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姜初阳的手段
躺在长椅上看报纸的三个屠宰场职工。
还有其他两个吃早餐的。
这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终于也将视线聚焦在姜初阳身上。
眼眸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姜初阳这个新来的敢对李姐动手。
毕竟之前屠宰场的负责人，那对李姐可是毕恭毕敬的，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
眼见李姐捂着红肿的脸颊在发飙的边缘，他们五个连忙走了过去，走到了李姐的身后。
这架势。
摆明着是要跟姜初阳对着干。
但姜初阳却是一点都不害怕，看到这一幕反而还笑了，趁着李姐不注意，扬手对着李姐的左脸颊又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比之前的抽的还重。
让李姐那是气的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打我？”
“快说，今天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让你躺着离开这。”最胖的那一个屠宰场职工站了出来，怒目圆瞪的样子像是要将姜初阳吃了似的。
“当然是因为你该打了。”姜初阳甩了甩有些疼的左手：“至于原因，李姐伱自己难道心里面不清楚吗？”
“要是不清楚，咱们可以去工商部门去找你那个堂姐当面说一下。”
这话一出，李姐愤怒嚣张的气焰没有了。
有的是慌张。
最胖的那一个屠宰场职工。
那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其他四个职工也面面相视连退后了好几步。
似乎要刻意跟李姐保持距离。
姜初阳见这一幕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
见李姐不说话，那是冷笑道：“怎么……李姐你那个堂姐今天不上班吗？”
“是，是的。”李姐吞吞吐吐的回道。
“是个屁啊！”姜初阳瞪着李姐，还有其他五个膘肥体壮的职工：“你的堂姐真要有这样厉害，你还在五一屠宰场这个小地方拿着一份死工资，只怕早就调到市局去了。”
李姐闻言低下了头。
其他五个职工瑟瑟发抖的不敢说话。
老王也被姜初阳的气势给震慑的呆立在原地懵逼了。
毕竟从他来五一屠宰场上班开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李姐发火过。
曹福生、雷天行、雷军三人则是淡笑看着这一幕。
他们这才发现姜初阳不是一般的厉害。
之前的诸多担心，此刻全都没有了。
“怎么……不说话了？”姜初阳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走动：“我告诉你李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进五一屠宰场的人脉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五一屠宰场上班的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
“只要我愿意的话。”
“你信不信我只要一个电话。”
“就能让你蹲大牢？”
“信不信？”姜初阳怒瞪着李姐。
但实际上他心里面有些虚。
至于原因，很显然是在诈李姐。
然而——
李姐却是被瞪哭了：“信！我信！”
毕竟在五一屠宰场上班是一个肥差。
而她还是管财务的。
要是没有吃拿卡要，没有做一点昧良心的事情。
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
“信的话以后就给我老实点。”姜初阳心里偷乐了起来，但表面上却是严肃的很：“给我按时上下班，给我拿出点上班的样子。”
“我告诉你。”
“别想着告状。”
“我手中的证据只要拿出来。”
“你们几个不死都会脱一层皮。”
“好！好！”李姐擦拭了脸上的泪水连点头。
其他五个屠宰场的职工也连附和着表态。
看向姜初阳的眼神不再是不屑，而是敬畏跟恐惧。
这一幕正是姜初阳需要的，但对于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所以在看了他们五个一眼后，就拉着老王走到不远处的大樟树下压低声音说起来悄悄话。
说是悄悄话。
其实也就是聊一些五一屠宰场之前的规章制度。
毕竟要是规章制度好。
上班的员工不会这样懒散。
不会这样将领导不放在眼里。
那为什么要用悄悄话来跟老王进行呢！
很显然是为了挑拨离间，分化所有员工的关系。
五个屠宰场职工，还有李姐哪里知道姜初阳的心思。
见老王跟姜初阳有说有笑，而且时不时瞟向他们。
