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也到九月了，天气逐渐转清爽，再等一个月就要变冷了。
这天何雨柱悄悄找到杨厂长。
“杨厂长，您家今天冬衣够不？不够我给您制备几身，就是不知道新的您们能穿不？”
“小何，我家里东西都被收走了，冬衣也被全部拿走了。你要是方便，就给你嫂子准备一身就够了，我自己就不用了，穿上棉衣过来上班也容易被发现，我自己能想办法。”
估计还有人在帮他，但是好的要他准备，估计那人能帮忙的力度也不大。
四九城冬天冷死人，没有冬衣，没发过，还是给人家准备上。
但何雨柱却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尽快给您准备上。”
说完走了。
转头就去找媳妇。
“小荞，我打算制备冬衣了，给咱们家每人都制备一套，爷爷奶奶两套，我们两套。”
媳妇家以往棉衣也是捉襟见肘，大冬天很多时候为了取暖，一家人就蹲在床上，盖着被子。
他娶了人家女儿，不能自己穿好穿暖，让人家冷着。
至于什么升米恩，斗米仇，暂时不考虑。
“哥，咱们有那么多布票吗？”小荞有些担忧道。
一家人都穿新棉衣，可要不少布票。
如今许许多多的人，可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家里还有一些没棉衣穿的。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缺少布票。
何雨柱张口说让一家人穿上，她能不吃惊？
“有，这个你放心，往年的我基本都存起来了，可有不少，够我们穿的了。”
他以往光棍一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再加上以往制备了的，最近些年没换，所以身上布票，棉布票还真有不少。
但还不够，他还的去厂里弄点，与其给某些混日子的拿了，还不如给他这种心怀将来报效祖国的人用。
“哥，我听你的。要是真能让一家人穿上棉衣，我真心感谢您，往后您说啥，我都听您的。”小荞感动的说道。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以前都是家里人照顾，这时候能为家里人好，自然也愿意自己付出一些。
那些说什么嫁了人，就不管家里的，嘿嘿，当事人当时是占便宜了，但是从长久来看，只顾自己眼前利益的人，迟早还会把之前得了便宜的人坑惨。
为什么我们社会上夫妻矛盾那么多，其中一个点，就在这。
“别，我们是夫妻，往后你跟我商量着来就是了。不准只听我的，你要是对，我也得听你的。”
上班就去搞棉布票，用钱买，合规合法，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周六，拉小荞去布店转悠，挨个问。
价钱其实都一样，主要是破棉布，破棉袄需要找找。
第一个店铺，何雨柱开口就朝着一个女售货员问，“同志，您这里有没有虫蛀过的旧棉布？”
女售货员摇了摇头，跟后世某些自负女差不多冷声冷气道：“没有，我们这都是好的布匹，没有坏的。”
何雨柱心里骂了一句“S笔”。
你要有本事，是靠自己的能力，赢得尊重，而不是你占据了什么岗位，是女的，就得瑟了。
那是你所创造，所努力，属于自己所拥有的吗？
不，那不是。
不是你还得瑟，就是你人品的问题。
人家说没有可不就是真没有，何雨柱再三询问，人家还说没有，对方果然冒火了。
“这位同志，你到底买不买？！我都说了我们店里只有好的，没有虫蛀过的！你要是不买就别在我耳边聒噪成不？”
行！你牛，你继续，我走了！
心里很硬气，转头灰溜溜的跑了。
供销社就这么几个，他可不敢得罪人，弄的自己往后买东西都不好买。
这就是怂，但这也是为了生活的现实。
跑远了，小荞小声问道：“哥，我们干嘛买虫蛀过的？虫蛀过的容易坏，不划算。”
何雨柱小声回道：“给杨大嫂买的，她穿不得好的。”
“哦！”
“就是不知道，她拿到虫蛀的，会不会埋怨咱们看不起她，故意给她买烂的。”
“哥，她要真那样，那就是烂心眼了。”
