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挨骂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牛头山脚下。
姜初阳家。
晒谷场上，篝火在燃烧。
小云朵、小茄子、小土豆、小锅巴四个小家伙围着篝火在打闹，赵老、陆天逸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手中还拿着木棍穿着刁子鱼在烤。
因为撒了不少的花椒跟辣椒。
那香味被风一吹。
顿时飘的到处都是。
走在乡道上的姜初阳闻到这香味。
一愣之下不由笑了起来。
小乞丐则是瞪大了眼睛：“哥哥！好香好香啊！”
“好像是烤鱼的香味。”姜晴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姜春花踮起脚跟也看向了姜初阳家。
见真的有人在晒谷场上烤鱼，那还是不由呆住了。
毕竟农村可没有这样奢侈，也不可能闲着来烤鱼的。
姜初阳看出了姜春花心中的疑惑，笑着连解释道：“烤鱼的是我的两位爷爷，等下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姜春花连点头。
“那快点走。”小乞丐牵着姜初阳，快步朝晒谷场的方向跑去。
但姜晴晴却是有些迈不动步伐了，姜春花也犹豫的不敢追上去。
毕竟傻子都看的出来姜初阳家的条件现在好了起来，她们两个外人要是去打扰，那三哥跟三嫂会不会像大嫂那样不欢迎呢？
“你们干嘛呢？”姜初阳见身后没有脚步声，那是连回过了头。
“没干嘛！”姜晴晴讪笑了一声，在跟姜春花对望了一眼后，连快步朝姜初阳所在的位置走去。
晒谷场上，打闹的小云朵看到姜初阳回来了，那是欢呼着就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才回来？伱知道我今天钓鱼有多厉害吗？”
“窝……窝也钓了好大好大一条鱼鱼，麻麻都夸窝厉害呢！”这是小土豆的声音，带着三分炫耀，还有七分开心。
“是吗？”姜初阳笑着就将小土豆给抱了起来，伸手指着姜晴晴跟姜春花介绍道：“她们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姑奶奶，这是五姑奶奶，这是六姑奶奶。”
“哦！姑奶奶好！”小土豆歪着小胖脑袋连挥手打招呼。
“好！好！”姜晴晴拿出一个红包塞在了小土豆胸前的口袋里。
姜春花也给了一个。
这是之前就准备好的。
她们没有买礼物过来，这红包自然是不能少。
然而——
小云朵见有红包。
那是连开心的也跟着喊了一声“姑奶奶好！”
这让姜晴晴跟姜春花多少有些错愕了。
其中姜晴晴在回过神来后。
那还是连问姜初阳：“这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样精致？”
“怎么说呢！算是我的妹妹吧！”姜初阳苦笑着回道，在同时放下了手中抱着的小土豆。
毕竟一时半会根本就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不解释。
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这样啊！”姜晴晴犹豫了一下，连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小云朵。
小云朵拿到红包，跟小土豆打闹着就跑了。
小乞丐犹豫了一下，咬着食指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后面。
小锅巴见小云朵都有红包拿，那是连忙一路小跑了过来：“五姑姑，六姑姑好！”
“哎！小锅巴好！”姜晴晴笑着摸了摸小锅巴的小脑袋，连忙拿出了一个红包递了过来。
姜春花在口袋里面摸了摸。
见没有红包了。
那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姜初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连忙拿出几张块票递给了姜春花。
姜晴晴也给了五张：“拿着，给孩子们发红包。”
“这哪行。”姜春花急了。
姜晴晴也不肯收姜初阳的钱。
毕竟他们是长辈。
哪有长辈收晚辈钱发红包的。
“这有什么不行的。”姜初阳压低了声音：“我现在赚钱了，也知道两位姑姑家的处境，所以这拿出一些零钱给你们发红包根本就没有什么的。”
“你们总不想没有红包等下下不了台吧？”
“这个……”姜春花闻言心头暖暖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姜晴晴也有些感动，这才发现兄弟姐妹中最有出息，最懂人情世故的就是姜初阳。
为了不至于让姜初阳难堪，她们俩连收下了姜初阳给的钱，其中姜春花还给小锅巴补上了红包。
“舅舅……”小茄子这时也跑了过来，看着姜晴晴、姜春花有些胆怯。
“哎！”姜初阳牵上了小茄子的小手：“快喊姑奶奶！”
“哦，姑奶奶们好！”小茄子怯生生的喊道。
“好！好！”姜晴晴连忙递了一块钱给小茄子。
姜春花在疑惑之余，也连忙给了一块钱。
见小茄子拿到钱开心的跑了，才小声问姜初阳：“这个小女孩又是谁的孩子啊？怎么我们两三年没有回来，这一个个的全都不认识了？”
“是啊！全是生面孔。”姜晴晴附和道。
姜初阳闻言笑了笑：“她叫小茄子，至于是谁的孩子，等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们说，你们现在还是先去见见我父母吧！”