那是一个个想死的心都有了。
其中李姐在心中还不停的咒骂老王。
在她看来要不是老王的叛变。
姜初阳这个新来的负责人是不可能抓到她的把柄。
是不可能这样嚣张跋扈的。
五个屠宰场职工也这样想。
心里面越想就越怕。
对于老王也是恨之入骨。
但们又不能拿老王怎么样。
只能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曹福生、雷天行、雷军三人看到这一幕。
那是不由对姜初阳刮目相看。
也才发现姜初阳在管理方面很有一手。
要不然的话，之前烂泥一样的局面。
不可能在转瞬间就被姜初阳给打开了。
而且还全都在掌控之中。
眼见着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三个出手。
那是笑着就朝长椅走去。
坐下来悠闲的看起了报纸。
而姜初阳在跟老王聊着差不多了后。
就朝最胖的屠宰场职工招了招手：“吴新泽，你过来一下。”
“哎！来了，来了！”吴新泽连忙迈着肥胖的身躯跑到了姜初阳的身边，眼眸中有着恭敬。
“听老王说你在这屠宰场是负责收猪、杀猪的？”姜初阳问。
“嗯，”吴新泽看了一眼老王：“我爷爷是杀猪匠，叔叔是畜牧局的，所以能有幸调到屠宰场来工作。”
这言非所答的话把姜初阳直接给整笑了：“我问的是你工作上的事情，你给我答你叔叔是畜牧局的干嘛？当我不知道李叔叔是畜牧局的兽医，根本就没有多少权利吗？”
“我……我……”吴新泽惊出了一身冷汗。
也才发现。
这个老王为了巴结新来的负责人。
那是把他的老底都给兜了。
“我什么我。”姜初阳收起了笑脸：“你长得这样胖，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就是给你一头生猪，也不见得能杀的了。”
“所以你要想继续在五一屠宰场工作。”
“就必须得给我减肥。”
“其他职工也一样。”
“要不然哪天我把你们给辞退了。”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是！是！”吴新泽连点了点胖脑袋，背后也吓出了冷汗。
“去跟其他几个准备一下吧！”姜初阳看了一眼天色：“等下跟我去来雁酒厂去看猪收猪，看看你们几个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好！”吴新泽连忙跑了。
但第一时间没有去准备。
而是跟李姐其他四个屠宰场职工聚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并且时不时用仇视的目光看向了老王。
老王被看的那是哭笑不得。
也有些心虚。
想走过去解释。
最终却是什么都不敢做。
因为他要是去解释，那当姜初阳这个负责人是什么？
所以，现在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当然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姜初阳不是一般的厉害。
要想将铁饭碗给端牢了。
必须跟姜初阳在同一条阵线。
要不然的话，就凭刚才露的几手。
只怕他们几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初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见吴新泽跟其他四个屠宰场的职工说完悄悄话走进五一屠宰场了，当下背着双手就走向了李姐。
走近了。
他问道：“五一屠宰场账本你带来了吗？”
“这个……没……没带。”李姐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就明天或者后天带来。”姜初阳轻声开口：“我需要对以前的账有一个底，要不然这个屠宰场很难经营起来。”
“好吧！”李姐点了点头。
“你去忙吧！”姜初阳挥了挥手：“记住了，从明天起，所有职工必须八点之前来屠宰场，下午六点之前才能下班。”
“要是谁做不到。”
“那就哪来回哪去。”
“别怪我这个负责人不客气。”
“毕竟以后的屠宰场亏盈自负，没有一点规矩那是不行。”
“我明白。”李姐点头，转身就去忙她该忙的事情了。
片刻后，就跟吴新泽来到了姜初阳的面前：“所以收猪、看猪的工具都准备好了，但在出发之前，我有几句话要提醒姜主任你。”
“你说。”姜初阳安静的听着。
看报纸的曹福生、雷天行、雷军三人。
也快步走了过来。
“首先，来雁酒厂那一块的养猪场我们可进不去，除非……”李姐说到这犹豫着没有往下说了。
“这没事，因为雷主任会亲自带路。”姜初阳将雷军拉到了面前。
“各位好，很高兴认识大家。”雷军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你……你是来雁酒厂的雷主任？”李姐看着雷军，眼眸中有着震惊。
