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距离第二次公演只差一天。
导演办公室。
余婉穿着一件无袖素色长裙，领口开得很低，雪白之间有纵裂山谷，深不见底。
她的手白如藕，右手抵着桌面撑住下巴，左手拿着节目名单。
媚眼自上而下扫去，最后停在第九队的名字上，又横着拉到最末的节目名称：《卡路里》。
余婉快速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没有找到对应的歌。
余婉冲办公室外喊道：“小张，来我办公室。”
助理小张听到呼唤，推开门进来：“余导您叫我？”
余婉把节目名单放在桌子上，问道：“第九组的节目是歌曲还是舞蹈？”
助理小张抬头瞄了一眼节目单，确认后立刻缩回去：“余导，是歌曲。”
“既然是歌曲，为什么不标明版权所有者？”
选秀节目上出现的所有歌曲，只要是有版权的，节目组都要跟原创或者版权所有者打招呼。
对方要钱也好，不要钱也罢，问候一定要到位。
否则节目一旦播出，原创或者版权所有者一看自个儿的歌曲被节目组用了，版权费没给，招呼也不打，必然会引起对方不满，严重者会在公开的网络平台声讨。
当然，也不排除为了制造话题和增加节目热度故意而为之。
助理小张边回忆边道：“九队队长曹武龙把节目递上来的时候，我看歌曲比较陌生就问了他版权所有者是谁，他说是李昱，我一想那个胖子怎么可能会写歌，对此存疑，所以才没写上。打算进一步确认之后补上去。”
如果是原创歌曲，节目组就不需要付版权费了。
但余婉并不在乎这点版权费，她更在意的是这首歌是不是李昱写的。
虽然她还没听过歌曲，但是敢拿来进行第二次公演，说明李昱以及第九队所有人对这首歌都有信心。
因为第二次公演，会产生淘汰。
表演新曲，淘汰的几率很大。
毕竟原创太难了，余婉就没见过这些练习生中，有任何原创能力的。
余婉问道：“这首歌你听了吗？”
助理小张摇头：“余导，我太忙了，别说听歌了，连上卫生间的时间也没有。”
余婉撇撇嘴，不咸不淡道：“辛苦了，你去忙吧。”
打发走助理，余婉稍作犹豫，起身走出办公室，辨别方向后朝第九队训练室走去。
每个训练室都有玻璃橱窗，站在第九队训练室的橱窗前，余婉向里面望去。
只见第九队的练习生们，在李昱的指导下进行着排练。
里面没有音乐传出来，余婉想听听《卡路里》这首歌的愿望落空。
不过，有意外惊喜。
这个李昱表现出了比他的外貌更优秀的一面。
余婉并不知道这个节目最终会不会受到明星导师喜欢，会不会受到观众喜欢，单凭李昱能够让队员们都听他的，最起码说明他具备领导能力。
“这样的人，怎么会任由徐坤等人欺负？”
拥有领导力的人，往往都有自己的主见，并且非常强势，很少会受人欺负。
要么，就是李昱的这首原创歌曲《卡路里》，质量过关，征服了其他人。
不论哪一种情况，李昱都让余婉感到陌生。
“嗯？他好像变了……”
当余婉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李昱身上时，终于看到了李昱身上细微的变化。
李昱的脸好像不那么难看了，身上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余婉甩了甩头，再看李昱时，吸引力还在。
不是错觉，不过那种吸引力很淡，不足以让余婉对其产生极大好奇。
看了一会儿，没听到想听的歌曲，余婉转身离开了。
她倒没任何失落，这些年她直接参与、间接参与的选秀节目少说也有十个，被业内人士誉为选秀教母。
超女、快男这种前几年的电视选秀节目，火爆得一塌糊涂，不知多少地方卫视效仿，这里面就有余婉的功劳。
余婉看过太多在选秀节目上玩原创的，十个有九个都死得很惨，唯一生还的那个，绝对绝对是个大佬。
可通过李昱的相貌，余婉始终没看到他有‘大佬’的潜质。
最多有一点点才华罢了。
可是一点点，是绝对走不远的。
……
三天时间，李昱带着第九队疯狂练习。
这是一群倒数的练习生组成的队伍，加上这一期有淘汰的压力。
所有人都铆足劲训练，谁也不想被淘汰，谁都想留下来。
三天之后，正式开始录制节目。
因为这次公演加入了淘汰机制，所以引进了观众，让现场更加激情。
一百名练习生要在五百名观众的围观之下进行表演，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节目表演顺序由抽签决定，曹武龙作为队长代表第九队抽了个第八，也就是第八个登场。
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队员们的心情都很糟糕。
每个节目要表演三分钟，轮到第九队得半小时以后了。
可时间绝对不会如此精准，每个队伍或者个人表演结束以后，都会有采访。
主持人还有口播、还有更换场景、布置道具、与现场观众互动等等环节，都会造成时间拉长。
真正轮到第九队上台，估计要到今天的尾声。
压轴可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选秀。
前面明星导师和观众们把激情都给了其他明星选手，到了尾声，激动的情绪消耗殆尽。
除非节目很亮眼，否则几乎不会让他们透支激情。
“没关系，这个排序也不差。我们只需要把三天来训练的成果充分展示出来就足够了，不必有心理负担……”
相比曹武龙，李昱更像第九队队长，安慰队友的话像老母猪戴罩罩，一套又一套。
曹武龙紧张的根本说不出来话，更不要说安慰队友，他连自个儿都安慰不了。
好在等待足够长，有时间平复心情。
选秀比赛开始后，主持人上台口播，开场白啊、感谢赞助商爸爸这些东西。
口播结束，明星导师出场。
一共有五位明星导师，而他们的亮相，可不是简简单单走过场。
说白了，明星导师才是主角，练习生才是配角。
他们的出场，以各自表演节目的方式。
观众情绪，上来就被狠狠消耗。
属实地狱难度开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