“行！”姜晴晴连点头。
姜春花也没有什么意见。
跟赵老、陆天逸打了声招呼，跟在姜初阳身后就走进了大门。
厨房门口，姜国庚拿着菜刀正在杀鱼。
在一旁的大脸盆里。
已经有四五条河鲤被杀好了。
还有两条河鲢，也被剁成了块放在了瓷盆里。
在一个的大水缸里，还有十几条桂鱼正在游动。
走近的姜晴晴、姜春花看到这一幕，那是双双瞪大了眼睛。
其中姜春花在回过神来后，那是失声喊了出来：“三哥，你今天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能弄到这么多鱼？”
“是啊！这桂鱼可贵得很呢！一条就能抵得上我家那位一两天工资了。”姜晴晴也跟着吃惊的说道。
“哈哈哈……再贵也是钓上来的。”姜国庚抬头看了一眼姜晴晴跟姜春花，在开心之余连忙洗干净了手脚：“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走！走！我带你们吃饭去，桌上刚好有不少剩饭剩菜。”
“爸，您怎么能这样小气？”姜初阳闻言连提醒道：“两位姑姑可是大老远赶过来的，怎么能让她们吃剩饭剩菜呢！”
“赶紧让妈去做。”
“可别寒了两位姑姑的心。”
“也对！也对！”姜国庚讪笑的拍了拍额头，连忙跑进了厨房。
“不是大哥，我们吃剩饭剩菜就可以了……”姜晴晴追了上去，但走进厨房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呆住了，话也说不出来。
跟在后面的姜春花也是。
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只见厨房中的灶台上，居然还有两瓷盆腌制的刁子鱼。
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房梁上，居然还挂着好几串腊肉、腊肠。碗柜中，头碗中更是堆满了卤猪蹄跟卤猪排等其他猪货。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姜晴晴连忙退出了厨房。
姜春花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是连忙揉了揉眼睛。
直到视线中的所有事物都没有变，她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
蔡文秀看到这一幕，那是忍不住笑了：“晴晴，春花，你们这是怎么了？现在连我家厨房都不敢进了？”
“不是不敢进，而是你这……”姜晴晴指了指满屋子的肉类，眼眸中有着唏嘘：“你家这是去抢劫了吗？这么多猪货跟吃的。”
“才没抢劫呢！都是初阳杀猪带回来的。”添柴火的姜初月忍不住提醒道：“还有好多放在我家呢！都吃不完，所以只能腌制了。”
姜晴晴：“……”
姜春花：“……”
“是真的，大姐可没有骗姑姑们。”哄瑶瑶睡觉的姜初秀这时也笑着出现在厨房门口：“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正好桌上还有不少卤猪蹄跟卤排骨，水煮鱼也有不少，应该还没有冷，你们赶紧去吃。”
这话一出。
姜晴晴跟姜春花再也没有在厨房门口多待。
而是快步朝堂屋走去。
至于是不是剩饭剩菜。
那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她们家过年的饭菜。
也不见得有姜初阳家好。姜初阳看着这一幕本来想追上去喊回来，但在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毕竟两位姑姑已经很饿了。
他再跟上去。
只怕她们俩都不敢放开了吃。
所以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好。
眼见厨房中也不需要他帮什么忙。
在跟父母说了一声后，就去晒谷场上烤火了。
……
晒谷场。
篝火旁，赵老手中的刁子鱼已经烤好了。
但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我烤的刁子鱼没有那种酥脆的口感？而且有股腥味？”
“那是您火候掌握的不好。”姜初阳闻言坐在了一旁：“烤鱼别看着简单，但要想好吃，那可得有一定的技术才行。”
“不错。”陆天逸附和的点头。
“那我再烤两条试试，你等下帮忙看着火候。”赵老将未吃完的烤刁子鱼递给了一旁打闹的小茄子，拿起一旁木桶中腌制好的刁子鱼就架在篝火上翻烤了起来：“对了！初阳，你今天第一天去屠宰场上班感觉怎么办？”
“很糟。”姜初阳苦笑着回道。
“哦？”赵老呆了呆。
陆天逸也有些意外。
“真的，我可没有骗你们。”姜初阳拿起一条刁子鱼穿好后也放在篝火上翻烤着，然后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跟赵老、陆天逸说了出来。
赵老、陆天逸安静的听着。
当听到姜初阳在来雁酒厂居然发现了猪瘟这个病情，他们俩那是皱起了眉头。
当听到樟树口屠宰场有好多食堂、企业都是在赊账采购猪肉，他们俩的脸色那是变得非常难看了起来。
当听到五一屠宰场的职工一个个不做事还惹事，他们俩那是直摇头。
总之，等姜初阳说完，他们俩的心情也跟着糟糕了起来。
也才发现，要想整顿好整个大禹市的屠宰市场，那是任重而道远。
“初阳，要不我想办法出面帮你整顿一个整个大禹市的屠宰市场？”赵老在沉默了半晌后，低沉着声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陆天逸也看向姜初阳语重心长的说道：“毕竟我们过几天就要离开大禹市了，不可能随时随地的帮你。”
