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女人。每每听到萧兰用这种口气说话时，顾远野脑中便会涌上这种念头。
“出来见客户了。”他答。
“这样啊……”
“我给你买了条手链，丢在公司了，你正好拿回去。”
“谢谢亲爱的！”即刻的欢呼雀跃。
在青春年少时，学生间有一句话很是流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这话经得时间的检验，颇为意外地被认证为一句真理。
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明明白白安排了不同角色的命运。
认真者唯一可以挽回尊严的方法，便是跳脱出“认真者”的身份，而成为“痴情人”。见到那些为爱魂断的亡命之徒，常让人觉得全世界都对他们有所亏欠。
所以，萧兰要做的，就是每日对着镜子告诉自己：不管顾远野心里想的是谁，只要我爱他，且他在我身边，那我就是胜利者。
……
到家后，车库里，坐在主驾驶座上，殷澈连解开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她望着干净如新的窗玻璃，发着呆，沉浸在生活给予的痛苦中，努力让自己变得麻木。
“小姐。”张叔从偏门走来，敲了敲窗玻璃。
没开车门，殷澈摇下玻璃，望着张叔，直接问：“我和陈柚……是契约情侣？”
张叔蹙眉，没答，反倒问：“谁告诉您呢？”
他在试探，若是消息来源可推翻，那他便要推翻，若是不可推翻，便再想法子。
可这反应落到殷澈眼里，就是清清楚楚的……承认。
“是真的，对吗？”
犹疑后，张叔最终点下了头。他快速地接着说：“可是您很喜欢陈柚，陈柚也很喜欢您。”
殷澈神情古怪，没接话，而是道：“我要下车，你往后退一步。”
张叔照做，退了一步。
开门，殷澈走下来，往前走，几步开外，她蓦地顿住脚步：“不要告诉陈柚，我要自己和他说。当然，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希望，若是有一天，我身边只剩下两个最为亲近的人，那会是你和张婶。”
张叔身形一滞，愣愣地答：“好……好。”
……
那天之后，殷澈没再提这件事，平静得仿佛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唯一的变化，就是张叔看两个年轻小辈的眼神，更加“忧国忧民”了。
“明天正式签协议了，那之后，我可以有一周的假期。”晚饭时，陈柚眉飞色舞地说道。他累了好些天，正期盼着这个假期。“我们四个人，还有小李，我们五个人一起去公园转转。张叔和张婶你们每天就只在小区里活动，最远也不过是去菜市场，这哪行呢？有空啊，要去外面看看。”
殷澈点头附和：“好啊，我们一家五口一起去。”
张叔只默默吃着饭，张婶却是极开心的，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一块了，“可是我忙噢，我一天有好多事要干。”
“那就给自己放个假吧。”殷澈道，边说，她边给张婶夹了一块鸡腿，“我批准了。我们一起去公园逛逛。”
“过几天，我让美术部给我们画个家族Logo，印一些文化衫，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穿着家庭文化衫去拍一组全……照片。”有些得意忘形，差点连“全家福”这样的字眼都要蹦出来了，陈柚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