纸，把手擦干，点了根烟：“你们先过去吧，我打个电话。”
“嗯……”
……
……
两人出厕所后沉默了良久，站在芝兰室门口等李焱一起进去。
王晔叹了口气：“难怪李学长刚才那么自信。”
“你别提了行不，今天是我大意了，不然打死我也不会和他一起上厕所。”章文海揉了揉眉心，“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他心里一定不太好受。”
“为什么啊？”王晔疑惑道。
“我和李焱都是从小无依无靠的人，我们最怕的就是需要依靠别人。和他相处的好是件容易的事，可被他拜托做一件事，不太容易的。我和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也没遇到过几次。”
“嗯，学长给人感觉很靠谱，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王晔看向章文海，“学长是不是不知道啊？”
章文海翻了翻白眼：“你都看出来了，他能看不出来？”
王晔十分八卦的挑了挑眉毛：“那他比较中意哪个？”
“很难说。”章文海皱着眉，“不过反正肯定不是吕星辰。”
王晔：“那还用你说……”
“聊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吕星辰推开门把他们俩吓了一个激灵。
见到他们的反应，吕星辰斜眼看着他们：“你们在说我坏话是不是！”
“怎么可能……”
“哈哈……副会长太多心了。”
“他们哪里再说你坏话啊，在说我坏话呢。”李焱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们一眼，“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