“不管了，到时候你给她们东西，把道理说给她们听听。这让她穿新的了，转头被人看见，她们就要被人举报。”
“行。”
一次又一次告知没有，终于在不知道问第几个店铺时，何雨柱找到了转机。
“同志，您这里有没有虫蛀过的旧棉布？”
女售货员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这都是好的布匹，没有坏的。”
何雨柱不放弃。
“同志，要是有的话，我们也再买点好的布匹。家里情况不好，还请同志打个商量。”
女售货员闻言犹豫了一会，何雨柱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估计有戏。
不吹不黑， 这个时代很多人，还是干一样就占一行便宜，供销社里的售货员，也会想办法把一些衣物布匹，以很优惠的价格拿回家。
稍微有破洞的，也在此列。
回去打个补丁就好了，缝的好，一样算新的，价钱还能便宜。
何雨柱一边装可怜，一边期待的看着售货员，售货员想了一会，还真就心软了，点头道：“行，我去帮您找找，应该有点。”
“那感谢您了。”
一会售货员出来了，手里拿了一件虫蛀过的棉衣和一捧棉布。
何雨柱朝着人家手里看去，看到东西后，心里大喜，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七折优惠都买了下来。
“同志，谢谢您了。”
接布和棉衣的时候，何雨柱趁机悄悄的把两块钱从从棉布下面塞到对方手里。
对方起初感应到东西还有点惊讶，但在何雨柱示意的眼神中，还是收了下来。
人家卖的烂冬衣，可能就是人家今年能争取到的便宜棉衣，棉布可能都侵占了其他同事心照不宣的好处，他不感谢，就是不懂事了。
“不客气，应该是我谢谢您帮忙买了残次品。”
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售货员点了点头，笑着道。
大家都心照不宣。
随后何雨柱又问了对方哪里做缝补做的不错的人，转身在女售货员的挥手告别中，带着媳妇找人做棉衣去了。
等她们走了，女售货员的一个同事，看着女售货员道：“哟，小秀，你该不会是看上别人了吧？”
另外一个人道：“我瞧着人家也挺俊的，难怪伍秀你能看得上人家。”
伍秀摇头道：“你们可别乱说，我就是看人家家里情况不好，才心软了。你们没看到那个女孩都饿成那样了？”
……
小荞道：“哥，衣服咱们自己就能做，让人做太贵了，听说她们还会偷咱们的棉布，不划算。”
缝补工虽然穿不上崭新的完整棉衣，但是年年都有暖和的棉衣穿，可不就是给人做衣服的时候，偷偷抠了一些边角料？
何雨柱摇头道：“棉衣咱们自己做，咱们是去求人家学做衣服的本事。”
“哥，跟咱妈学就是了。”学东西还不是要钱，哥你还是节约点。
何雨柱摇头道：“我们多学一点，跟专业的人学，博取众家之所长，往后咱们有用。”
“哥，可是往后您用手做衣服很慢，也很难做到和缝纫机一样好。”
“我们买个就是。”
“哥，您还有缝纫机票？”
“当然！你男人以前可是一直在存东西，基本什么票都有点。”其实就是大领导给的。
说起来本来他是不打算买缝衣机的，因为算上丈人家，要做的衣服也不多。
而这个时代又是严打“经商”，他买回去，好像没什么用。
但是最近，他改变了想法。
服装厂未来他也可以碰碰。
虽然他上辈子是个单身男，见识不多。但是那些女性诱惑人的衣物，他还是见了不少的。
他干嘛不趁着有时间，自己私下复制一下，做一些出来，等着将来楼小娥万一回来了，让她带去开放的外国做生意。
尤其是曰本，八九十年代的曰本，是由十分保守反弹到极度开放的时代，而且非常有钱！
她们些性感的女性衣服过去，说不定能爆火。
而且他还可以趁着自己年轻，让媳妇先穿了，然后他自己先乐呵乐呵。
当然，除了衣物，他还记得婴儿车，行李箱，这些他可以拿到漂亮国和西边国等有钱国卖。
……
媳妇是舍不得钱，也不知道何雨柱的小心思，一度劝说何雨柱别买，但在何雨柱的坚持下，也只能跟着走。
一路上，没有丝毫决定权的她，瞪着一双茫然，惶恐，担忧的眼神……
这一天，何雨柱就买了足够的棉布、一些布匹和一台缝纫机。
