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故地重游
宇宙浩渺，星河璀璨。
相比于这片浩瀚的宇宙，地球上的人类，是无比的渺小，尤其进入末法时代之后，更是丧失了修仙进化的可能，无法凭人力深入星空。
然而，即便在那末法的时代，中土人类对宇宙的探索，也依然没有止步。
他们，制造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天文望远镜，演算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理论，通过一步步的推导、观察，探索出了一个他们眼中的宇宙世界：
他们所存在的地球，乃是一颗小小的行星，围绕着一颗名为恒星的天体缓缓转动，恒星与围绕其运动的行星集合起来，便构成一方恒星系。
人类，将这座自己生存的恒星系，命名为了太阳系，而在太阳系之外，还有着上千亿与之相似的大小恒星乃至恒星系。
这些恒星乃至恒星系，围绕着一个中心天体持续运转，自成一方天体系统。
对于这一系统，科学家们将其称为宇宙岛，而太阳系所处在的这个宇宙岛，则有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
银河系。
在银河系之外，还有着更多的宇宙岛，这些宇宙岛之间，存在有某种藕断丝连的相互联系，由此相互回旋，构成了一个个星系团。
银河系，以及临近数十个宇宙岛的集合体，便被称为本星系团，浩瀚无垠，囊括千万光年：
以人类现在的航天技术，飞行千年都无法走过本星系团的一分一毫。
而在本星系团之外，还有着浩如烟海般的星系团群，这些星系团所凝成的集合体，便是人类观测到的最大星辰集合体－－超星系团。
经过地球科学家们一次次的观察、纠正与反复探索，直到陈凡去往天荒星后数年，地球科学家们，才最终看到了本星系团所在的超星系团全貌，并将其，命名为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
这个超星系团，宛若一个纤维集合体，无比广大，包含数亿光年，区区本星系团，不过是其渺小的一个分支。
经过理论推导和反复的观察、演算，人类最终梳理出了一个可观测宇宙的概念，代表着人类的理论演算和未来科技有可能观测到的宇宙界限－－
在这其中，超星系团，可达近千万个，庞大非常。
这些，便是地球人类对于整个宇宙的全部认识，但事实，却并非完全如他们所想：
宇宙的庞大，远在中土人类的预估之外。
宇宙之中，大大小小的星系团乃至超星系团，被一个个星空种族所占据，号为一方星河。
这些星河，大大小小，足有亿万之数，所谓可观测宇宙，最多不过其数百乃至千分之一大小！
不仅如此，就连那所谓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在修仙者眼中，也并非什么独立的超星系团，而只是一座星河大世界的组成部分而已！
整个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连同临近的一片空域以及诸多人类那羸弱的天文观察工具所无法触及的景象，共同构成了这座屹立于宇宙中心无数亿年而始终不朽的庞大世界－－
中央星河！
在修仙界，中大型宇宙岛被称为一方星域，而整个中央星河，足有近三十万星域，二十多万化神，两千余返虚，数十合道，堪称宇宙至强！
在一切的一切，都与人类的构想有所不同。甚至，在这片强大的中央星河东南角，人类所谓的本星系团，也远非人类观察到的那样。
天文望远镜，乃是人类赖以观察星空的手段，而他所依赖的唯一成像源泉，便是光。
整个本星系团，囊括千万光年，换言之，一道光要想横渡其间，需要花费千万年之久，那么，人类依靠光所观察到，自然远非实时的景象！
最好的例子，便是陈凡眼前的这片黑沙风带：
此次前往苍冥界，不像归来时那般匆忙，故而陈凡并未走天荒星的传送法阵，而是以堪比至圣的无上法力横渡星海，最终来到了这里……
这里，还处于地球所谓本星系团的范围，但距离地球，也远隔数百万光年，地球上的仪器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此地数百万年以前的景象。