吴新泽、老王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暗道姜初阳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连来雁酒厂的主任都能请的动？
“怎么……不信？”雷军揶揄。
姜初阳、曹福生、雷天行也笑了。
“不！不！我信，我信！”李姐连摆手：“只是没有想到雷主任会亲自跟着姜主任来五一屠宰场。”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废话了。”姜初阳带头钻进了吉普车的驾驶室：“出发，去来雁酒厂的养猪场看猪。”
“要是时间上来的急。”
“再去花猪村看看。”
“好！”李姐连跟着坐上副驾驶。
吴新泽见其他几个职工还没有从屠宰场出来。
那是连跑进去喊了出来坐上了双排座货车。
跟在吉普车后面，驶向了来雁酒厂。
……
途中。
李姐忍不住开口问姜初阳：“姜主任，你一看就是一个聪明人，背后的人脉也不简单，但为什么第一天上班，就要去来雁酒厂的养猪场收猪呢？”
“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是杜老板的地盘。”
“他在那一带养猪、杀猪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产业链了。”
“咱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过去，那可是在砸杜老板的饭碗。”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杜老板私自经营屠宰场，在没有报备交税的情况下那是违法的，要是涉及的金额巨大，轻则坐牢，重则枪毙的可能都有。而我管的就是这方面，你说我去来雁酒厂收猪是为了什么呢？”姜初阳笑着看了一眼李姐，然后轻声将问题反抛给了李姐。
“这个……”李姐的脸色变了。
也才知道。
这一趟去来雁酒厂是去找茬的。
她很想下车，但身体却是很诚实不敢乱动。
“别怕，有雷主任跟我在，杜老板就是有三头六臂那也得给我趴着，况且等下收猪有吴新泽、老王等人出面，你就在一旁登记看着，没有什么危险的。”姜初阳看着李姐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好吧！”李姐缓缓点头。
既然都上了姜初阳的贼船，目前自然只有这样了。
……
来雁酒厂离五一屠宰场只有两公里多的路程。
所以在几分钟后，姜初阳开着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来雁酒厂的大门口。
来雁酒厂兴建于五十年代初，虽然是用青砖建造，但好多地方的主体外墙粉刷都已经剥落了。
有的主体甚至被雨水腐蚀的都成了黑色。
但即便是这样，来雁酒厂在八一年还是大禹市最好国营企业之一，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职工更是络绎不绝。
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个个的脸上也有着红润之色。
不像农村的农民，一个个干瘦黝黑，满脸的沟壑，整天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
姜初阳看着这属于八十年代才有的时代气息那是不由感慨了一声，打开车门正要问雷军将吉普车停在哪。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却是不耐烦的跑了过来。
在一愣后白了姜初阳说道：“你不在农村杀猪，怎么开车来来雁酒厂了？”
“我……”姜初阳看着这秃顶中年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至于原因。
原来秃顶中年男子是姜晓娥的丈夫‘唐忠树’。
当然了，也是姜初阳在来雁酒厂上班的二伯父。
这居然一来来雁酒厂就遇到了。
还真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思。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将吉普车开走，来雁酒厂可不欢迎你这样的泥腿子。”唐忠树看着姜初阳极其不耐烦的提醒道。
然而这话刚说完。
一只大脚就踹了过来：“唐忠树，你最近是不是没有睡好？连我的车子都敢拦了？”
“你他妈……”唐忠树恼怒的转头看向了踹他之人，当看清楚居然是雷军，整个人那是愕然的瞪大了双眼：“雷主管，您……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去集市处理小舅子的丧事了吗？”
“滚一边去，我有义务回答你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吗？”雷军黑着脸推开了唐忠树，然后轻声对姜初阳说道：“初阳啊！直接把车开进来雁酒厂的养猪场就行，到了地点我会喊你停的。”
