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见到你未婚妻了。”
顾浅说完，垂眸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姜茶。
她不知道牧野会如何解释。
也许会问许清雅跟她说了什么？
也许会叫她不要相信许清雅说的话。
或者干脆直接坦白，选择与她们其中的一个一刀两断……
牧野淡然地看着江对岸的高楼，声音低沉慵懒：
“我没有未婚妻，婚礼早就取消了。”
顾浅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否定了许清雅的身份。
“牧野，你对曾经的爱人都是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相爱的时候恨不得掏心掏肺。不爱了就一脚踹开，连爱过都不敢承认？”
牧野回头看着她。
“顾浅，我的爱人只有你一个。”
眯起狭长的瑞凤眼，声线低哑像是砂石从心脏上碾磨而过：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突如其来的告白裹挟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撞击着顾浅的心门。
她赶紧喝了一口依旧滚烫的姜茶稳住心神。
“如果不爱，为什么会定下婚礼？以你的个性，如果不爱，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点头。”
牧野苦笑一声，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又放下。
朝顾浅伸手道：“手机给我。”
顾浅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拿出手机解了锁递过去。
牧野翻到通话记录，拨通了许清雅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了。
“许小姐，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不爱你，就算结婚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是你自己说不在乎感情，只要许牧两家办一场婚礼就够了。”
“如今许家势微，门庭不配，我也给足了你们许家补偿和面子，你为何还要来纠缠我老婆？”
顾浅震惊了……
从一开始就说过不爱？
许清雅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顾浅面前，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苦苦寻爱却两次都被顾浅横刀夺爱的凄惨人设。
顾浅甚至内疚地认为，要是没有自己，他们就该是恩爱夫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响起温软的声音：
“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跟你太太闲聊了几句，算不上纠缠。”
“……说到纠缠，倒是你太太爱你爱得紧，说会纠缠你一辈子呢！你们的感情真令人羡慕啊！”
顾浅：？？？
这尼玛……好高的段位啊！！！
许清雅明知牧野是用顾浅的手机打过去的，所以也知道顾浅就在牧野旁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表面上恭维俩人的感情深厚，实际上暗戳戳的告诉牧野，顾浅在纠缠他。
她不是不知道：牧野可讨厌被别人纠缠了！
顾浅在心里暗骂一声“死曹婆”。
抬眼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
她敷衍地点头：
“是是是，我爱你爱得紧，会纠缠你一辈子。”
“呃……顾小姐也在啊？”许清雅调转话题道，“不知道顾小姐能不能帮我和牧哥哥说一声……”
“啪！”
牧野一指挂断了电话，眼角眉梢带着温柔的笑意，宠溺地看着顾浅：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食言。”
顾浅笑道：“不想听听许小姐接下来想说什么吗？”
牧野把手机递到顾浅手里。
“不想。”
顿了顿，又补充道：
“她这个人两面三刀，你不要与她有什么牵连，免得被她拖累。”
顾浅歪着头：
“那你想不想知道，许清雅又跟我说了什么？”
牧野思考了几秒。
“无非先是贬低你让你自卑，然后倒苦水让你同情她，最后再提要求希望你帮她一把。”
“啪啪啪！”
顾浅一边鼓掌一边说：
“厉害！你确实了解她，全都猜中了！”
牧野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红糖姜茶，自顾自喝了一口。
“这不算。我对你才是真正的了解……”
“怎么说？”
“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爱恨交加。”
“哦？”
“你对我的感情很复杂。放手吧不甘心，生怕我会过得好。纠缠吧又难受，心里总是过不去以前的坎。所以就一直纠缠，若即若离，偶尔还让我伤心一下。是也不是？”
顾浅低头喝茶。
她本来是打算兴师问罪的。
现在自己莫名奇妙被拆穿放到砧板上了。
或许在更早之前，他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顾浅猛地抬头，眼神清冽：
“那你觉得……在这场游戏里，你会赢吗？”
男人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她，笑意放肆。
眼波在顾浅的脸上流转，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像贴着耳朵灌入：
“我不在乎游戏，我只要赢你。”
顾浅凝思片刻：
“你赢不了我。”
在这场复仇计划里，我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怎么会只是若即若离偶尔伤你？
至少要让你痛彻心扉难受得如同死掉一般才对得起我吃过的苦。
“拭目以待。”
顾浅忽然想起今晚的正事。
“对了，许清雅说我婚内出轨，是你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