历经数百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这片所谓的本星系团，经历了一阵破碎重组之后，化为了如今这绵延二十个大小星域的小南天境。
至于那些被人星两族粉碎的星辰与虚空，则最终形成了这到宽约数个星域，绵延不知多少万光年的宇宙禁区。
在这里，不仅有着无数能磨灭人修为的黑沙风暴，漫天高速运行、足可秒杀元婴的诡异陨石，甚至还有异种星际妖兽等凶险禁忌的存在。
据说当年，曾有大能进入其中，最终被一群悍不畏死的星际妖兽群起围攻，连神体都被撕烂这才杀出重围，自此再无化神之下敢闯其中。
对于他人来说，这些，不过宇宙禁区的自然现象，不足为奇，但搜过星辕记忆的陈凡却知道，这些，全部都是星族在背后操控！
先是在太一仙宗的掩护下藏入黑沙风带，瞒过诸多仙宗圣地，接着，再营造此地无宝且凶险的形象与谣言氛围，最终让此地无人问津－－
如此，才能让星族顺利隐藏于此！
身形一闪，陈凡一头扎进了黑沙风带，运起了流光幻影诀，身形跳闪，飞也似地穿梭于这片黑沙风带的一个个隐秘角落。
黑沙风带，星族哨岗。
“星一，怎么样，可有异常？”
一名看着像是队长模样的星族缓缓现出，气场强大，散发出神王级别的气息。
“报告队长，目前没有异常。”
一名疑似士兵的星族缓缓答道，周身神域流转，保持警惕，一身修为赫然达到化神初期：
这种局面，道也正常，星族乃是星辰神兽中极为高贵的一种，虽繁衍困难，但一个同族都势必是天生化神，因此当年才有实力与人族为敌。
“嗯，如今星辕族长突然陨落，太一仙宗命我们全面收缩，暂时不要再与外界联络。这种非常时期，我们必须引起重视，嗯？”
队长模样的星族正这么说着，突然眉头一挑：“刚刚那是不是有什么波动？走，去看看。”
“是！”
几名士兵模样星族答应着，紧跟队长而去。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的后脑之上，一道红莲印记正淡淡隐去。
……
一日之后，陈凡的身影穿过黑沙风带，出现在了天南星省空域。
“不错，此行基本将所有已知的星族据点都种下了的离火金瞳的‘红莲禁制’，哪怕因为星辕记忆残破有所遗漏，也能等到时击杀这帮星族时再行搜魂，基本可以放心。”
陈凡心头暗自计划了一番，紧接着便一闪身，朝着林阳星域飞去。
苍青仙人，并未指定他从哪里进入苍冥界，考虑到苍冥界入口可用真武神诀感应来看，此举多半是苍青仙人对其应用真武神诀的考验。
不过，对于陈凡而言，却不需要到处感应，毕竟在林阳星域，就有着一座他前世进出过数十年的苍冥入口！
很快，飞行不到半个时辰，一座虚空大门便呈现在了陈凡眼前：
那是一种金银二色闪耀，其中虚空扭曲，隐隐散发出些许斗战真意，傲然屹立于星海之中。
“有意思，居然在虚空中构筑出了这样一个世界，若是继续进化百万年，或可化为古星。”
养剑芦内，一道声音徐徐传出，语气中充满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赞许。
“苍凌前辈。”
陈凡开口应道：
先前中土之上，苍凌仙尊在时年功法的刺激下隐隐恢复了些许记忆，猜测当年之事与真武时家有些许关系，故而让小凌现身，震慑时家。
只要在陈凡背后营造一个生死与境界均未知的苍凌仙尊，就能让时家及其他当年的弱小幕后帮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至于当年那位大敌，以那人的实力本不需假借人手，想来是有什么出手限制，而他对方想要的，那么是苍凌本人，要么是苍凌诀。
只要陈凡身上没有这两样东西的明确踪迹，多半便不回引起‘那位大敌’出手。
为了陈凡安全考虑，苍凌仙尊在先前安排过后便隐藏自身不再说话，直到现在。
“嗯，经过近半年磨合，我已顺利以秘术将自己伪装成了神道傀儡，便是九天仙人也未必能发现端倪。日后小友若有需要，可召唤我出手。”
苍凌仙尊淡笑着开口答道：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受陈凡照顾，作为长辈，难免让苍凌颇为受挫，如今已顺利伪装成神道傀儡，自然想争取回馈一二。
“若有需要，必会叨唠前辈。”
陈凡点头答应着。
轻轻来到苍冥界大门前，陈凡一伸手，刹那间，一股斗战金芒绽放而出：
进入苍冥界，只有两种方法。
要么，得到苍青仙人赐下的印记，如陈凡前世一般出入苍冥界；要么，便是真武核心弟子，以真武神诀通过大门审核，自动入内！
