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换个人，那跟周芸没有任何不同。
他可从善如流，应对自如。
就算出现些异常，他和崔赫熏一起，也没什么大到面对不了的问题。
在人际方面，他们大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这套无往不利，从未出过差池。
但他这两日算是知道了，这种面对不了的问题，究竟会出现在哪儿——
与他同一战壕的战友，突然改了风向。
虽不是同室操戈，背后捅刀子那么恐怖，却也让他猝不及防。
“是，那天哥哥很辛苦，大包小包都是哥哥提着的……”
翟元礼好不容易从回忆和衍生出来的思绪中抽身，轻声应和。
崔赫熏方才见他沉默着，似乎沉浸往昔中，并未开口打断。
翟元礼有的时候是这样的。
他会突然怔愣起来，似乎坠到了崔赫熏视角中，看不到的世界里头去，不予他回应。
但在外时，他不会这样，至少不会发呆如此之久。
这让崔赫熏有一种，被所爱之人交付以全心全意信赖的满足感。
他们如此贴靠依偎着彼此，时光静好，更让崔赫熏心中倍感平和。
那些曾经的错误，就这样逝于人后，永远别再冒出头儿来，没什么不好。
若是翟元礼早些让他发现那些自己在他心中的与众不同，大抵事情也不会变成这光景。
他也不会犯这么多错……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们勘破镜花水月，无形之情的开始，若非如此，那会不会是正常的……
他心中是担惊受怕着的，所以嘴上急切，想用语言传达那些甘之如饴：“不辛苦，为你做任何事，都不会觉得辛苦。”
翟元礼释然一笑：“哥哥说起情话来，感情是这样的。”
“比之前那些直到会砸人脑门儿的大直球儿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很——嗯——”
翟元礼思忱几秒，想出两个词儿来：“更真诚，更动听。”
说完了这话，他身子轻颤起来，憋着那点子笑意。
翟元礼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一边儿笑着，一边儿说：“哈哈……哥……哈哈哈……哥……有的时候太……哈哈……太了解你，可真是……”
“哈哈哈，可真是罪过！”
崔赫熏直起身，帮前仰后合的翟元礼轻拍后背，帮他顺气。
“没关系，小礼懂我，我很高兴。”
“唔，哥哥……”
翟元礼轻擦眼角那些并不存在的，笑出来的泪水，似乎只是为了揉揉眼睛。
“云盘的东西，改日能带我看看吧。”
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好。”
……
二人一个咖啡一个白水，将时间打发。
崔赫熏跟着他后头，进了原本属于他私人领地的卧室，翟元礼没多嘴说什么，只随他去了。
若是抛开内里不谈，只看表面，他们像极了默契有加的老夫老妻。
结束了一天的活动，一起洗漱安眠。
相比崔赫熏手机一整天没个火星子，翟元礼的手机“叮叮咚咚”忙个不停，快从充电口冒出类似火箭升空时，底端“呲呲”喷射的火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