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姜初阳！
“怎么？你们不知道老王的过去？”包大娘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知道我还吃惊啊！”姜初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实不相瞒，我也是昨天才认识老王的。”
“好吧！”包大娘笑了笑后就转移了话题：“姜主任，我这边屠宰场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这个你也看到了，但就是……就是……”
说到这。
包大娘没有往下说了。
关绍也一脸的愁容。
这让姜初阳很好奇：“就是怎么了？”
“有话直说，姜主任不是外人的。”曹福生跟着说了一句。
“就是这樟树口屠宰场是后娘养的，咱们的猪肉按时送给了各大企业的食堂，但他们却是有好几个月没结账了。”包大娘轻叹着说道。
“再这样下去，我们樟树口屠宰场都没钱去收猪了。”关绍跟着补充了一句。
“那你们有账本吗？”姜初阳问。
至于为什么没给钱。
他没有多问。
毕竟在八十年代的各大企业那就是爹。
别说欠猪肉钱不给了。
就是农民工的工资不给那也大把的存在。
“有！”包大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账本。
这个账本都泛黄了，上面有好多油渍。
包大娘怕脏了姜初阳的手，那是连忙拿起抹布擦拭了起来。
但还没有擦几下就被姜初阳抢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查看了起来。
“火车站食堂，欠猪肉钱三千七百一十六块……”
“樟树口中学，欠猪肉钱一千六百五十块……”
“红星煤场，三年共计欠猪肉钱八千七百七十九块……”
……
姜初阳看着账本上的债。
看着看着那脸色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他还以为最多就几千块的欠债，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曹福生看着账本上的欠债也是大吃了一惊：“包大娘，这不应该啊！樟树口屠宰场可是国营屠宰场，一般情况下，像红星煤场、火车站食堂是不可能欠伱们钱的。”
“因为他们也需要大禹市财政部门拨款。”
“不给猪肉款财政部门会直接扣款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要是会扣款我为什么会说樟树口屠宰场是后娘养的呢？”包大娘说到这一想到讨债的心酸，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而现在上面又说以后的屠宰场亏盈自负，工资再也不拨款了。”
“这让樟树口屠宰场近二十个职工怎么活啊？”
“这个……”曹福生回答不上来了。
他虽然很同情包大娘。
但面对眼下樟树口屠宰场的情况。
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的曹氏饭店也有赊账的情况。
而且好多还是要不回来的那一种。
不过姜初阳却是不认为这些账要不回来：“包大娘，这些欠债不还的企业跟食堂都是以什么理由不给猪肉款的？”
“最近还在跟樟树口屠宰场赊账买猪肉吗？”
“都欠了那么多钱了，我那还敢跟他们做生意啊？”包大娘苦笑：“至于不给钱的理由，除了没钱就是屠宰场的猪肉品质不好。”
“总之，理由多着呢！”
“我又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毕竟现在欠债的就是大爷，得罪不起啊！”
“你呀！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姜初阳闻言直摇头：“我要是你就继续跟他们做生意，然后找机会要债。”
“可问题我连收猪的钱都没有了，怎么继续跟他们这些大企业大食堂做生意？”包大娘摊了摊手反问道。
“你难道就不可以找国营的养猪场赊账吗？”姜初阳问。
“你的意思是？”包大娘皱起了眉头。
关绍、曹福生、雷天行也越听越糊涂了。
认为姜初阳这根本就不是解决事情该有的想法。
姜初阳回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国营的养猪场跟大禹市的财政部门都是直接挂钩的，因为生猪的养殖直接影响到整个大禹市的菜篮子。”
“而你要是欠了国营养猪场的债。”
“大禹市财政部门肯定会想办法帮忙讨要的。”
“到时候追本溯源，别说火车站食堂了，我告诉你，就是红星煤场这样的大企业，那也照样会乖乖的将欠债给还清。”
“这叫连锁债务反应。”
“懂吗？”
“这个……”包大娘的眼睛亮了起来。
关绍细细回味姜初阳的话。
也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曹福生也呆住了。
这才发现姜初阳的头脑不是一般的聪明。
“不过呢！现在你已经不给欠债的企业跟食堂做生意了，要再想去国营的养猪场赊账买猪只怕是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是需要看流水赊账的。”说到这，姜初阳轻叹了一声：“也就是说，只能另寻他法去讨债。”
“什么方法？”包大娘问。
关绍、曹福生也好奇了起来。
“这个……”姜初阳沉吟了一下才道：“当然是比欠债的企业还要豪横了，这样吧！火车站食堂就在附近，我给你去演示一遍。”
“到时候你们按照我的办法去照做就行。”
