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已属背叛
不过一个闪身的功夫，少女已经到了狐族外围。
满地的尸体散落在那里，完好的衣物从背后破开一个大洞，那些人的身后无一不是现形的尾巴。
九尾汐令顿默，看着脚下的族人，心中已然凉透。
亲眼见到如此场景不免难以接受。
这场狐族浩劫，祭祀为何没有预警？心中的想法一出，脑中倏然清晰。不是没有，父亲在前两日已经有了退位的意思……
少女不敢细想，母亲还在等她。她抬起右手，手中散发着血红的光芒。狐族之人皆有狐息，唯有狐王一脉方可掌握狐息。可直到她的术法消失，死去的狐族身上也没有任何动静。
“为何……”
本想先收集狐息的九尾汐令放下手，她的母亲还生死未卜，解惑已是无法，刚才施行术法已经浪费了一点时间，她不能再多待。
少女不敢多做停留，朝着林深处闪身，身后的九条尾巴绽出，泛着妖艳的血红。
风尘仆仆的少女离去后，原本满是尸体的土地上几只瑟瑟发抖的小狐狸露出了头。那是狐族无法化形的狐狸，他们也幸免于难。
几只小狐狸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重新燃起希望，那样的尾巴和瞳孔，是狐王一脉才有的。
……
“母亲！”
九尾汐令闪身进屋时只看见低头长身玉立的紫珒，他面朝的方向，是那张母亲睡了二十余年的床。
“紫珒？！”
少女上前从九尾紫珒身前略过，俯身到付霜情床前，左手做刀在右手上划出一道口子，迅速喂进她的嘴里。而后又是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传到付霜情心脏。
“是你捏碎母亲的玉牌？”
“小姐，是夫人的吩咐。”
“我知道。”
九尾汐令收回手，手上的伤口飞速愈合，床上的付霜情恢复一丝红润。
少女看着一地的糜粉，不禁朝着原本放玉牌的位置看去。
那个柜子九尾紫珒还没关上，小盒子里面的另一簇骨玉粉映入她的眼眸。
她的父亲，狐族之王，已经离世了。
九尾除月或许早就预见了，只是都没有告诉她。
“我父亲呢？”
“王的尸首应当在狼人族首领手上，若不是骨蛇背叛，也不至于……”
九尾紫珒痛心疾首，
“小姐放心，罗佛已经带人去了姬行山。”
“嗯。”
“汐令……”
“母亲！”
床上的付霜情醒来，捏着九尾汐令的手掌，少女连忙回握。
“母亲，为何要如此。”
“峥目身亡，若你不继承血脉，狐族必将大乱。”
“到时就算我们狐族有再庞大的能力，也是内乱不断，人心不齐。”
“您若唤紫珒来，我也会……”
“不，你不会……”
付霜情摇了摇头，两行清泪再次从眼角落下。
“母亲深知，你此次返回已属背叛，泠澈必定伤心离去。”
“那孩子从小自尊心就强，除了你，他没有其他在乎的东西。”
“你生母离世过早，你继承她的血脉和王族血脉，峥目对你严厉，母亲都知道。”
“母亲……您不用如此。”
“若你父亲不是中了骨蛇的计，或许你们会成就一段好姻缘。”
“……我定会手刃骨蛇为父亲报仇。”
“好……汐令。”
付霜情撑着床坐起来，
“母亲没有多少时间了，希望能看着你从祠堂出来。”
“好。”
九尾汐令深深地看了眼付霜情，朝着屋子的密室里去。
那是设在狐王房间里的祠堂，只有狐王一脉才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