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哼了一声，抚着繁琐的霞帔，悠悠起身，走向了屏风后面，那里面搬进了一个浴桶。
她要去沐浴，不过不是因为他说的话。
而是她本来就要做的。
周柏舟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笑意。
嫁妆才搬进侯府才一天，不过主院的房间已经变得不同了。
精致通透的屏风，繁琐精美的梳妆台，椭圆的铜镜，几个檀木箱子，好些衣柜……
原本的柜子和帘幔，床幔都装扮了红绸，添了喜气，又令气氛暧昧升温。
浴桶里被铺满了花瓣，刚走进去，芬香扑鼻，大小姐被白芷伺候着褪去繁琐的嫁衣，落入浴桶里。
浴桶里的花瓣的香味很浓郁，气味萦绕在她周身。
抬着白皙的柔荑和胳膊，水珠带着被抚起。
水滴的声音不大，频率却缓，声音几乎闻不见。
若有似无，朦朦胧胧。
水热气腾腾，直望脸上醺，乔荔的脸上便飘红，呈现了胭脂的绯色，给冷玉的肌肤，添了几分昳丽。
屋外传来关门声，不一会儿，又有了开门声。
她也不慌，外面都有丫鬟守着，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
白芷显然是仔细的，蹲起身往外面观了观，片刻又回来轻声给乔荔讲“是姑爷。”
“哦”
沐浴时，青丝被沾湿在了鬓前，她抬手拨了拨湿发。
白芷脸上露笑，没戳穿自己小姐。
……
今夜，洞房花烛夜。
乔荔沐浴完，白芷伺候着，拿出来一个很单薄的肚兜，和轻纱外罩。
肚兜红颜色的，布料很贴身，也很柔软，不伤皮肤。
肚兜只有背后两条细绳，一条被系起颈后，一条系在纤细的腰肢上。
单薄的好像可以随时落下来。
腰肢纤细的，盈盈一只手便能握住，腰太细了。
肚兜只松松系在腰上。
加上肌肤如雪，脸庞欺霜赛雪，她被衬得更加明媚玲珑。
昳丽摄魂。
她还没有帮忙主子穿过这么艳丽的衣裳，就连平日沉稳的白芷都忍不住红了脸颊，不过手上的动作不停。
很快便给自己主子穿好了寝衣。
然后便和白芷一同退了出去，屋里一时间只余下了乔荔和周柏舟两人。
听见动静，还坐在窗旁的榻上像模像样饮着茶水的周柏舟，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眸望过去。
接着一愣，落在茶杯上的手指不由一颤。
只见她一身嫣红的蜀锦寝衣，外层的纱衣单薄可透，映出里面红色的小衣。
乌发蓬松如云落在优越的肩颈上，发梢的还有些湿漉漉的，有些滴水。
水滴打湿了些许衣襟，更显得透了。
隐隐绰绰露出小衣裸露出来的瓷白冷色的如雪肌肤。
周柏舟耳朵一热，默然朝一旁偏了视线。
呼吸稍重，深吸了一口气。
却又很快坚持不住，又把头转了回来。
“沐浴完了?”
一出声，他的声音不同于往常的清朗，反而有些嘶哑。
“嗯”
刚沐浴过，她平日中白皙的脸颊浮现抹浅薄的绯红。
“头发怎么还湿着?”
“要用暖炉烘，白芷去拿了。”
墨眸直直地撞上她的戏谑的眼神，周柏舟嘴角悄悄挂上弧度。
“嗯，我帮你?”
“可以呀！”
两人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既熟悉又陌生，说话的方式也很生疏。
简言几语的一回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