“啊？你们要离开了？”姜初阳闻言大吃了一惊：“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易老爷子的病怎么办？”
“易老爷子的病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你不用担心，至于我们离开的原因。”陆天逸转头看向了打闹的小云朵：“得去大医院给小云朵复诊一下，看看他的自闭症是不是完全好了。”
“不错，这个事情可拖不得。”赵老附和的点头：“你就说需不需要我们出面帮忙整顿整个大禹市的屠宰市场。”
“不需要。”姜初阳思考再三摇头拒绝了赵老的好意。
毕竟即便有赵老出面整顿大禹市的屠宰市场，那潜在的猪瘟隐患也解决不了的。
所以还不如不让他们整顿。
顺其自然好一点。
这样的话。
他还能躲在幕后利用重生的经验掌握主动权。
而一旦赵老出面了，那他的主动权可就没有了。
“好吧！”赵老见姜初阳拒绝的这样干脆，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眼见手中的刁子鱼在说话间都烤焦了，那还是连忙翻了一个边认真的翻烤了起来。
陆天逸也没有再说屠宰市场方面的糟心事，而是问起了小乞丐是谁家的孩子……
……
因为姜晴晴、姜春花、小乞丐的到来。
姜初阳没办法只能在后院的杂房中打地铺睡。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眼见父母、大姐、二姐都起来在厨房忙碌了。
姜初阳没有再继续睡懒觉，而是爬起来洗涮。
快好的时候，姜国庚带着姜海涛、罗冬花来了。
紧接着姜国伟带着媳妇‘谢祖英’也出现在晒谷场上。
看他们的样子，很显然是想趁着姜晴晴、姜春花都在的情况下聚一聚。
毕竟他们兄弟姐妹已经好几年没聚了。
这个想法让姜初阳很开心。
姜国庚、蔡文秀自然也是很高兴。
一大早上的就就带着姜初月、姜初秀开始张罗着做各种好菜。
姜初阳见一时间吃不上早饭，在跟父母、赵老说了一声后，就带着姜大牛朝村路口走去。
这可不是他不合群，而是他今天还要上班呢！
要是不去五一屠宰场看看。
指不定接下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让姜初阳感到意外的是。
这还没有走到村路口。
就看到曹福生带着李姐站在吉普车旁等了。
“曹老板，你行啊！又换新车了？”姜初阳走近了后，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
“俺哪有这本事啊！老王帮忙换的。”曹福生笑着提醒道。
“啊？”姜初阳呆住了。
老王换的？
老王要是有这本事，至于在五一屠宰场拿死工资吗？
“真的是老王给换的，具体的原因等下去了五一屠宰场跟你说。”曹福生钻进吉普车的驾驶室：“现在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开会迟到了领导只怕会被骂死去。”
“开会？？？”姜初阳见曹福生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拿出钥匙打开了双排座货车的车门，然后带着姜大牛钻了进去，开着就朝五一屠宰场驶去。
……
三十分钟后。
姜初阳开着双排座货车停在了五一屠宰场的大门口。
见老王、吴新泽等屠宰场职工已经在忙着杀猪了，当下也没有去多管，而是来到了曹福生的面前：“你之前不是说开会吗？领导人呢？”
“这个……”曹福生回答不上来了。
一旁的李姐犹豫了一下后。
连忙跑进屠宰场找老王去了。
片刻之后，出来了：“领导们已经去zj局去了，说你要是来上班了，马上开车去zj局开会。”
“啊？”姜初阳头疼了：“我连zj局在哪都不知道呢？这怎么去？”
这是实话，可没有要推脱的意思。
“俺带你去。”曹福生看着姜初阳的样子笑了笑：“不过你可要做好挨骂的准备，因为zj局的领导可不好惹。”
“我又没惹他们，凭什么骂我啊！”姜初阳摊了摊手说道，但很快他就察觉出来了曹福生话中的不对劲，在愣了愣后，问道：“你指的是来雁酒厂养猪场生猪感染猪瘟的事情？”
“嗯，是你让他们的脸丢尽了。”曹福生揶揄的提醒道。
至于哪里丢脸了。
很显然是zj局没查出的猪瘟。
被姜初阳走一趟来雁酒厂就给查出来了。
这事情经过舆论的传播，zj局的老脸自然是放不下。
姜初阳在听懂了曹福生话中的意思后，那是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但并没有感到害怕。
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走动了几步后，便对姜大牛说道：“你今天就在屠宰场帮忙杀猪吧！多学着点。”
“哎！”姜大牛连开心的跑进了屠宰场。
“至于李姐。”姜初阳抓了抓头：“跟我去zj局开会吧！咱挨骂得找一个垫背的。”
“这哪行。”李姐急了。
有好处叫她去没毛病。
挨骂他可不想去。
“你就去吧！”曹福生连笑着劝说道：“要不然以后五一屠宰场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这个……好吧！”李姐没办法，只得钻进了吉普车的后排座。
姜初阳看了一眼天色，也坐上了副驾驶。
曹福生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开着吉普车就朝zj局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