“现在？”包大娘多少有些意外。
关绍也有些吃惊。
这个姜主任看来做事的风格是雷厉风行啊！
“当然是现在，我以后可没有时间管你们樟树口这点屁事。”姜初阳起身站了起来：“走吧！去火车站食堂。”
“好吧！”包大娘只得点头答应。
“那他怎么办？”曹福生踢了踢趴在桌子底下的老王。
“不用去管他。”姜初阳挥了挥手：“他这样子，以后再喝酒我就把他给开除了。”
“好！”曹福生大笑了起来。
跟在姜初阳身后，快步走出了小房间。
……
八十年代的大禹市火车站还是一个小站点。
但人流量却是特别的大。
从水泥地上被磨出的一条条痕迹就可以看的出来。
包大娘带着姜初阳、曹福生、关绍、雷天行、小乞丐为了避开火车站的人流，特地抄小路走进了火车站的食堂后门。
这个点因为不是饭点的缘故。
几十个帮厨跟打杂的正坐在食堂大厅里面休息。
有认识包大娘跟关绍的，那是会笑着打一声招呼。
有不认识的，则是看了一眼继续聊天。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大胖子在看到包大娘后。
居然低头直接溜进了厕所。
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让包大娘脸黑的不行。
拉着姜初阳小声说道：“刚才那个死胖子就是火车站食堂的负责人王桥，每次找他要债都说没有，但实际上他去私人的屠宰场买猪肉，每次都是给现钱的。”
“是吗？”姜初阳问笑了笑。
见王桥根本就没有想从厕所里面出来的意思，背着双手就走向了正对面的厨房。
厨房门口两个帮厨见状。
那是连伸手拦住了：“你干什么的？”
“这可是食堂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我是外人吗？”姜初阳冷冷的看着两个帮厨：“去把你们食堂的负责人给我喊出来，或者火车站管事的喊出来也行。”
“你要干嘛？”
“是啊！负责人都出去了。”
两个帮厨开始慌张了起来。
“不干嘛！我叫姜初阳，是整个大禹市屠宰场的负责人，你们可以打电话去商务部门问问，是不是有我这一号人。”姜初阳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走动：“至于今天来你们火车站的目的，我怀疑你们暗中使用病死猪肉……”
这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其中一个帮厨给打断了：“你别血口喷人，我们食堂才不会使用病死猪肉。”
“那你敢让我进去检查吗？”姜初阳厉声问道。
“你他娘的算老几！”两个帮厨支支吾吾的不敢搭话，王桥却是从厕所里面冲了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哼，我算老几？”姜初阳冷笑了一声，抬手就给了王桥一耳光：“我告诉你，我是整个大禹市屠宰场的负责人姜初阳，有权利检查任何食堂、饭店猪肉的使用情况。”
“不服气你就报警。”
“或者打电话给商务部确认。”
“确认就确认！”王桥捂着红肿的脸颊连忙灰溜溜的跑了。
其他食堂的职工看到这一幕，那是纷纷在私底下小声议论了起来。
包大娘、关绍、曹福生、雷天行则是为姜初阳捏一把汗，毕竟这火车站食堂可是有近百职工的，真要惹恼了他们，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了。
他们几个更多的是佩服。
佩服姜初阳的胆量，敢直接跟火车站食堂对着干。
这要是换做他们几个，只怕根本就不敢这样做。
眼见因为刚才的吵闹，已经引来了好几位食堂的领导，包大娘跟关绍在对望了一眼后，连快步迎了上去。
但几位领导理都不理他们。
而是径直走到了姜初阳的面前。
其中一位带着老花镜面相儒雅的领导在打量了一下姜初阳后，低沉着声音问道~：“你说你是负责管屠宰场的，那你知道商务部们的主管是谁吗？”
“不知道。”姜初阳回道。
“不知道你还敢来这里闹事？”儒雅领导笑了。
其他领导也笑出了声。
“但我知道我负责人的岗位是曹主任给安排的，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调去古沙大学的曹主任问问，他的电话是*******”姜初阳见状也笑了，然后轻声提醒道。
本以为几个领导会真的派人去核实。
但在听到曹主任这三个字后。
脸色均都变了。
其中儒雅领导还惊出了一身冷汗：“你是曹主任的什么人？”
“什么人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今天要检查你们火车站食堂猪肉的使用情况，你就说给不给检查？”姜初阳看着儒雅领导：“别说我没有这个权利，我告诉你，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超过一百人，投诉你们食堂暗中去私人的屠宰场采购猪肉。”
“这些猪肉的来源很可疑。”
“极有可能是病死猪肉。”
“我作为整个大禹市屠宰场的负责人要是不管，那到时候出事了您负责吗？”
“我哪负的起这个责任啊！”儒雅领导被吓的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不过这个猪肉的采购不是我在负责，而是那个王桥在管。”
“要不，我喊王桥过来带你去厨房检查？”
得，这是要撇清责任了。
姜初阳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没有去揭穿，而是点了点头：“行！您去把王桥喊过来吧！但我劝您最好不要耍花招，因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闹大了您只怕都不会好过。”