其中布匹是用来做时尚衣服的。
学艺的事，他也搞定了，就是费了些口水和好处，不叙。
忙了一天，晚上回家洗洗睡了。
之后的日子何雨柱下班就带着媳妇直奔“老师”那里学习，他除了给老师提前说好的好处外，还每天还固定给老师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两个白面馒头和半份菜。
“师父”得了这好处，教他也教的勤了，让他练手次数也多了，他和媳妇学的也快了起来……
又一个星期六，他拉着小荞去卖古董的胡同转悠，找到一个穿的很旧带烂的老大爷，对比了一下老大爷，体型跟杨厂长差不多，就过去招呼。
“老爷子，您好！”
“哦，是你小子啊，最近都不常来，怎么你要卖古董啊？我这里的古董都是好东西，都是真品！”
何雨柱一眼看出，老大爷摊位上都是民国仿制歪货，摇了摇头道：“大爷，我不买。”
老大爷一听何雨柱不买，顿时一张脸就拉下来了。
何雨柱忙道：“我是想要来问问你有没有冬衣？旧一点没关系，我高价买。”
老大爷疑惑道：“冬衣？你要冬衣做什么？还要旧的？”
“价钱上不会让您吃亏。”
“我可不卖。我卖给你了，你给的钱和票不够我买新冬衣怎么办？”你小子想占便宜，低价卖我的棉衣，我傻呀，卖给你？我冬天穿什么？
“您先拿来，我给您估估价，万一您觉得合算呢？”
老头一听这话，想了想，点头道：“成，我去拿来给你看看。”最近都没碰到傻子，没卖出“古董”都没钱吃饭了，看看棉衣能不能占便宜，反正吃亏的买卖，肯定不干！
不一会，大爷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棉絮外翻，布匹非常灰旧，快烂到极致的破棉衣。
“就这件，你要不要？”
大爷把棉衣往何雨柱这边一递，顿时一股臭味就传了开来，臭的小荞咳嗽，何雨柱皱眉。
“行，我买了。”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他以新的六分之一价钱买下来了。
本来他打算上个星期就来买的，但是不是考虑到自己不知道棉衣价格，容易被坑，所以今天才来。
交易后，老大爷假装不开心道：“你小子，占我便宜了，才给这么点钱，今年冬天我都没冬衣穿了。”
何雨柱道：“您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衣服您留着也没啥大用了，穿了至少十年了吧？本来都要丢了，我还给您新衣价格的六分之一，您就偷着乐吧。”
老大爷不认输道：“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我不卖你，还能穿几年。”
何雨柱道：“您还有没有跟着差不多的？我还买。”
就这破的，穿在杨厂长身上，今年能把他冻成人棍。
老大爷道：“还有件比这个好些的，你要不要？”
有就好。
“您先拿来我看看。”
“成，我去给你拿，也是我家里揭不开锅了，要不然我才不会把我的冬衣卖给你。”
一会老大爷又回来了，拿了一件好上很多的旧棉衣，何雨柱用买一件新衣一大半的钱给人家买下。
他也不能买太低价格，让老大爷今年没冬衣穿不是？
老大爷嘴上说吃亏，脸都快笑烂了的神情中，他带着小荞走了。
又买了两件棉衣，何雨柱带着媳妇回家了。
棉衣上竟然暗藏乾坤，跳蚤发现了她们两个新鲜的血肉，一路上使劲的咬她们，还没到家，手就咬红了。
这年头的跳蚤，真是强盗！
赶紧抱着棉衣跑到水龙头把自己和棉衣都弄湿了，媳妇则被他安排进屋，赶紧用热水洗澡湿衣服。
“哟，傻柱，你这是哪儿弄来的旧棉衣呀？”
“一个熟人给我的，三大妈，家里穷，我想洗洗还能穿，节约点嘛，我们要发挥勤劳节约精神，你说是不？”
“傻柱，你这读了书的是不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信你个鬼，胡说八道。
送走三大妈，赶紧和媳妇小心翼翼的洗衣服。
幸好这会是秋天，要是等到冬天，这棉衣可就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