此时陈凡所用的，赫然正是第二种。
“嗡嗡嗡。”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嗡鸣，整片虚空一阵扭曲，光影变换间，陈凡，已然来到了苍冥界内。
刚一进入，刹那间，无边秩序神链凭空降下，爆发出阵阵刺耳轰鸣。
对此，陈凡刚要反应，却突然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动作微停，顿时被神链缠住－－
只见那条条神链，没有一个蕴含的法则气息在圣则之下，甚至核心的几条还蕴含有大道的气息，压迫得陈凡的气息瞬间大减：
化神中期，化神初期，元婴巅峰……
一瞬间，陈凡的修为直线滑落，一直跌落到元婴中期这才缓缓稳住。
“啪嗒。”
就在陈凡修为跌入元婴中期的这一刹之间，整个神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发出一声轻响，化为云雾消散于风中。
与此同时，一道淡漠的话语自天边传来：
“陈小友，老夫苍青。为了确保考核公平，暂以整个苍冥界的力量压制了你之修为。还请五日后前往苍冥界中心的苍灵谷中一叙。”
“那里，有着真武众长老为你准备的一场考核，待你通过，便可直入真武内门，到那时，你身上的修为限制，也会自行解除。”
听得此话，感受到苍青仙人的话语缓缓于苍穹下消失，陈凡两眼微眯，紧接着轻轻闭上双眼，查探起了体内的情况：
此时，在其体内，元神缓缓退化成了元婴，整个元婴之上更有诸多秩序圣纹若隐若现，束缚着陈凡修为的发挥。
苍冥界，乃是苍青仙人花费大量心血打造的本命世界，历经几十万年发展，如今其中蕴含的能量起码相当于十几个修炼星域总和－－
便是小南天金乌星域与之相比，都远远不如，而要想突破这个位面的压制，起码得具备合道修为或是具备对应特性的准仙宝！
此时飘浮在陈凡元婴表面的秩序纹路，显然经过真武高层挑选，完全避开了苍凌府所能破除的限制类型，一般至圣绝对无法解开－－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陈凡。
陈凡，修炼的乃是仙道，前世更修行过无数秘法，要想解开这个封印，并非难事。
只不过，刚进入苍冥界时，他就感受到了诸多真仙的关注，显然真武高层有意在限制其状态的情况下对其展开考核，而他正好也有意堂堂正正地彰显实力回归真武，这才听之任之：
若非如此，这封印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打中他！
“罢了，便先这样吧。”
静静待了一阵子，确定了封印的状态，并且找到了打开封印的缺口，保证自己能在必要时刻随意破开封印后，陈凡起身，向远处飞去。
苍冥界的天空，始终保持着一片赤红，无论昼夜，皆是如此。
整个世界，绵延亿亿亿里外，一眼望不到尽头，昼夜之交，也并非外界恒星卫星，而是由苍青仙人捕获的太阳金乌与太阴玉兔交替完成。
目光所过，到处是奇花异草，充满着蓬勃灵气，几乎每隔百万里，就是一种特殊秘境，地理景观全然不同，但各个都具备奇异效果－－
如同修炼秘境的科普展览一般！
这就是苍冥界，一个万民向往，被宇宙尊称为“苍冥仙界”的绝世修炼圣地，同时也是一个充满陈凡前世回忆的地方：
“那里，是血荆林，那时我初行修仙，只学了几式散手，侥幸从血荆藤手中抢到了一块前人遗落的灵石精华，这才筑基成功。”
“那里，是火炎川，当年我初入通玄，为了抢夺一块火灵晶，险些死于熔岩火蟒的追杀。”
“那里，是金晶谷，当年为了找到淬炼灵体的金精铁石，我与二十一位凝丹修士于谷内血战三日，连斩十九人，由此博得了苍冥界先天第一人的称号。”
“那里……”
……
一时间，一道道回忆涌上心头，使得陈凡也不由得百感交集：
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是他蜕去稚气，由一个落魄青年成长为一代北玄仙尊的地方。
无论当时经历了多少悲欢喜乐、雨雪风霜，但如今再次想来，留给这个地方的，却只有，一道微笑。
这些，便是青春与成长的痕迹！
一路走走停停，就在陈凡独自回忆过去年华的时候，突然地，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
“来者，可是北琼道友？”