“我知道，我知道。”儒雅领导连点头，正要去找王桥，王桥却是捂着红肿的胖脸跑着出现了：“刘主管，那个……我刚刚打电话跟商务部门确认了，负责整个大禹市屠宰场的主任真的叫姜初阳！”
“但是不是来我们这里闹事的这个姜初阳，那就不清楚了！”
“你混账！”儒雅领导伸手就给了王桥一耳光：“人家都上门来检查了，还让你去打电话核实，难道还是假冒的不成？”
“我……我……”王桥连低下了胖脑袋，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带路吧！”姜初阳看着王桥的怂样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
一旁的包大娘、关绍也跟着笑了，笑的很开心。
也很解气，毕竟以往他们讨债，这个王桥可是嚣张的很。
而现在，在面对姜初阳却是像孙子一样，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太解气了。
王桥虽然猜到了他们心里面的想法，但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是在看了一眼儒雅领导后，颤颤巍巍的带头走进了厨房。
厨房内，地上满是水渍，还有各种菜屑。
案板上，刀具、佐料到处扔。
在一个瓷盆里。
未切完的猪肉上面居然有苍蝇在飞。
没错，大冬天居然有苍蝇在飞。
这让儒雅领导跟其他几个领导看着那是脸黑的不行。
也不敢再为王桥说半句好话。
毕竟食堂这样脏的卫生。
连他们自己都看不下去。
但姜初阳却是没有去多管。
而是检查起来瓷盆里面的猪肉。
见颜色暗红隐隐有臭味散发出来。
那是拿起来就扔到了王桥的脚下：“说！这猪肉在哪个私人屠宰场采购的？”
“我……”王桥哭丧着脸看向了包大娘，见包大娘理都不理他，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这猪肉当然是在樟树口屠宰场买的，冰箱里跟灶台上腌制的全都是……”
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包大娘给厉声给打断了：“你放屁，最近一个月你什么时候在樟树口屠宰场买采购猪肉了？”
“有的话，麻烦拿出咱们开具的的采购发票。”关绍也气呼呼的跟着说了一句。
“不是……”王桥崩溃的哭着蹲了下来：“包大娘，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是，问我承认我最近是没有去樟树口屠宰场采购猪肉，但你们也不要这样害我啊！”
“要是我私自采购病死猪肉的事情被坐实，那是要坐牢的！”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才知道去私人屠宰场买卖病死猪肉是违法的事情啊？”姜初阳冷笑着的看着王桥：“我告诉，晚了，已经晚了。”
“听说过李德生被枪毙的事情没有？”
“我跟你说，你最好老实交代采购病死猪肉的全部事实，要不然我一个电话打到上面领导那里去，你，包括火车站食堂的所有领导，一个个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出。
王桥那是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几个领导也紧张的不行。
其中儒雅领导还差点尿裤了。
毕竟李德生因为贩卖病死猪肉被枪毙的事情。
现在是整个大禹市茶前饭后必谈论的话题。
她作为正宗的大禹市人。
怎么可能不知道。
眼见厨房门口看热闹的职工越来越多。
议论的话语也越来越不对劲。
儒雅领导连拉着姜初阳走到了一旁的角落小声求饶道：“姜主任，这件事情是我管理不到位，才让王桥这样的败类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情。”
“你看这样行不行？”
“看在我跟曹主任是朋友份上。”
“今天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
“你放心好了，处理的结果绝对让你满意。”
“是吗？”姜初阳看了一眼儒雅领导：“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可能不给曹主任面子。”
“但丑话说在前头。”
“你可不能敷衍了事。”
“特别是火车站在樟树口屠宰场赊账猪肉的账，你得马上去帮忙结清。”
“知道我话中的意思吗？”
“知道，知道。”儒雅领导先是一愣，接着连点头。
当然了，也才发现姜初阳来火车站食堂‘找茬’的目的，原来是为了给樟树口屠宰场讨债。
但这话他能说吗？
很明显是不能的。
因为错的是他们火车站食堂。
谁叫他们欠债不还，拖了这么久。
要是还了，哪至于有这么多事。
崩溃的王桥也听出来了。
在错愕之余那是连拉住了包大娘：“你跟我来，我这就给你结清这几个月食堂的欠款，只求你，求你在姜主任面前多给我说说好话行不行？”
“哼！”包大娘没有答应。
毕竟之前被王桥欺负的恨，在心中还没有消呢！
王桥没有办法，只得先带着包大娘去财务结账再说。
对于他来说，现在包大娘那就是大爷。
他可得罪不起。
儒雅领导见姜初阳没有在找食堂的茬。
那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连伸手往门口请：“姜主任，走！去我的办公室坐坐，我那里正好有上好的铁观音！”
“是吗？”姜初阳给关绍使了一个眼色，带着曹福生、雷天行、小乞丐就跟在了儒雅领导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