“好！好！”姜初阳连忙照做。
等雷军坐到了后座。
开着吉普车就驶进了来雁酒厂。
“不是……”唐忠树看着这一幕懵逼了。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个雷主管为什么会对姜初阳这样好，会对他这样严厉。
……
吉普车驶进了来雁酒厂后。
姜初阳怕出事，将速度放缓了许多。
雷军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初阳，你开快点没事，养猪场那边根本就没有其他职工会去。”
“好吧！”姜初阳点头。
“对了，刚才听那个唐忠树的语气，他好像认识你啊！”雷军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嗯，他是我二伯父。”姜初阳回道。
“啊？”雷军呆住了。
既然是二伯父。
那为什么会对姜初阳这样冷漠呢？
按照正常逻辑，难道不应该很热情的吗？
“唉！说来话长。”姜初阳边开车，边将他跟二伯父、二伯母之间的关系简略的说了出来。
还有昨天在大伯父那里闹的乌龙也给说了。
雷军安静的听着。
在听明白了后。
那是大吃了一惊：“初阳，你的意思，唐忠树这不要脸的东西因为赌博欠了不少的外债？”
这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要是早知道了。
只怕唐忠树早被开除了。
因为自从他小舅子赌博连累他从副厂长降级后。
他对赌博这事情那是深恶痛绝。
“嗯，有好几千吧！”姜初阳点头：“要不然就不会想方设法写假借条去找我大伯父索要金手镯了。”
“对了，我二伯父还借了我二姐一千多呢！”
“就因为这事，现在他们都闹僵了。”
“闹僵了这钱也应该还啊！”雷军黑着脸：“初阳，这事情你不好出面，我有时间帮你处理了，我还就不信了，这唐忠树敢在我面前乱来。”
“行啊！到时候我二姐拿到了钱，我请你喝酒。”姜初阳笑着回道。
“这可是你说的。”雷军笑了。
车内的雷天行、曹福生也跟着笑了笑。
眼见前方不远处就是养猪场，雷军连忙让姜初阳将吉普车停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见老王开着双排座货车也紧跟着出现了。
那是背着双手就带头朝养猪场的大门口走去。
跟在后面的姜初阳抬头看了一眼四周。
见这养猪场占地面积至少有一两千平方。
而且场地也是用红砖新建起来的。
那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毕竟这样的手笔普通人可做不到。
正要问问这个养猪场的负责人是谁。
十几个身穿蓝色厂服的职工却是将他们这一行人给拦住了。
其中为头的精瘦职工在看到雷军后，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还皱起了眉头：“雷主任，你不去处理你小舅子的事情，带着这么多人来养猪场干嘛？”
“来卖猪的。”雷军将一纸文件递给了精瘦职工。
“不是……”精瘦职工看着文件脸色当场就黑了：“这养猪场可是承包给杜老板的，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凭什么卖他养的猪？”
“凭什么？”雷军冷笑：“那我问你这养猪场是不是厂里面投资建的？”
“是。”精瘦职工没有否认。
“你们是不是拿厂里的工资？”雷军又问。
“是。”精瘦职工点头。
“这养的生猪，以及猪吃的玉米、酒糟、大豆等食物，是不是也是厂里面买的？”雷军在问，但语气变的冰冷了起来。
“这个……是的。”精瘦职工犹豫了一下承认了。
不承认不行，毕竟都是是事实。
“那既然什么都是厂里面的，我作为负责这方面的主任，有没有资格来替厂里面卖猪？”雷军又将问题回到了原点。
这话一出。
精瘦职工哑口无言了。
其他职工也沉默的说不出话来。
但他们仍然没有让步。
其中好几个还偷偷的离开去给杜老板报信了。
雷军看到这一幕冷笑，一脚就踹开了精瘦职工：“钟新兵，你最好别惹我发火，要不然等下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我这要是没办法啊！”叫钟新兵的精瘦职工支支吾吾的连让开了道路：“到时候猪没了，我没法向杜老板交代。”
“那你就能跟厂里面交代了？”雷军怒瞪着钟新兵：“拿厂里面的资源给杜老板养猪，给杜老板赚钱，你知道这中间亏空了多少钱吗？”
“我告诉你，这半年来不是一两千，不是一两万。”
“而是高达二十多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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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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